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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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焰尘吃完饭。
楚汛说:“爸,他很累了,让他睡觉吧。他从周六开始就没睡觉。”
蔺焰尘小声说:“还是在回程的飞机上眯了一会儿的。”
就是因为在飞机上倒头睡着了,本来还想洗个澡,也忘了。
楚老师说:“哦,那去洗洗睡吧。”
过了一会儿。
楚汛的妈妈拿了一床新被子新拖鞋过去,还有新牙刷,说:“你爸让我别告诉你是他让我拿给你们的。”
楚汛:“哈哈哈哈哈。”
楚老师听见笑声,冲过来在门口问:“你们在讲我坏话吗?”
蔺焰尘:“没没没有。”不敢笑。
蔺焰尘终于可以睡觉了,和楚汛一个房间。
楚汛问他:“你明早上班吗?要我叫你起床吗?”
蔺焰尘:“现在是不着急了,我明天下午再回去吧。”
太累了,他快速地洗了澡,洗脸刷牙,回来躺进被窝,头一沾到枕头就像是昏迷过去般睡着了。两个艰巨难题大概都解决了,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
蔺焰尘睡得太沉,早上楚汛起床去上班都不知道。
楚汛临走前和爸妈说蔺焰尘挺累的,让他们别吵蔺焰尘睡觉,中午再叫他起来吃饭。
楚老师和老伴儿聊蔺焰尘。
楚汛的妈妈说:“不挺好的一个小伙儿吗?”
楚老师说:“就那样吧。”
又说:“等会儿去买菜。”一个炒饭真的体现不出他的功力,等下等蔺焰尘起来,让他开开眼界。
其实他多多少少已经接受了蔺焰尘,是不是有诚意他还是感受得出来的,蔺焰尘不是个坏人。
这时,他“啪”地打开今早送到的报纸,他一眼就看到报纸头版一张巨幅照片,上书:
xx与xxx公司谈恰百亿跨国合作项目
等等?
楚老师眨了下眼睛,重新看一遍。
他怎么觉得……照片那小伙长得和蔺焰尘那么像呢?
第59章
楚老师盯着报纸上的人看太久,越老越迷糊。
他拿着报纸, 去问正抱着啾啾喂奶的老伴儿:“我老花眼镜放哪了?”
老伴儿说:“不就放在床头柜里。”
楚老师找出老花眼镜戴上, 还特地找了个亮堂的地方,对着光, 重新看报纸,他皱起脸:“……看上去还是好像。”
老伴儿走过来:“什么好像?”
楚老师说:“你看看, 这照片上这人是不是有点像蔺焰尘啊?”
啾啾被奶奶抱在怀里,他瞧见报纸上的人, 高兴, 伸出小手戳报纸上的蔺焰尘,笑:“爸爸……爸……”
楚老师:“我们啾啾也说像咧。”
被老伴儿白一眼:“应该不是吧, 要真那么厉害,我们家君君怎么认识的?”
楚老师认真读具体新闻,更慌了:“不对,这文章里说的这个人也叫蔺焰尘,这么奇怪的名字,不会有第二个人了吧。”
老伴儿说:“昨天他不是给了张名片,你拿出来对对看。”
楚老师一拍脑门:“对,对。”
他把蔺焰尘给了那张名片翻出来, 对着看,人名对上了, 公司名字对上了,职务也对上了。
他……他觉得自己要心肌梗塞了。
楚老师捂着心口说:“就是一个人。”
楚老师问:“那个……那个姓蔺的,起来没有?”
老伴儿说:“还没。哎, 楚老师,你去干嘛?”
