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此时却如同电流一般的击透了姜婉的全身。

她迟疑了一把,却还是揽住了萧睿暄的肩膀,将脸靠了上去:“是……是你吗?”

“是我,婉婉!”萧睿暄抱着她呢喃着,“我也重生回来了……”

姜婉快速的消化着萧睿暄给她的这个讯息。

她猛然的抬起头,一脸质疑的看着他:“怎么会?你怎么也会重生的?”

萧睿暄重生了,也就是说在上一世,他……也死了。

“三王联手入京后,可谁也不服谁,”萧睿暄揽住了姜婉,将她拥在了怀里,“最先退出的是荣王,毕竟三王之中他的实力是最差的,而我父王却与安王扛上了,两方就在京城里械斗了起来……”

“然后你就负伤了吗?”姜婉满脸担心的揪住了萧睿暄的衣裳,问道。

“没有,我们赢了。”萧睿暄笑着看向姜婉,眼神中却闪过一丝凄凉。

“就在众将士都在为获得了胜利而欢欣鼓舞时,谁都没有料到,居然有人在我的身后放了暗箭!”萧睿暄冷笑着。

那个人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道他那已经出窍的灵魂却将那人看了个清清楚楚。

只是他身已死,就算瞧到了又有什么意义呢?

总不能去托梦给别人,说自己是被人害死的吧?

而让萧睿暄更没想到的是,再一睁眼,他竟然又回到了做质子的时候。

所有的一切,又都有了重来一次的机会。

“是谁放的暗箭?”姜婉却有些不依不饶起来。

“都说了是暗箭了……我又怎么会知道是谁?”萧睿暄知道若是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他们能说上三天三夜,而他显然是不想,于是只能胡乱搪塞着姜婉。

“啧啧,你叫我回来,就是让我来看你们俩是怎么腻歪的吗?”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程子修半倚在门上,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姜婉有些不好意思的推开了萧睿暄。

其实她从不介意和萧睿暄在人前秀恩爱,可她惧怕程子修的那张嘴。

“来了正好!”萧睿暄从姜婉的身边站了起来,一把拽过了程子修指着地上的那团血污道,“她刚刚吐血了,你帮忙看看。”

吐血?

程子修看了看面色如常的姜婉,虽然有点憔悴之色,一看那就是晚上没有休息好的缘故。

可中医讲究望、闻、问、切,四诊未过,他也不敢妄下结论。

“先诊个脉吧。”程子修执起了姜婉的手腕,测起脉来。

萧睿暄则是全程关注着程子修的表情,生怕姜婉真有个什么好歹来。

“忧思多虑,气结攻心……能把这口血吐出来,反倒会好一些……”程子修瞟了眼萧睿暄,却是对姜婉说道,然后慢慢的放下了她的手腕,“有些事情,不是你想便能改变的,与其劳心劳力的苦了自己,还不如看开一些……”

姜婉起先是有些不解的看向了程子修,后来才明白过来,他是让自己在萧睿暄纳侧妃的一事上看开些。

姜婉收了手臂,微微点了点头。

“没什么大碍。”程子修拍了拍手站了起来,然后一脸不耐烦的看着萧睿暄,“我虽然是暂时寄住在你家,可你别把我当成你家的私人大夫好不好?还摆出了一副必须随传随到的架势?”

往常程子修若是这样与萧睿暄说话,必会被萧睿暄怼回去,可这一次萧睿暄却是一脸虔诚的向程子修拱手行了个礼,道:“有劳了,只是不知道她今后有没有要注意的地方?”

突然被萧睿暄如此的“以礼相待”,程子修承认自己是很不适应。

他狐疑的看了眼姜婉,挠了挠下巴道:“也没什么特别要注意的,让她少思少虑,整天保持开开心心的就行了。”

萧睿暄一听,二话没说的就捞起了姜婉就往春华院走。

“我就知道会这样。”程子修站在他们身后一拍脑门的嚷道。

而一直等在院子外的丁香和夏依见了,也不免相视一笑。

世子爷抱着世子妃一路招摇着回春华院,肯定就能击垮那些关于他们之间失和的风言风语。

用过晚膳之后,萧睿暄命人搬了一张竹床到葡萄藤下。

沐浴过后的姜婉用帕子包着一头湿发走了出来。

早已洗漱过的萧睿暄笑着看她,拍了拍身侧的竹床道:“来,过来,我帮你绞发。”

自从上一回萧睿暄帮自己绞过一回头发后,他好像对此事上了瘾,恨不得自己天天洗头来让他绞。

姜婉也就看了看四周。

之间偌大的院子里,却看不到一个服侍的人。

“她们都去哪了?”姜婉走到萧睿暄身边坐下,萧睿暄却起身帮她头上包着的帕子打开,一头秀发如瀑布般倾垂了下来。

“自然是我让她们回避了。”萧睿暄笑着递给姜婉一把宫纱扇,自己则拿起身侧早已备下的干帕子,小心翼翼的将她那湿润的发丝包裹起来,一点一点的擦干。

因到了月末,天上并没有月亮,但数不清的繁星如宝石般密密麻麻的镶嵌在天上,浓郁的花草香缠绕在身旁,直叫人心旷神怡。

在得知了对方也和自己一样是重生的,无论是萧睿暄还是姜婉的内心都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之前还觉得彼此还在新婚燕尔,而此刻,他们更觉得对方就是老夫老妻了。

想到了上一世的失而复得,萧睿暄很是感慨。

老话总是说“失之东篱,收之桑榆”。

他现在都有些感激那个在自己身后放暗箭的人了,若不是他,自己哪里还有机会能与姜婉再相会?

他一边想着,一边看向姜婉的眼神也就变得更为热切了一些。

像是感觉到了他那炙热的目光,摇着宫扇的姜婉回过头来,有些不解的看向他:“怎么了?”

萧睿暄却是嘴角微翘的笑道:“只是想到了一些以前的事。”

说完,他俯下身子在姜婉的耳边细细咄咄的说了起来,却是听得姜婉的面色一阵潮红。

这家伙怎么可以如此肆无忌惮的说起二人以前在一起做过的那些事,还说什么要找个机会全都再来一次,真是听得她羞红了双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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