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夏被盛昊天带走了?”东方晔一听眉头皱的死紧。

他懊恼自己为什么每次都是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来迟一步,他应该早点过来给唐逸晓送出差带回来的礼物的。

“先回去吧!”他懊恼又心疼的搂住摇摇欲坠的唐逸晓,信誓旦旦的说,“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把知夏要回来的。”

唐逸晓不赞同的摇摇头,她真的不想再因为自己的事情连累到别人了。

盛昊天是什么人,盛家在上京的势力不说是可以一手遮天,但是与一手遮天也没什么区别。

东方晔没有理会她的不赞同,第一次态度强硬的把她送回了家。他认定的女人自然由他来保护。

东方晔把唐逸晓送回家,把她安排在沙发上坐好,又去拿来热毛巾给她擦干净了脸,还好额头上的伤只是皮外伤,不是很严重。

“你放心,我会帮你把知夏找回来。”东方晔一边给她的伤口上着药再一次郑重地表示。

“晔大哥,谢谢你,我自己来就好。”唐逸晓朝后撤了一下,避开东方晔手上的棉签,抬手想接过来,她已经欠了东方晔太多了,不能让东方

晔跟盛昊天不对付。

东方晔拿着棉签的手僵了僵,想态度强硬一点,又怕招来唐逸晓的不快。

唐逸晓很快就对着镜子处理好了额上的伤口,看他还僵在原地,轻声道,“晔大哥,我想休息一会儿。”

“哦!”东方晔回神把她送回房间,看着她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他还能说什么呢,也只能走出去顺便帮她把房间门关上。

唐逸晓躺在昏暗的光线中,睁开眼呆呆的盯着天花板,听着门外走来走去的声音,直到听到东方晔离开关门的声音,这才起床。

唐逸晓来到盛家别墅的门前,大门口的保安看到她直接恭敬的给她开了门,唐逸晓挺直着脊背朝里走去。

“少夫人。”一个佣人恭敬的站在路边向她行礼。

“我要见盛昊天。”唐逸晓不卑不亢地说明了来意。

“是。”

佣人领着她朝着主屋的方向走,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盛昊天气急败坏的声音。

“我养你们是吃白饭的吗?一群废物,连一个病人都找不到,养你们还有什么用?”

唐逸晓在门口顿住脚步,看到门内站着两排负手而立的黑衣男人,个个表情肃穆。

领路的佣人想过去禀报又害怕的不敢上前,唐逸晓无奈的叹口气,终究还是不愿意佣人因为她的原因被盛昊天的迁怒,示意佣人先下去。

佣人如蒙大赦,朝她感激的点下头就离开了。

她抬手在大门上‘哐哐’敲了两声,“盛昊天!”

盛昊天闻言,阴沉的双眸朝她站立的方向直射了过来。

“还不快去找!”盛昊天扭头对着属下呵斥,“滚!”

“是。”一口同盛声的回答完,一群人很快就退出了客厅。

盛昊天冷瞥她一眼,潇洒的转了个身坐到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

唐逸晓深吸口气,挺直着背往里走。

“那么快就想清楚了?”盛昊天轻蔑地冷哼一声。

“我女儿呢?”唐逸晓在盛昊天面前站定沉声问。

“呵?人是你想见就见的吗?”盛昊天坐在沙发上,磁性的声音里满是阴戾,浑身笼罩着黑色的气息,“你认为我这里是什么地方?”

“你……”无耻。

唐逸晓想骂人的话在咽回嗓子眼,现在为了女儿,她必须忍耐,“你要让我做什么才会满意,才能让我见知夏?只要你说的出,就算是上刀山

下油锅我都依你。”

“上刀山下油锅?”盛昊天冷嗤一声,“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现在知夏被盛昊天握在手里,她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她微微垂眸,降低了音量,“对不起,盛总,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盛总?”盛昊天扬起嘴角,邪邪一笑打断了她的话,一字一顿的问,“晓晓,你叫我什么?”

状似亲密的称呼,让唐逸晓脊背发寒。

从她恢复记忆至今,盛昊天从来都没这个称呼教过她,事到如今她已经足够清楚自己在盛昊天心中的位置。

“盛……”

“停!”盛昊天抬手再一次打断了她的话,“晓晓,你好好想想,想好了再说。”

“我……”她抬眸看到盛昊天似笑非笑满是恶意的黑眸,不安的咽了咽唾沫,垂在身侧的手握紧又松开。

她知道她找上盛铭皓就等于是找上门来被羞辱,只是到了临头,盛昊天真能痛痛快快的羞辱她一顿倒还好了。

怕就怕,盛昊天羞辱完她还是不把知夏还给她。

盛昊天以为自己看着唐逸晓痛苦纠结,徘徊不定的样子应该会很享受才对,可是真的看到她这个样子的时候,他一点报复的快感都没有。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先不管为什么会这样,他现在这么痛苦,都是拜她所赐,所以他不快活,她也一定要痛苦。

唐逸晓张开的手掌骤然握紧,紧到极致,她毫不退缩的对上盛昊天冰冷审视的视线,“你让我来这里,无非就是想要羞辱我,我现在就站在这

里,你想怎么羞辱都无所谓,只希望你满意了,可以把女儿还给我。”

“你对那个孽种倒是真的挺上心。”

盛昊天说话的强调陡然冷冽,明明是在温暖的屋内,却让她一下子就像进了冰天雪地,“谁都有资格骂她,只有你最没有资格。”

“一个你跟野男人生的孽种而已……”盛昊天冷笑,“你现在也恢复记忆了,你的那个野男人不妨说来听听。看看我那表兄弟到底是谁?”

“你……”指甲陷进掌心唐逸晓也浑然不觉,她凄然一笑,“他死了。”

可不是吗?她心里爱的那个人早就已经死了,跟着她一起死在两年前的涛涛江水之中了。

眼前这个只是一个以折磨她为乐的恶魔而已。

“死了?”盛昊天薄唇勾起抹噬血的冷笑,“我可记得那个孽种出生证明上填的是一个叫东方晔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