楚老师火急火燎:“我上那个英特奈特网查一下啊。”
楚老师基本不会上网,除了以前上班勉强学会使用教育网后台,也就会在视频网站看个电视剧、在网络游戏大厅打纸牌和麻将,打字还是两指禅慢慢打的。
他打开搜索引擎,输入:蔺焰尘
回车。
片刻之后,一片相关信息呼啦啦全跳出来。
楚老师一条一条仔细查看,心惊胆战,胆战心惊。
“楚老师,你过来看。”
老伴儿喊他。
楚老师过去,到阳台,老伴儿正准备洗衣服,她说:“你看小蔺换下来的衣服也和照片上一模一样的。”
楚老师:“……”
什么叫铁证如山。
这就叫铁证如山。
蔺焰尘睡饱觉,他很久未能舒服睡到清醒。
起初脑袋还没转过来,这床狭窄,又硬,和他平时睡得不太一样,接着反应过来,这是在楚汛家,他睡的是楚汛的床。
蔺焰尘有点不舍的起来。
他觉得自己的苦日子总算熬到头,工作解决了,岳父也认同他了。
啊,炒饭真好吃。嘻嘻。
蔺焰尘昨天孑然一身、狂奔而来,没带任何多余东西,没换洗衣服。
楚汛的尺码比他,衣服实在塞不进去,最后只好凑合穿老丈人楚老师的老人衫。
楚老师就喜欢穿棉麻制、中式盘扣的唐装衣服,松垮垮,书生气。
这样老气的衣衫套在蔺焰尘身上都仿佛标准骗人的卖家秀,盘靓条顺,英俊不凡。
蔺焰尘起床出来。
发现老丈人看自己的眼神不大友善,吓他一跳,想想自己是不像话,这第一次到楚汛家就只顾着呼呼大睡,睡到中午:“对不起,我睡过头……”
尤其现在楚汛不在身边,他失去倚靠,对老丈人招架不住,该怎么办?
楚老师直接向他摊开报纸:“这报纸上的是你?”
蔺焰尘走过去看,和照片上的自信强大截然不同,害羞腼腆地说:“是我……我周六过去就是处理这个项目,本来应该另个人去谈,结果他突然生病进医院,我也是负责人之一,当时只有我能去。幸好还是谈了下来。”
楚老师:“……”我重点不是这个。
气氛不太对,蔺焰尘后知后觉。
楚老师心情凝重,问:“楚汛都知道?”
蔺焰尘:“……知道。”
楚老师:“我上网大概查了下。他没和我们说你有钱到这地步,你昨晚也没说。”
蔺焰尘:“我也没刻意隐瞒,我以为这不算重点。”
楚老师:“那里觉得什么是?”
蔺焰尘:“我与楚汛相不相爱是。他爱我,我也爱他。”
楚老师嗤笑一声:“真是年轻人。”
蔺焰尘无比紧张,仿似等待审判,还明知法官有偏见。
那边啾啾正在放在客厅的摇篮床上玩,他抓着栏杆,蹲屁股墩玩,好奇地看着楚老师和蔺焰尘对质:“咿咿……”
楚老师审慎道:“蔺先生,你家实在太有钱了。我得重新思量,我家这座小庙,怕是供不起你这尊大佛,要被压垮的。楚汛还年轻,不懂其中厉害。”
他知道自家这个儿子,外人看上去冷漠,其实最是个容易被感情驱使的,总冷不丁感情用事。
蔺焰尘如果是个普通富二代也就罢了,稍微比他们家多点钱还能调解,毕竟两家人商量婚事也不能把双方条件放在天平两段称到不差分毫,总有个高低。再不成,楚汛的外婆家还可以搬出来狐假虎威一下。
但蔺家和他们家,那不是高低了,是天与地。
按说他们这辈子都不可能和蔺家扯上什么关系。
蔺焰尘真心郁闷:“你不能因为我有钱就歧视我。”
楚老师纠正:“你家那不叫‘有钱’,叫‘非常有钱’。”
蔺焰尘:“……”
楚老师说:“你的衣服我给你送去干洗店去了,不敢乱洗,下午就会拿回来,你换上就走吧。现在……先吃饭吧。我家只有粗茶淡饭。”
蔺焰尘束手无策,他家有钱他能怎么办?总不能去破个产吧。
两人相对无言。
楚老师不经意瞥了旁边一眼,忽然浑身一震,满脸惊喜:“哎!”
连带蔺焰尘被吓了一跳,怎么了?
楚老师跳起来,几乎小跑过去:“我的小宝贝。”
蔺焰尘回过头,看到啾啾扶着婴儿床的木栅栏站着,有点站不稳,咯咯笑,没一会儿,一屁股坐回去了。
楚老师太高兴了:“啾啾会自己站了啊!真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