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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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尽了一身狗血,虞美人,不,该是叫玉娇娘才对,在箱笼里翻了老半天才找出了一件不那么花里胡哨的粉白色里裙穿在了身上,又找出一件莲纹凤凰花长到小腿的对襟袄子穿在外面,在铜镜里照了照,满意的微笑,正好被半裸着胸膛的凤移花看见,便笑道:“女为悦己者容,看来,娇娘心里真真满满的都是爷。”
娇娘转身嗔了他一眼,便坐在床沿边穿鹿皮小靴边道:“你不是说要带着我出门去逛逛,那我总要打扮的漂亮一点,不至于给你丢人。虽,我是爷养在外面的,可到底还是爷的女人不是,若是被爷的朋友见着,总归整整齐齐爷的脸面才好看些。”
是了,两人在浴室里鸳鸯浴的时候,她便磨着凤移花带她出去转转,这心思她早就有了,只是之前一直见不到他,她出不了院门,这才罢了,这会儿趁着这男人有空,她要抓紧时间去外面买些要紧的书回来,了解一下这个新世界才是她目前来说顶顶大的事。
“唔,这倒是。”凤移花嬉笑着上来搂住娇娘,拿湿漉漉的头发去碰娇娘的小脸,“好乖乖,赶紧把爷头发弄干才是正经,不然,你便别想出门。”
他像只癞皮狗一般挂在她的身上,差些压的她摔到地上去,“你真是的,坐好坐好,不,别乱摸。”她赶紧站了起来,拿过一块干布巾便任命的服侍起来。
娇娘对他真是又气又恨又爱又好笑,情感复杂,这人不正经起来,她拿他一点办法也无。
“这才是爷的好乖乖。”凤移花洋洋得意的道。目光在娇娘身上一溜,忽的又改变了主意,猛的将人压下,口吐热气道:“要么咱们改日再出门?”
“你难道要说话不算话,君子一诺重于千斤,你若继续胡闹,我往后再也不信你就是了。”她也不挣扎,被男人压在身下,她越是反抗的厉害越是引起他的征服欲,到时候便一发不可收拾,那她想出门的愿望要拖到猴年马月去。
凤移花嗤笑一声,捏了捏她的脸便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故意阴沉着一张脸道:“你看爷像君子?”
一骨碌爬起来,娇娘赶紧系上被他扯开的带子,笑道:“爷不是君子,谁规定只有君子才重诺来着,依我看,爷就算不是君子,却比君子还要一言九鼎,一诺千金。”
凤移花被夸的飘飘然,一把抱起娇娘,惹得她轻呼一声,“小妖精,还是你最懂爷的心。走,今儿个爷高兴,爷带你买衣裙、首饰、胭脂水粉去,你看上什么爷便给买什么。”
那财大气粗的模样可把娇娘高兴坏了。
“你在想什么?”凤移花手拿黛墨一边在娇娘眉毛上比量一边问。
“我在想,爷对我真好。”
好时的确是好,坏时也够她喝一壶的。
“你说谎。”凤移花摔了画眉用的黛墨,甩袖而去。
娇娘撇了撇嘴,“又发什么脾气,你以为只你会发脾气吗。”
她哼了哼,看着梳妆台上不比现代少的化妆用具咋舌,谁说古代人蠢来着,古人的智慧可不是现代人能比的,瞧这五花八门花花绿绿的胭脂水粉,粉扑,画眉笔,瞧那首饰盒上镶嵌的螺钿,宝石,这种精美的工艺在现代只怕早就失传了吧。
转念一想,她啊呀一声就追了出去,你是我祖宗还不行,您老别生气,都是我的错,千万别跑了呀,她还要沾光出门买书呢。
追到大厅便听见那姜妈妈的惨叫声吓的她一激灵,悄悄摸了进去,就见那妈妈正捂着肚子躺在地上,而凤移花正冷冷的注视着她,就听他道:“知道爷最忌讳什么吗?”
姜妈妈疼的汗如雨下,一个劲的只会说,大爷饶命。
“爷最恨背着爷擅作主张的人,谁给你的胆子敢泼爷一身狗血,当爷是府里那药罐子吗,小小鬼魅也能奈何得了爷?!”
