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妖蛇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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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西楼,夜色深沉,外面又飘起了雪花,寒风凛冽,上夜的婆子缩在门两旁的耳房里垂着头打瞌睡,因着晚膳时有虞美人闹的那一出,金宝不敢掉以轻心,躺在床上睁着眼翻来覆去,耳朵还时刻听着外面的动静。
坐在另一张床上,就着灯光看账的银宝瞥了自家同胞哥哥一眼,淡淡道:“你要睡便睡,怎还晒咸鱼似得,弄那么大动静。”
“我说,谁给那女人那么大胆子竟然敢对咱们大爷动手,咱们大爷也真是的,还真想做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痴情种不成,那女人都那样了,大爷还疼的什么似得,以前也没见大爷这般上心。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就怕那女人真个把爷伤着了。”
银宝剪了剪烛花,不以为意,淡淡道:“你见过哪个逗猫儿的反倒被猫儿抓伤了的,咱们大爷什么人,一个小女子罢了。”
金宝想了想也是,就安心躺着,笑着道:“也是,也就是图个新鲜,等过两天这股子新鲜劲过去,还不知转头扔到哪个犄角旮旯里去呢。”
银宝盯着烛火看了一会儿,沉思半响才说了句,“这一个,我倒是有点看不透了,跟换了个魂儿似得。哥哥,你且记着,大爷的女人咱都敬着便是,便是个通房丫头,这世事难料,将来的事儿也说不准。”
“嗯。”金宝囫囵应了一声,翻个身睡了。
主卧里,灯火通明,层层纱帐已由奴婢们放了下来,凤移花把虞美人扔到桃红色的锦褥上,随即弯身从黑底云纹靴筒里掏出一把匕首来。
这匕首,鞘看起来朴素黑沉,看起来像地摊上卖的便宜货,可当凤移花拔|出来时,虞美人便见乌金色的寒芒一闪,随即,那把刀便被插入了离她眼角三寸处,这可吓坏了她,一时之间她的脑袋里想起了许多以前在网络上看的杀人分尸案,登时情绪崩溃便哭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听话便是,救命啊,谁来救救我。”
凤移花噗嗤一声就乐了,三两下踢掉了靴子爬上床,便如泰山压顶一般罩在了她的身体上方,“小妖精,方才胆子可真是肥,不是要杀我吗,我现在就来成全你。”凤移花一使劲拔出从不离身的匕首硬塞进虞美人手里,“来,你往这里插,直接捅心窝子才过瘾。”
把着虞美人的手腕子便往自己的胸膛上比量,虞美人哭的更惨了,她真真没遇上过这等无赖,口里只能求饶,“我再也不敢了,求大爷行行好,饶了我吧,呜呜,饶了妾吧。”
这性命攸关的时候,便是连自称都变了,可见是把骨气扔了不少了。
凤移花哼笑,“怎么?不跟我造反了?那也行。”
轻而易举夺下了匕首握在自己手里,拿那沁凉的刀背拍了拍虞美人的脸,“你若不杀爷,那可就轮到爷来审问你了,唔,待我把你的衣裳拨了看个究竟。”
他脸上挂着极为兴奋的坏笑,手上动作不停,三两下便将她身上的襦裙束腰割开,虞美人登时就哭道:“您究竟要做什么,妾再也不敢放肆了还不行。”她现在满心里都想着要怎么才能把这变态安抚住。
“嘘”凤移花在她屁股后头摸了一把,“唔,没有尾巴。”
虞美人想死的心都有了,她怎么会有尾巴呢,这男人不会有精神病吧,口里只一个劲的顺着他,“大爷明鉴,妾的确没尾巴。”
“不不。”凤移花盯着虞美人看了好半响,凤眸一亮,忽然扬声道:“来人啊,去给爷弄一壶雄黄酒来。”
姜妈妈是一直守在门口没走的,这会儿听着吩咐便急忙去办,她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就怕这玉娇娘真被邪祟附了身,她死是小,弄坏了自家主子可就坏事了。
虞美人一颗心高高的吊起,浑身紧绷。
不一会儿姜妈妈把雄黄酒送了进来,想着玉娇娘可能危害凤移花,她急匆匆便去找金宝银宝兄弟。
事罢,凤移花道:“我前儿个在鲁国公的寿宴上听了一折子戏,戏名好像叫做什么白娘子,正好演的是白蛇因误饮雄黄酒现行吓死许仙的故事,我素日也不大喜欢听这些老掉牙的戏曲,不过那日给人过寿不好太早离席就听了那么几耳朵,没成想今儿个便用上了。”
这会儿虞美人要是还没听出这弦外之音,那她就是这天底下最大的蠢货,原来是自己漏陷引起了这男人的怀疑。
到了这会儿虞美人倒是把提到嗓子眼儿的心放回了肚子里,“不就是喝这雄黄酒吗,谁怕谁,我喝便是,说不得我这一醉就变成一条又粗又长的大白蛇呢。”
凤移花越发觉得这女人有意思,笑道:“呦,还真是蛇仙姑呢。我倒要看看是你吓死我,还是我收服了你。”说罢自己吃了口酒,捏住虞美人的下颌便渡了进去。
硬着头皮喝了一口之后,她便涨红着一张小脸磕磕巴巴道:“我、我自己喝。”反正她披着的美人皮,美人骨都是活生生的,一点也不怕现原形。
“看来你是个法力高深的,雄黄酒也奈何不得你,看来就只剩下这最后一个法子了。”
他的法子最简单不过,将她压住就行起巫山云雨之事来。
临迷睡过去之前,虞美人想,这男人也是个戏子的料啊,瞧瞧,又是白蛇传,又是倩女幽魂的。既大家都是戏子,咱们就都粉墨登临,演一场风花雪月富贵花吧。看谁先厌了,露了本真,谁先输了,输掉了一条烂命。
今儿这一场戏,她给自己打不及格,演的太烂了,她还是虞美人啊,还是没全然入到玉娇娘的戏里。
不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