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涧淡淡一笑,“娘子可是害羞?”

雪芙心到哪里是害羞,简直都要羞没了,可是现在她还在时涧怀中,就算是自己想逃也是逃不掉的。

雪芙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没有啦。”

时涧伸手捋了捋雪芙的发顶,又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那我们起床?”

雪芙点点头,刚想起身,全身去袭来一股巨大的酸痛,腿间也在隐隐作痛着。

时涧看到雪芙皱起的眉头,直接伸手将她的身子扶正,拿来肚兜、小裤、寝衣帮她一件一件细细的穿起来。

原本两人生疏的距离,因为度过这一夜顿然消散,最亲密的事情做过之后,便会变得亲密无间起来。

雪芙被时涧穿戴好以后,两人才起身盥洗用膳。

灵犀与青云看着时涧十分细致又耐心地照顾雪芙两人相视一笑,都心知肚明,如今小姐和自家姑爷终于成了好事,也不用再受人闲话了。

用过膳后,雪芙今日身子不适,便叫灵犀与青云去了芙蓉阁仔细看了看那边的情况,再回来向她禀报。

随后她就与时涧留在房里,“养身体”。

雪芙躺在自己窗前的贵妃榻上,无聊地看着一本商经,时涧则是在不远处烹茶习字,倒是不失惬意。

雪芙又想起昨夜那本书,书里的故事倒是格外吸引她,就是时不时描写的主角两人之间的□□太过露骨,实在让人不好意思看下去。

雪芙瞟了一眼自己的枕头,昨夜她似乎是把那本书放在自己的枕头下面了吧。

她又看到时涧正在专心地烹茶写字,似乎并不看她。

雪芙轻手轻脚地下了贵妃椅,上了榻,在自己的枕头下面摸到了那本《金镶玉》

翻到昨夜看到地方,又开始专心致志地看起来。

其中剧情果真跟寻常她看过的话本不一样,倒是十分有趣得紧。

书生遇到小姐,随后要去上京赶考,小姐竟然没有在家等,而是十分叛逆地跟书生私奔?

雪芙想想都要笑了,想起自家夫君来,若是有朝一日他要上京赶考,自己会不会也放下一切跟他一起走?

雪芙放下书,回惠州的时日似乎快要到了呢.

第50章 病重

雕花楠木的大床上, 雪芙对靠在一团软枕上,一头墨发随意松散地铺了满床,手里捏着那本《金镶玉》看得正香。

时涧看到小姑娘这副模样嘴角不禁浮上笑意, “娘子当真是要把这本书好好研究一番?”

雪芙没想到时涧会一下子进来, 听到时涧跟她说话忙放下手中的书,抬起眼来怔怔地看他。

时涧看向雪芙的眼神中多了一丝的玩味, 他随即慵懒地躺在雪芙身边, 又把那本书拾起来。

雪芙脸色一红, 之前正看到紧要处,被时涧这么一打断兴致都没了。

时涧倒是颇为放松地问她,“芙儿看到何处了?”

雪芙想了想,“看到那小姐被一权贵少爷抢了去,书生不顾一切去上前讨要说法。”

时涧点点头, “如此开来这书生倒是有几分骨气。”

雪芙道:“正是呢,希望书生快些入朝为官,好能够跟小姐共结连理。”

两人又继续瞥了一眼那本书, 正巧看到书生偷偷去见小姐,两人亲吻的场面,又是描写得十分细致。

两人看见此处, 时涧的目光又慢慢移到了雪芙身上, 他看着雪芙的目光越发的深沉。

雪芙觉得不对,转头看向时涧的时候,直接愣在那里。

时涧轻声,“芙儿昨夜似乎对亲吻还不是很熟悉。”

雪芙的心怦怦乱跳,懵懵懂懂的, 像是着了魔, “好像是不太熟悉。”

时涧慢慢靠近她的脸, 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那我们再来练习一下。”

随即时涧的吻便轻轻落了下去。

雪芙怔怔地承受时涧落下绵密的吻,闭上了眼睛。

两人刚刚亲了不过几下,青云匆匆忙忙地从外跑进来,慌忙叫着。

“小姐!小姐!”

两人听见忙松开对方,理了理自己的衣服。

待青云行至榻前,雪芙已经整理好,看青云一脸慌张神色,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慌慌张张的。”

青云道:“惠州来消息了,老爷病重。”

雪芙听见青云的话头脑瞬间嗡鸣,她双手按着蹦跳的太阳穴,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

“芙儿!”

时涧轻声唤她,雪芙抬起头来已然是泪流满面。

时涧划过一丝心疼,轻声道:“我们回家。”

雪芙含泪点点头。

雪芙若是没有接到纪天龙病重的消息,原本打算是待到学堂夏考之时回惠州,如今被纪天龙的事情打乱,只得匆匆忙忙地回惠州。

纪昀接到消息的时候,已经第一时间命人收拾东西,雪芙匆忙之间收拾好自己的细软之时,纪昀已经在院内打点好了一切,可以随时启程。

姚芊芊听见雪芙要走,直接跑来送她,看着雪芙哭红的双眼,不禁心疼,“芙儿,此次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你一定要顾好自己的身子啊。”

雪芙点头,“嗯,我知道的,你也一样。”

“纪伯父一定没事的,有需要姚家帮得上忙的,尽管给我写信。”

