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卧云庄后,木蓁容便一路快马奔驰的回到青岳山,对于她的归来,霍璟尧并未多说些什么,君允怀彻底的离开了她的生命后,她的日子又回復如同以往一般的寧静无波。

对于杀薛岳中为华灵派復仇一事,她未曾放弃过。现在的她,除了復仇再也没有任何事牵绊,只是偶尔仍会让君允怀的身影闯进脑海中。每天的时间除去吃饭和睡觉外,其馀都被她拿来用在重新修练内力上。

本以为内力全废的她,想要重新再修练过,得要等上好几年的时间,但没想到才不过三个多月的时间,她的内力竟恢復了有九成之多。

「璟尧,会不会是当时我的内力并没有废,所以才会恢復得这么快?」

二人在用晚饭时,木蓁容向霍璟尧提起,语气难掩住满怀的兴奋。

「这我也不清楚,但是当日你确实是因为中毒过深而内力全废。」霍璟尧疑惑的蹙起眉头,虽然他被称为神医,但木蓁容的情形却是超越他所知的范围,一个内力全失的人,怎会恢復得如此之快?他抿唇陷入深思之中,突然一段回忆窜进他脑海,难道……

「跟我来。」

他拉起她快步的来到丹药房,取出一只小木盒,盒中装了十数颗小果实,一股十分淡的馨香在空气间散开来,这正是在成王行馆中,君允怀让昏迷中的木蓁容所服下的果实。

「这是什么?好奇特的果实。」木蓁容拿起一颗凑近眼前观看,讶异于手中这颗果实的通透晶莹。

「这是苍楰树所结的果实,是一年多前我在天山上发现的。要找到苍楰树已属不易,再者它是六十年才结果一次,所以这果实便更加的少见。」

她放下果实不解的看着他。「为什么你突然要拿给我看?苍楰树的果实和我有关连吗?」

「我想是的。」霍璟尧道。「当时君庄主送你回来解毒之时,我想将来也许他会需要用到,所以便给了他一颗,如果我猜想得没错的话,在他带走你之后,曾经让你服下过。」

「不可能的,如果我有吃过,我一定会知道的,还是这果实有什么特殊的功效吗?」

「当今世上所有的迷药它都能解。」

「迷药?」她回想起被成王迷昏一事。「我确实是有中了成王的迷药,或许是那时候君允怀有让我服下过,所以才解了成王的下在我身上的迷药吧。」

「应该错不了的,当时或许你的毒并没有完全解掉,而苍楰树的果实正好解掉你体内最后一丝剋住内力的馀毒。」

「这样的话,我很快就能去找薛岳中报仇了。」她望着窗外的夜空欣喜之色浮上脸庞。

「容丫头,你还是决心要去復仇吗?」霍璟尧注视着她问道。

「你知道我想的,璟尧。我没有一天不想着復仇。」她肯定的答道,神情和语气一样坚定。

他沉默了片刻。「我明白,你在这儿等我一下。」他走了出去,不消片刻便回来,手中多了把剑和一本剑谱。

「既然你復仇的心意如此坚定,那我也就不能不帮你。这把七星紫玉剑是几年前一位武林前辈所赠与的,现在我把它送给你,这把剑可不会输你那把凤灵剑。」.

