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平线上再次出现滚滚烟尘,恶魔第二次来袭了。

不过这一次的数量并没有第一次那么夸张。也许是上次的冲突太过剧烈。也许是因为忌惮人类使用毁灭兵器,这一次恶魔数量只有的一半左右,而且采用了人类常用的散兵线,只见他们如潮水般从沙尘中涌出,疯狂的攻击人类防线,只一会就将人类辛苦建立的防线冲击的岌岌可危。刚刚经受过血腥战场的人类再次遇到了梦魇中的一幕,竟是有的承受不住的样子。

不过接下来人类的表现却让恶魔大吃一惊。只不过很短的时间,人类防线就再次稳固下来。不断有新的士兵加入到防线中参与战斗。竞技场的及时启动也让恶魔陷入了不利的状态,伤亡率直线上升。而最让恶魔吃惊的是,人类方的战斗意志竟然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不仅没有第一次战争时发生的崩溃现象,反而展现出一种特别的凶狠与坚韧。

虽然这种改变只是仍只是苗头,却足以让恶魔损失惨重。

“战争,永远是最好的成长催化剂。”后方的沙丘上,帕兹斯冷冷的望着这一切,对身后说道。“我们恐怕失去一次压倒他们的机会了。”

“事实上,我们可能永远都失去了。”狄俄尼索斯回答,手中拿着油彩往身上涂抹。“停止这种无意义的消耗吧。虽然我们仍占据着上风,但人类的基数远远大于我们,持续消耗太吃亏了。”

“我明白。”帕兹斯点点头。“我的瘟疫也没有起到相应的效果,人类果断抛弃了那些感染体。看来他们有一个出色的指挥官。”

“或者是一个冷血,残忍的指挥官。”狄俄尼索斯轻声说道。“虽然我们也常常被冠以残忍冷血等等的形容词,但看起来,在对待同类方面人类更具有这方面的天赋。尤其是他们的首领。”

“确实如此。”帕兹斯认同的说道,背后的羽翼微微扇动,荡起阵阵微风送到狄俄尼索斯身边。“但我现在关心的不是这个,而是你的身体……”

“还好。”狄俄尼索斯回答,感受着帕兹斯送来的阵阵凉意。“你是瘟疫的代言人,你的能量对我的帮助不大。如果我是你,最好将力量留在最有用的地方。”

“不用在意这些了。”帕兹斯微微摇头。“我们毕竟是同伴……在这条路上,也只有你能和我继续走下去。”

“但最可能的是,以后恐怕要你自己走了。”狄俄尼索斯叹息一声。“我很抱歉。”

“…………”帕兹斯沉默,过了许久才抬起头,望向地平线上喧嚣的战场。“那么,进入第二阶段吧。这种消耗对人类的数量压制也足够了……”

“好。”狄俄尼索斯回答,刚要回头下命令。却突然停了下来。与此同时帕兹斯也如斯感应,两人齐齐转头向战场。

“该死!”

“那难道是?”

话音未落,地平线上就出现无数冲天而起的白光,只一瞬就进入了云层。紧跟着这些白光从天而降,如同狂风暴雨般降临到整个战场之上!无声无息中,无数个恶魔被白光从头贯入,转眼就扑倒在地上。白光继续扩散,在地表形成一团团肉眼可见的冲击波。

看到这一幕帕兹斯和狄俄尼索斯都身不由己的站了起来,齐声惊道。“毁灭兵器!”

没错,这从天而降的白光,这铺天盖地的范围,这近乎灭绝的,恐怖的杀伤力。可不正是风浊域历史中记载的那种人类的毁灭兵器?在上个纪元,正是这种白光让恶魔恐惧,让人类抬头,铸造了风浊域与众不同的和平氛围。可那和平之下绝不是礼貌与谦让,而是赤裸裸的杀戮与暴力。

天堂裁决!这就是人类给这种毁灭兵器起的名字。而正如这个名字一般,当它出现在战场之上,就意味着裁决,意味着结束。

不管是敌方还是己方。

轰轰轰轰……

这时候爆炸轰鸣才传递到后方恶魔的耳膜。恐怖的冲击波交错重叠,如无形的大手撕碎着一切东西。在这样强烈的能量冲击面前,就算是质恶魔的护盾也不敢说一定没事,更别说那些弱恶魔了。一般变异生物的甲壳在它面前连纸片都算不上,只一瞬就被整体崩碎,然后在能量冲击中化为飞灰。

“该死,他们疯了吗?那里也有他们自己的士兵啊!”帕兹斯的眼睛都红了。要知道尽管恶魔的单体力量强于人类,可数量也是成反比的。这么大范围的杀伤,恶魔有伤亡,人类的伤亡也一定更甚于恶魔,对方的指挥官怎么能?怎么敢?

不过现在睡哦什么都晚了……

帕兹斯无比自责。他没想到人类会如此坚决,如此快速的启动这个武器。

其实他一直都保持警惕的,为了引诱人类消耗毁灭兵器甚至不惜进行自杀性质的小规模袭扰。第一次大规模战斗更利用了狄俄尼索斯的幻境做保护。这才让人类的毁灭兵器始终没有发威。这一次虽然也是大规模作战但时间却不长,而且帕兹斯还减少了恶魔数量和布置了散兵线。都是为了减弱人类使用毁灭兵器的可能。

在他想来,如此重要的武器,人类指挥官必然会珍惜每一次使用次数,甚至可能会因此犹豫不决,而人类的犹豫与拖延,就可能是他的机会。

但他失算了……眼前的景象说明,这个人类指挥官绝对是一个急躁的家伙,他根本不在意什么时机和最大毁伤效应,完全是在能够发射的第一时间就丢了出来,就仿佛手里握着一副大牌的赌桌菜鸟,亟不可待的扔出他的大王。

这或者是一件好事,却也让帕兹斯损失惨重。

“该死,立即撤退,进入第二阶段!”当下帕兹斯再也不看战场,忍住心头的寒意,对属下说道。

“我不知道对面在想些什么,但我觉得,他不是一个傻瓜,就是一个疯子。”

“我希望不是后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