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你,你知道似霁是怎么死的吗?我一刀就捅死她了,哈哈哈哈哈哈,不知道沈夫人见过血喷涌而出的场景吗?”薛凝露的话一遍遍的回荡在沈灵清的脑海里。

沈灵清看着薛凝露扭曲的脸就在自己面前,手中握着的拳头渐渐用了力气,她在用全身的力气克制自己想要打薛凝露的冲动,直到手心被指甲扣的茵出来血也不知道。

薛凝露很享受沈灵清现在的反应,她拖着厚重的枷锁靠近沈灵清,虽然还没移动几步就被禁锢,薛凝露手拼命的想要抓住什么,沈灵清没有退让,盯着面前这个几近疯狂的女人。

薛凝露看着沈灵清透红的眼眶说道:“对啦,那个什么似霁是不是不孕啊?”沈灵清皱着眉头显然不知道薛凝露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薛凝露紧接着说道:“你说,你,那么快就有孕,偏偏似霁嫁人三四年还没有怀孕,你还让她每天伺候你,让她不快乐的是你,你才是幕后黑手。”

沈灵清像是突然被人抽走了全身的力气,原来是这样,自己为什么总是将自己的想法强加给别人,似霁......似霁原来照顾自己的时候是不是也很难受,每天要感受不属于她的快乐。

但是沈灵清还是撑着一口气嗓子有些低沉的喊到:“那也是你害死她的,如果不是你,焉知似霁以后不会有孩子呢,再说叶朔风从来没有因为这一点对似霁有过意见。”

薛凝露听到这番话哈哈哈笑了起来,铁链蹭着土地发出哗啦啦的声音,周围的蜡烛摇曳着发出忽明忽暗的光线,在阴暗之中,只听得到薛凝露刺耳的声音说着:

“叶朔风不过是宋景湛身边的一条狗,似霁是你的贴身丫头,他敢有休妻的想法吗?他爱似霁?现在还不是娶了旁人?”薛凝露看着沈灵清那副咬牙切齿的样子,顿了顿又继续说道:

“对了,你知道吗,似霁那个丫头临死前手里还紧紧抓着给你买的东西,她气都喘不过来了,还在说,夫人别担心,我会好好过日子,会好好照顾你。”薛凝露有些累的坐在地上。有继续说道:

“怎么样?后悔自己当时不在她身边了吗?其实我根本不想害死似霁,就一个丫头对我又有多大的威胁呢?不过怪就怪,她对你太忠心了。”薛凝露看着有日光透过窗格,一格一格照进黑暗潮湿的天牢。

薛凝露陷入了回忆又冲沈灵清说道:“她看见我和连阶良在一起,就巴不得听到点什么对你有帮助的话,其实我都不记得似霁是谁了,不过这个丫头的死看来对你影响还挺大么,也不算是毫无用处的活一遭。”

沈灵清听完薛凝露的那段话,似霁死前的场景不由得又独显在沈灵清的脑海中。这个丫头肯定是看到薛凝露和连阶良鬼鬼祟祟怕伤害自己,于是跟上去,只是不小心被发现,他们两个人心狠手辣自然不会留活口。

沈灵清不敢想,不敢想当时似霁死的有多痛苦,明明平日里一个划破手都会难受半天的小丫头,被人捅了一刀,还想着自己,让自己别担心。

想到这沈灵清的眼泪都快下来了,她恨不得薛凝露赶紧死,已报杀害似霁的仇,但是她看到薛凝露盯着自己,巴不得自己难受萌生恨意的表情。舒了一口气,强行压着自己的恨意。

沈灵清像薛凝露走近了几步,俯首对薛凝露笑道:“你好好的说这么多,不过就是想刺激我,激将法对我没用,我会用你的人头亲自祭奠似霁,反倒是你,已经是阶下囚,你觉得说这么多,我会放过你吗?”

“你!”薛凝露狠狠地看着沈灵清,显然没有达到薛凝露预期的效果,她并没有刺激到沈灵清,为自己争取一点点生机。

沈灵清看着薛凝露的反应又说道:“以前其实我一直都是恨你的吧,可是现在,我只觉得你可怜,你爱的人爱我,你恨的人又不能将她怎么样,机关算尽到头还是沦落到这样的地步,怎么?这就是你想要的?”

沈灵清转了转自己的手腕,又对薛凝露说道:“嗯......其实我从来没把你当成我的对手,你还不配,本来我不想要你的命,你那么可怜被连阶良多次利用,放你一马也未尝不可,只不过千不该万不该你害死似霁。”

沈灵清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不再去看薛凝露,只是淡淡的说:“嗯......这一切不过是你自作自受罢了又能怪谁呢?”

这番话仿佛说到了薛凝露心里,她大叫着:“你胡说,你胡说,不是这样的,我的一切都是你害的,如果没有你,我不会是今天这个地步。”

沈灵清看着癫狂的薛凝露说着:“呵呵,是吗?怪我了?若不是你自己作孽,老天又怎么会惩罚你。”沈灵清说到这里已经不愿意再和薛凝露多纠缠,摆了摆手,跟在后面的小太监就上来递了一个托盘。

木质的托盘上放着一个小巧精致的酒壶,薛凝露一看就明白了那是什么,连忙说道:“你敢,你敢,你这是私自动刑,皇上肯定不会同意的。”她就像一只蚂蚁跪在地面上,沈灵清俯瞰着这个可怜又可恨得人。

沈灵清缓缓开口说道:“说实话,看见你这副样子,我都不好意思告你真相,这酒就是皇上给的啊,你不想想这后宫中的这些脏东西,我哪能拿到?皇上早就知道了全部的真相,把酒给我,也是让我报仇而已。”

薛凝露不可置信的看着沈灵清,沈灵清早已经不愿意和她过多废话,于是向后退了几步,冲着太监点点头,太监得了命令,三步并两步的走上前。

两人抓住薛凝露的胳膊,一人将毒酒灌入酒盅,薛凝露看着酒缓缓进入酒盅,突然来了力气,可能是她极大的求生欲,她拼命挣扎,一时半刻竟然没有人能制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