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跪得久了,浸了雪水的中裤肯定已经贴到了她膝上的肉,若是直接剥开,她定会很疼。

舍不得。

望舒一瞬便明白他的意思,小心翼翼从涟歌大腿处将两条库管剪掉。

常年被遮掩在裙衫下的双腿白嫩修长,肤如凝脂,但揭开破碎布料下的膝盖却是青紫一片,与旁处如雪似玉的肌肤相比,十分可怖。

傅彦行的脸,彻底黑了。

望舒取出药膏欲为她抹上,却被傅彦行止住,去端些热水来。

他倒出玉露膏在手心搓热,试探着一点一点抹上她的伤处。手底下的触感是极致的滑和软,但他的眼里没有半分旋旎之色,只有被表面平静掩盖住的浪涛在涌动。

微微的凉意让涟歌无意识颤动,他手上用了力气去为她疏通经络,疼痛感让她不安地蜷缩起来,复又被谁被谁轻柔却强硬地拉开,空落的怀抱又一下被填满,她惬意抱住怀中的热源,紧紧贴了上去。

傅彦行将人抱着让她跨坐在自己腿上,右手搂住怀中纤腰帮她稳住身形,左手一点一点将她膝盖捂热。

待药效真正挥发出来,他又换一只手去固定怀中人,腾出右手去捂她另一条腿。

望舒端了热水进来,望见他们那样亲密的姿势,忙垂下眼去。

傅彦行看了她一眼,低声道,出去。

望舒将水盆放到一侧的楠木架子上,蹑手蹑脚出了寝殿。

确认她另只腿腿上的药膏也发挥作用以后,傅彦行将人重新放入被衾里,只将她两只脚露出来,拧了帕子轻柔地将她的脚一点点擦干净,又用内力烘热些,才放回被窝里。

宫婢被皇帝杖毙的消息很快传入后宫,魏太妃皱起眉头,却是更在意另一件事,问道,你是说,是皇帝将那丫头救走的?

是。那宫婢心有戚戚焉。

被杖毙的雨灵是她同屋的伙伴,不过和太妃娘娘出去外头转了一圈,便只剩被打得稀巴烂的尸首被横着送回来且田大伴还特意提点了她们一句话:在这宫里,真正得罪不起的人,永远只有一个。

那便是陛下。

自先帝去后,魏太妃心性更加阴晴不定,伺候她本就不算什么美差,如今又被雨灵的死一下,小宫女更是惧怕。

那副畏畏缩缩的模样叫魏太妃看了更不喜,霍然站起,长袖一拂,便将小宫女推下台阶,撞到桌沿上磕得头破血流,她却一声也不敢哭叫,血流满面的被训练有素的内侍急急拖下。

魏太妃阴沉着双眸,脸上却扯出个笑来,去查查,那丫头和皇帝是什么关系。

林氏在安寿宫里,茶盏都换了三回,也不见女儿回来,便有些挂心。一面和静成太后闲话,一面却忍不住要将视线扫去外间的殿门。

静成太后自然知道她的想法,在心中长吁一口气,埋怨儿子给她找麻烦,面上却堆起笑来,捧起茶盏道,夫人若有事要忙,便先行回府,晚些时候哀家再派人将令爱送回去。

这便是逐客了,但太后娘娘的旨意,林氏哪里能不从,便从善如流谢了恩,直到出了宫门,她也没能弄明白,自己被宣进宫这趟,到底是做了什么。

比头脑先清醒的,是膝盖处的痛楚。

涟歌从昏沉中醒来,还未看清身居之地,便已皱起了眉头,分明是十分难受。

望舒心疼极了,按住她想起身的肩膀,道,姑娘,先别起,陛下吩咐了,您暂时不能乱动。

听她提到傅彦行,涟歌打量周围环境,才意识到自己在宸阳宫偏殿内,陛下呢?

陛下回勤政殿处理政务去了,稍后便会回来。

傅彦行回了勤政殿,提笔写了几封密函,命云卫往朝中相应官员手中送去。

他本没想那么快处置魏氏一族的,然今日涟歌被罚跪的事点醒了他。倘若他不能将真正的大权全部控制在手中,那便不能彻底保证他所珍视的人的安全。

但在动手之前,他得明目张胆让他们知道,萧涟歌这个人,是他明明白白要护着的,因此便没有选择悄无声息地处理掉那个宫婢,反而排流安去杀一儆百。

他便是想告诉那些想打她主意的人,不可轻举妄动。

他是她的靠山。

待处理完一应事务回去偏殿,涟歌挣扎着想坐起来,被他抬手拦住。他坐到床边将她笼在自己的影子里,眼里是星光黯淡,涟歌感受着他温热的长指在自己脸颊上划动,痒的受不了,刚想说什么,却听他道,眠眠,对不起。

她有些懵,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望着他,被她小鹿似得眼神直勾勾地望着,傅彦行心里柔软成一片春江,是我没护好你。

涟歌眨了眨眼睛,道,不是你的错,行哥哥,我不怪你。

她被魏太妃罚跪,本就与他无关,她分明不愿意将这些无谓的过错算在他的头上,便道出自己的猜测,行哥哥,魏太妃是因为我姓萧,才罚我的。

她这样体贴,傅彦行心头一热,摸摸她的发顶,道,放心,往后没人敢欺负你了。

涟歌不解地望着他,傅彦行低下头去亲亲她的额头,道,我们订亲吧,眠眠。

第62章腻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