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罗安然这么说,她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要招呼客人,“我做的多,你们来的正好。萧荣不要客气……”

四人吃完饭,唐逸晓和罗安然收拾碗筷去厨房善后,萧荣和盛昊天则挪到一边的花厅一边喝茶一边闲谈。

如果祁忧天只是单纯的跳楼自杀,萧荣绝度不会特意跑一趟过来跟他说。

“祁忧天自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盛昊天一坐下就问出了一直压在心中的疑问。

“我知道的也有限。”萧荣打算挑自己能说的说。

“什么叫你知道的有限?”盛昊天一听就觉得萧荣话里有话,他和萧荣这么多年的兄弟,光是说出这句话的萧荣就挺反常,他下意识的觉得萧荣有什么事情在瞒着他。

“我只能告诉你我能说的。”萧荣也知道自己瞒不过他。

“你真的和那方面合作了?”盛昊天试探的问。

萧荣点了下头算是回答他最后一个问题,岔开话题:“我们说祁忧天可以吗?”

“可以。”既然萧荣不愿意多说,他便没有继续问,每个人身上都有自己该承担的责任。

萧荣想要把萧氏洗白,哪里会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他能做的也不过是尽自己最大的能力给予帮助而已。

“我们一直都知道祁忧天背后有势力支持。”萧荣言归正传,“上次祁氏对盛世下手就是为了盛世手里的高精尖技术,不过被你们算计了,失败了。祁忧天怕被上面的人怪罪,一直隐瞒不报。你知道的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祁忧天隐瞒不报的事情被上面的人知道了?”盛昊天问。

“应该是。”萧荣也没法给出确切的答案,因为现在一切都还只是猜测,“不过现在盛世的财产清算还没有结束,这只是我的猜测。”

“你猜的多半没错。”盛昊天说:“祁忧天既然知道中了我们计,他身后的人知道也是迟早的事。”

“还有一件事。”萧荣继续说:“前段时间上边不是双规了几个人吗?有人供述了好几个人出来,都是上京几个掌握了实权的官,据说祁忧天没少给这几个人塞钱。你还记得那个被他抢回去的账本吗?”

“当然。”失之交臂的东西,印象中是格外的深。

“张长忠已经醒了,那个几个人的名字他在那个账本上都看到过。”萧荣说,“他作为证人已经被保护起来了。前段时间,祁忧天招了一个副总经理,据说是a国籍华人,我分析应该是他背后的人要弃车保帅了。”

“消息确切?”

“我给的消息还能有不确切的。现在不是消息确切的事情,而是证据确凿的事情。”萧荣说:“媒体那边本来是年前就要把祁忧天贿赂政府官员的事情抖落出来的,不过被上面按住了,不准播。你知道的,上半年打老虎的时候,因为消息走漏,跑了一只大老虎到a国去,上面的人应该是怕消息走漏了,又让老虎们给逃了。”

“那祁忧天的自杀的事情?”盛昊天说,“应该不是自杀,可能是自导自演。或者是他杀……”

盛昊天说了好几个原因,好像都有可能。

祁忧天那个人对别人狠,对自己也同样狠。

“我觉得他应该是察觉到他背后的势力要拿他当替罪羊,所以提前对自己下手了。”萧荣说出自己的猜测:“不然怎么会那么凑巧有一辆满载蔬菜的货车停在楼下。”

“目的呢?”

“你觉得祁忧天会乖乖的给人当替罪羊吗?”萧荣对自己的对手还是十分了解的:“根据我过法律规定,对有严重疾病需要接受治疗的犯罪分子,就算是判了刑也是监外执行的。”

盛昊天倒是没想到这一层,“如果你分析的没错的话,我相信祁忧天很快就会找上门来的,毕竟我们手里有他翻身的东西。不过我有一点想不明白,祁忧天怎么说也是那些人衷心的走狗,也合作了那么多年都平安无事,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说弃就弃了?”

“你是担心,这是祁忧天和那些人在联合演戏。”经他这么一说,萧荣也想到这一层了,“我马上让人去查。”

萧荣说着就站了起来,罗安然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出来,正好碰到萧荣站起来。

“怎么了?”

“我有事要先走……”萧荣说。

“我跟你一起。”罗安然不等萧荣把话说完,立刻放下手上端着的果盘接下围裙。

等唐逸晓端着另一盘水果出来,就看到两人已经走到门口了,“安然,你们去哪儿?还没……”

她话还没有说完,罗安然和萧荣就已经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她无奈的摇摇头,端着果盘走到花厅,就见盛昊天坐在沙发上愣神,瘦削的俊脸绷的死紧,眉头紧蹙,也不知道刚才和萧荣到底讲了什么。

“昊天,安然他们两个是怎么回事?”她随口问,盛昊天还沉浸在刚才和萧荣交换的信息当中,没有注意到她。

“昊天!”她又喊了一声,盛昊天还反应。

她有点火大的把果盘放到小几上,‘砰’的一声轻响,终于把盛昊天从思考当中震回了现实。

“呃……”盛昊天抬头看她,“晓晓,你来了!”

“你在想什么?”唐逸晓有点不开心,刚才她喊了他好几声,他都没回应,“刚才我喊你那么多声都没听到?”

处在孕期的她特别敏感,不过是刚才她喊了盛昊天几声,盛昊天没有及时回应,她就有种被忽略的失落感,忍不住发了脾气。

“我错了,老婆!”盛昊天对她无限包容,听她语调是生气了,连忙起身,把人拉过去坐到自己腿上,温柔补救道:“我刚才在想事情,你跟我讲什么,可以再讲一遍吗?”

面对这么温柔的人,她有再大的火气也平息了,何况盛昊天又不是真的不理她,是她自己心思敏感胡思乱想而已。

“我是问你安然和萧荣怎么就这么走了。”她别别扭扭的重复了一遍之前收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