“大爷,老奴知错,请大爷看在老奴也是一心为主的份上饶了老奴的家人,老奴一个死不足惜。”
“这会儿倒是聪明了,还知道你一家老小都捏在爷的手心里呢。都死哪里去了,爷渴了,给爷倒杯茶来。”
娇娘往敞开的屋门看去,便见屋外廊庑上战战兢兢跪了一地小丫头,还有一些就直接跪在了雪地里,被冻的小脸通红,身子瑟瑟发抖,这些个小人若是在现代也不过是刚上初中罢了,可在这里就已经是能干的一手好活,说的一口是非的人精了。
若是没有那三个月的折磨,她定然是要同情这些小丫头的,可是经过了那三个月,她深刻的体会到,就是这些小丫头,老婆子才最难缠,个个都是人精,小的一心一意想爬上男主子的床,老的一心一意想从府里多扣几点养老钱。
有时候,只是为了一盘子主子赏下的水晶糕,那小丫头,那老婆子便能争的头破血流,她们争的似乎已不是水晶糕,争的是脸面,是在府里的地位。
不管在哪里,人品性格都是良莠不齐的,有好的有坏的,而她若想成为这府里的主人,若想让她们忌惮,一是得宠,这顶顶重要的,二则是有自己的心腹。
想到此,她自去倒了杯水笑盈盈递到了凤移花的跟前,不需刻意拿捏声嗓,她的声音便是娇软甜糯的,反正她是悟了,这玉娇娘天生尤物,若非被凤移花早下了手,怕是逃脱不了被亲生爹娘卖入青楼的命运。
不提那双父母也罢,目前先把这位祖宗安抚住,日子要一天天的过,这事情也要一步步的解决不是。
“爷,喝茶。”
凤移花斜睨了她一眼,淡淡道:“滚一边去,爷不要你个虚情假意的货,还真以为爷离了你会死?我告诉你,想上爷床的女人多得是。”
娇娘心想坏了,这大爷怕是真个恼了,不知怎的,她心里也泛起酸涩来,对男人她本就皮子浅,这会儿被凶了,她眼眶便开始发红,怔怔望着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更别提那些奉承讨好的话,她实在不是那块料子。
凤移花见她闷不吭声,一副倔样儿,心里越发冷了,一把推开她,也不去看她踉跄狼狈的模样,往榻上一歪,冷着如玉面容,软着嗓音道:“外面的,姿色好点的都给爷进来,让爷选选,哪个好,爷今晚要了她,今后可要跟着你们玉姑娘好好相处,以后便是姐妹了。”
娇娘蓦地攥紧拳头,瞪着他,谁跟谁姐姐妹妹的,她才不稀罕!
这男人果真是渣子,她怎会对这样一个男人心动,她的眼瞎了,心烂了才会有那一刻的悸动。
地上的姜妈妈眼瞅着大爷的火气已经从她这里烧到玉娇娘那里了,悄没声息的往角落里爬了过去,心里祈祷着,爷没看见我,爷没看见我。
凤移花还真就没在意这老妈子,他一副心肠正挂在娇娘身上呢,胸腔里憋了一肚子怒火,暗暗发誓,这女人他再也不宠了,转头他就提腿卖出去。
可一想到这女人即将要被别的男人压到身下,即将要在别的男人的手上舌上绽放妩媚风情,那妒火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超过了怒火,抬手摔了杯子,抿唇歪在床上气的脸都青了。
他自去生气,也无人知道他是因何生气。
娇娘兀自后悔伤心,也无人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这般僵冷着,看在外面跪着的某个丫头眼里便成了有利可图。
她是刚被买进府来的,曾在一小官家里做小妾,只是那家里大妇悍妒,趁着男主人不在家,把她一捆便卖给了人牙子,她却一点也不觉可惜,她早想离了那家再攀一户有钱有势的人家了,那小官家里穷的叮当响,花的还都是老婆的嫁妆钱,她才不屑那样的老男人,凭她的姿色,不管到哪里都不愁没有买家。
自从进了这府,自从见了那人,她一颗芳心早就飞扑到了他的身上,一心想着,只要能和他春风一度,便是让她立刻死了也甘愿,没成想,老天怜惜,这机会说来便来了,当下提着裙子,迈着矫揉造作的小碎步就跪到了凤移花跟前,捏着嗓子喊了一声,“大爷,婢妾愿意。”
说罢,扬起一张秀气有余,美丽不足的脸便做出一副娇羞妩媚的样儿看着凤移花。
她是没有那玉姑娘的国色天香,可她却坚信自己是赵飞燕,楚腰盈握,娇小玲珑,加之床上功夫了得,将这位玉姑娘踹下去是迟早的事儿,长的再好有何用,对付男人关键还看谁能伺候的他更舒服。
如此想着,她竟用眼角余光甩了玉娇娘一眼。
她想的是好,打的比喻也不错,可是这女人和菜又怎能相提并论?
吃惯大鱼大肉的,偶尔想起来还想去吃咸菜疙瘩呢,可谁见享受过三宫六院的皇帝对那老太婆有性致的。
常年在美人堆里混,那审美眼光也在不断提高好吗,她自认清新秀雅,可在凤移花眼里她竟是平凡的扔在人堆里找不见的。
凤移花脚一动就想把这个自以为是,丑的掉渣的女人直接踢出去,可眼角余光一看那发散人淡的女人,他那火气噌噌便往上冒,忍着恶心,一把将此女拉到怀里抱着,嬉笑道:“长的不错,爷喜欢,今晚上来爷屋里,爷疼你。”
娇娘一听,心一冷,面色便淡然了,此种种马,无可救药!
可他却掌握着她的命运。
娇娘强迫自己去迎合,可她却真的做不到,她不是做台小姐!
渣男去死!她恨的在心里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