雪芙听见姚芊芊这般说自然十分感动,尽管两人依依不舍,可时辰不容耽搁,雪芙跟姚芊芊好生道别之后,踏上了回惠州的马车。

回惠州这一路倒是十分顺畅,时涧也是叫了大批的暗卫在路上保护着,生怕再出什么意外。

雪芙看着车窗外飞掠过去的景色,已然无心欣赏。

时涧看雪芙闷闷不乐,耐心出口安慰:“芙儿,岳父大人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雪芙不仅用手支着自己的头,一脸愁容,“明明我走时爹爹还好好的,怎么会这么快就不好了。”

时涧想了想,“依我看,岳父大人怕是已经在你走时,就不是太好了,只是怕你担心才将你的行程提前了的些,恐怕就是怕你看到担心,耽误正事。”

雪芙听见这些事情不禁埋怨,“你明知道这些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时涧听见雪芙的嗔怒,丝毫未气,“我若是这么做岂不是辜负岳父大人对你的一片苦心了,至于他的病我已经叫人去找药了,想来不久就会有结果。”

雪芙听见时涧这么说,也只得暂时放下了心。

雪芙一行快马加鞭只用了两日便回到惠州,下了马车不容分说,直接去到纪天龙的玉松堂。

刚一进门就看到纪雪灵站在堂中,看到雪芙归来终于松了口气,“姐,你终于回来了。”

雪芙点点头,直接进了内室走到纪天龙床前看着纪天龙脸色苍白地躺在那里闭着眼,刘氏与赵桓皆都侍奉在床侧。

只见纪天龙原本大腹便便的身躯,现在已经瘦了一半,雪芙实在难以想象,纪天龙这是经历了什么。

雪芙的眼泪簌簌地落下,坐在纪天龙身前,轻声唤道:“爹爹,芙儿回来了.”

纪天龙听见雪芙的声音,缓缓睁开了眼,看见是雪回来,不禁露出了笑意。

“是闺女回来了?”

他张了张嘴,勉强说出这句话来。

雪芙坐在床边,擦去眼泪,点了点头,笑着回:“老头,干嘛睡这么久嘛,你可要快点好起来,因为我可就要继承家主之位了呢。”

纪天龙早已经听见雪芙在平阳经营铺子红火的消息,心里甚是欣慰,直言果然是他纪天龙的女儿,对于经商的天赋多少还是继承了过去。

雪芙的归来,让纪天龙高兴起来,虽然他身体眼见得越发虚弱,但是因为雪芙的归来,精神倒是恢复的一些。

只是精神好了没几天,纪天龙的身子又急转直下,让整个纪府乱作一团,纪昀成日在外去给纪天龙搜罗续命的药,可奈何成斤的名贵药材喝下去并未有什么效果。

雪芙则是日夜照顾在床前,纪家上下皆都谣传,说纪天龙的就在这两日了。

赵桓已然是尽了全力,作为南方最有名的大夫,赵桓的医术不下宫中御医,若是连他都救不了,那放眼全国也没有谁能够治得了。

只是的赵桓已经不止一次告诉雪芙,需要早前自己所得奇书的一份古方,或许有希望一试,雪芙当然知晓,只是那古方上面的药材实在难寻,想要在短时间内凑齐,十分困难。

哪怕纪昀成日奔波也只凑齐了十之二三。

时涧自从回到惠州便派了大批的暗卫出去找药,不禁动用了全国的上下的力量去寻。

只不过这一切都是瞒着雪芙所做,他只是不愿若是事情不成小姑娘失望罢了。

这夜,雪芙刚刚从玉松院归来,时涧看着雪芙一脸疲倦。

雪芙只抬眼看了一眼时涧,便转身去了内室换了一身衣服,只不过仍旧是一身常服,她自然不敢换宽松的里衣,只怕玉松院那边有事,再临时唤她,换衣服来不及。

换好以后雪芙和衣躺在床上,疲惫地闭上了双眼,全身像是散了架一般的酸痛,照顾人自然不是一个轻松的活。

正酸痛着,一双有力的双手,覆在雪芙的肩膀上,慢慢为她揉捏着,力道正适中,让雪芙十分受用。

雪芙回头看了看时涧,扬了扬嘴角,“谢谢夫君。”

“还要哪里不舒服?”时涧手中的动作未停。

雪芙又指了指自己的腰,“这里。”

时涧点头,把一只手放到雪芙的腰窝上,轻轻按揉着。

雪芙酸痛的身子一时轻松不少,时涧给她按压的十分受用。

正当雪芙沉浸在片刻的轻松当中,灵犀匆忙走进,一脸凝重,站在窗前轻声道:“小姐,老爷这会怕是不成了。”

时涧听见灵犀的禀报,忙停住的手中的动作,他明显感觉到身下的人一僵。

雪芙慢慢起身,灵犀打开帐幔,看见雪芙怔怔地坐在时涧的怀里。

时涧慢慢把雪芙抱下床,为她穿好鞋子,扶着他慢慢朝玉松堂走去。

刚到玉松堂已经能够听到有隐隐的啜泣声,雪芙身子一软,好在有时涧扶着她。

两人进到内室,看到纪天龙果真出气多进气少,躺在那里大口喘着粗气。

雪芙坐在他面前,握住他的手,哑声道:“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