木蓁容接过七星紫玉剑,她拔剑出鞘,剑身闪着冷冽锐利的蓝色锋芒,这的确是把不可多得的好剑。

「还有这本七魂剑法,你从现在起就好好的潜心修练,我相信对你一定会很有帮助。」

「璟尧,谢谢你……」她语气微哽的向他道谢,暖热的感动盈满胸怀。

时光飞快的流逝,季节渐渐的由冬再转入初春,天气逐渐温暖起来,但在中原各地的季气变化到了西域却起不了多大的影响。

在闕天门的花园中,君允怀一如往常的逗着容城展颺刚满二岁的女儿容城媱玩耍,小女娃稚嫩的笑声不时的从凉亭中传出。

容城展颺拥着爱妻白依蝶的纤腰来到花园,两人站在回廊下看着凉亭内。

「你向允怀提的事,他答应了吗?」白依蝶转头问道。

「没有。不过,都已经过了那么多个月的时间了,他也没向我回绝,我想他应该是答应了才是。」

「如果真是这样就太好了。」听了丈夫的回答后,她若有所思的说道。

「哦?」他讶异的望着妻子,「此事怎讲?难道允怀有说过什么吗?」

白依蝶正要回答时,见到君允允怀抱着容城媱朝他们走过来,便摇首示意不再开口。

「辛苦你了,允怀。你远道而来,还让你照顾媱媱。」白衣蝶疼爱的抚了抚女儿细嫩的小脸,玩累了的容城媱此刻正窝在君允怀胸前。

「媱媱这么可爱,怎能说是辛苦呢。」他望了望怀中模样标緻得迷人的容城媱,脸上充满动人的温柔,如果当初他没让木蓁容离开,或许此时的她已怀了两人的孩子了,他忍不住的想着。

「媱媱乖,来,爹抱抱。」容城展颺伸出手要接过孩子,怎料女儿竟然不愿意的抱住君允怀,同时还大声的向他说不要,他忍不住叹了口气。「我看媱媱真的是太喜欢你了,你看她现在连我这个爹都不给抱了。」

君允怀闻言忍不住笑了出来。「你这是在和我吃醋吗?」

「幸亏你和我是师兄弟,而你又是媱媱的义父,否则我真怕将来你会拐走她。」容城展颺半开玩笑的道。

笑声再再次从君允怀口中逸出,想不到他这个师弟居然在娶妻生子之后有了这么大的转变,满脑子想的除了妻子外就是女儿了。

「放心吧,我可没兽心到这种地步去诱拐媱媱,所以你这个心是白操了。」

夜里君允怀坐在房外的石椅上陷入深思之中,连一抹纤巧的淡绿色身影来到他身边他都未曾发觉。

「在想事情?」

温婉的声音将他脱离的思绪拉了回来,他转头见到白衣蝶正微笑的看着他。

「介意我坐下来吗?」她指着他身旁的空椅问道,他比了个“请”的手势。

「怎么不见展颺和你一起来?」他在她坐定后向四周张望了下。

「自从下午受到了挫折后,他选择在房里和媱媱培养父女感情,所以我就自个儿过来找你了。」

「你有告诉他要来找我的事儿了吧,不然那小子会以为我打算拐跑他的爱妻。」

白依蝶羞赧的笑了,白皙的脸颊浮上一层红。「他今天在花园里是在开玩笑的,你别理会他。」

「那小子现在改变那么多,一切都以娇妻爱女为重,我不问清楚点怎行。」他语带捉弄的回答。「对了,你怎么会来找我,有事?」

「当然有事找你了,你还有回中原的打算吗?」

他挑起眉。「是展颺要你来问我的?」

「不。我是替兰玉儿来问的。」

「兰玉儿?我回中原一事和她有何关係?」君允怀一脸不解的神色。

「你认为兰玉儿她如何?」她问道。

君允怀顿时明白白依蝶提兰玉儿的原由,这趟她来的目的原来是为了要搓和他和兰玉儿。

「她很好。但是,我和她之间是不可能的,我一直把她当成是妹妹一般的看待,所以你不用费神的搓和我们了。」他婉拒了她还未说出口的心意。

「是因为木姑娘的缘故吗?」

他讶异的望着她,他和木蓁容之间的事,他从不曾向任何人谈起过,何以她会知道木蓁容的存在?

「我会知道木姑娘,是因为看你总是闷闷不乐所以问霸天的,但他也着实让我问了许久才肯透露。」白依蝶很坦白的告诉他。

他沉默不语的转头凝视前方,过了一会儿才淡淡的开口。「是的,因为她,所以我不能接受包括兰玉儿在内的其他女人。」

「那么你会突然回来这儿,也是因为她?」她再问,他则无奈的点头。「能让你这么爱她,我想木姑娘一定是个很特别的女子,真希望我能有机会见到她。」

君允怀不再回答,只是轻轻的扬起一抹微笑,白依蝶可以从他的笑中感受到一股深沉的痛,她不再多说的站起身。

「我该回房去了,你也早点歇息吧。」

「我送你回房。」他跟着也站了起来。

「不用了。」她摇手婉拒。「我自己回去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