婉宁笑到一半,感觉脸上的鸡蛋清快要滴下来了,连忙闭紧嘴巴,不敢再乱动。

胤禟闷笑不已:“瞧你平时也是个爱清爽的,怎滴折腾起脸来这般起劲?”

“有什么办法呢,爷身边美女如云,我要不好好保养,顶着张黄脸婆的脸怎么跟外头的小妖精们竞争?”

“小妖精爷是没瞧见,不过小醋精倒是有一个。”

“哼。”

一刻钟后,婉宁刚洗净脸上的蛋清,一只大手便伸了过来:“让爷摸摸,看看是不是真的滑了许多?”

婉宁自己也摸了摸,觉得甚是满意,于是一脸期待地看向他:“怎么样?”

其实没什么区别。

但胤禟瞧着她眼里的光,愣是将这句话给咽了回去,含糊道:“的确更滑溜了。”

“嘿嘿,那就好,过两天再用牛奶试试。”

胤禟:“......对了,你不是说有件大好事儿么?”

一提这个,婉宁立刻笑弯了眉眼:“爷猜我今儿碰着谁了?”

“你在西安还能碰着谁啊?”

“是十三弟。”

“见着十三弟有什么好兴奋的?”

“嘿嘿,他可给我送了份大礼啊。”

看着自家老婆眉飞色舞的模样,胤禟立时打翻了醋坛子。十三有毛病吧,当弟弟的给嫂子送礼物想干嘛啊?怪不得十弟从不给他好脸色,这家伙着实有病。

婉宁完全没察觉到自家相公已经掉进了醋缸,得意地拿出那块龙纹玉佩:“爷瞧瞧。”

胤禟瞄了一眼:“一块破玉而已,你要喜欢,爷给你买一筐。”

“爷,这玉你可送不得。”

“笑话,爷还能送不起一块玉?”

“爷瞧清楚了再说啊!”婉宁拎着那玉佩到他眼前晃,五爪的龙纹映入眼帘,胤禟再顾不上吃醋,一把拽过那玉仔细端详了半晌:“这是太子的东西?”

婉宁点点头:“我就说那两间铺子有猫腻吧,这不,连十三都给招来了。那铺子里的东西怕是很重要,只是可惜,没能抓住当初那铺子的奴才。”

“十三有说是来拿什么的吗?”

“没说,只是提出用翻倍的价格买下那两间店铺。”

“美得他。”胤禟哼了一声:“让殷荀掘地三尺好生查查那店铺,爷倒要瞧瞧,到底什么东西居然值当让十三跑这一趟?”

“我觉得可能是银子。”

胤禟抬手就给了她一个脑瓜嘣:“财迷,你当谁都跟你一样只认银子么?”

“再弹我都要给你谈傻啦?”这家伙最近弹她是越来越顺手了,婉宁摸着自己的额头气恼不已:“西安离京千里之遥,除了银子还会有什么?难不成还指望搜出太子想要篡位的证据吗?”

“别瞎说,篡位是能挂在嘴边的话吗?”

婉宁切了一声,万恶的封建社会,一点儿言论自由都没有。

是夜月光皎洁,熟睡的婉宁被摇醒,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便对上了一脸兴奋的九阿哥。她立时往被窝下钻:“爷,我不行了,今晚就饶了我吧。”

禽、兽!她都睡着了还不肯放过她。

胤禟笑出了声:“放心,爷还是很怜香惜玉的。殷荀传消息过来了,说是发现了一个密室,咱快过去瞧瞧。”

“明儿再去不成吗?”

“密室里全是金条,你确定不去?”

金条?婉宁一个激灵便坐了起来:“里头还真是钱啊?”

胤禟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爷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婉宁火速穿好衣服随着九阿哥出门,门口一匹雪白的宝马已停在那里,金明贼头贼脑地过来:“九爷,福晋,守在外头的人已经被阿尔泰引走了和周良周敬引走了。”

“很好。”胤禟甚是满意地点头,搂着婉宁一个旋身,两人便稳稳地落到了马上。

夜风拂面而过,身后便是九阿哥火热的胸膛,隔着好几层衣服,婉宁却仍感觉到了他强有力的心跳。哒哒的马蹄声在青石板铺就的小巷中一路远去,不多时就见到了“南北货行”四个大字。

里头一片漆黑,只殷荀提了个灯笼站在门边儿上:“九爷,福晋快随小的来。”

说是密室,但显然叫地窖更加合适。殷荀将人领进屋后便小心地关了门,然后掀开了一块地砖:“之前装修时四壁都有动过,要不是爷提的那句掘地三尺,小的还真没想过要到地底下寻寻。”

地砖之下露出一个黑乎乎的洞口,有窄小的阶梯顺延而下,没走几步便已豁然开朗,火把的光照耀着小小的密室,也照清了那些靠壁摆放的金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