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他的标准,火灵阁中的新人,没有一个合格的。

半个时辰后,公良芸先分拣好材料,立刻开始熔炼。

熔炼的过程,同样令人叹为观止。

那老辣、从容和自信,令许多老一辈灵师都感到汗颜。

盛特使则微微点了一下头。

若是半月前,他还会自叹不如。

但现在嘛,则觉得不过如此,甚至能从中挑出许多毛病。

最后是凝型。

公良芸技艺十分高明,三下五除二,就将不稳定的融液开始凝型。

期间没有丁点不稳的迹象。

火灵阁成员真的忍不住鼓掌称好。

“手法堪称绝妙!”

“是啊,毫无破绽!火灵阁中,能做到这一步的,不超过二十人!”

“真是后生可畏啊,她才十八岁而已,若是到了我们这样的年纪,简直无法想象,她会高明到何等地步!”

“或许,这就是真正的天才吧!”

唯有盛特使,深深皱眉,摇头轻声道:“手法太低劣了,本来可以令涅器品质提升一个档次的。”

相较于其他人的恭维,盛特使的贬低十分突兀。

公良芸想不注意都难。

她瞥了眼盛特使,就若无其事的收回目光,完成凝型。

可此时,路芸才堪堪融化而已。

其进度,慢了整整一拍。

微微咬着牙,路芸开始凝型。

其手法相对于公良芸,简直不能直视。

刚凝型不久,涅器就出现爆炸的迹象。

虽然她很快压下去,但还是在涅器上留下一条浅浅的裂痕。

两个时辰后。

她成功炼制出月无勾。

“呵呵,拿过来比较一下吧。”九长老微笑道。

当两件月无勾摆在阁主和九长老面前。

前者满面尴尬,讪讪不已。

两者都是月无勾,可一眼望去,根本就不是同一种涅器嘛。

公良芸炼制的月无勾,模样匀称、表面平滑,纹理清晰无比。

乃是一件无可挑剔的上乘之作!

再看路芸的!

整体呈暗黑色,形状歪歪扭扭,且布满裂痕,宛如用得快要报废的旧物。

按照级别。

公良芸炼制的,能够评定为七级上乘涅器。

路芸的顶多只能评定为二级下乘涅器。

“算了,是我们火灵阁技不如人。”阁主十分痛快的认输。

不认输又如何?

继续丢人吗?

他只想尽快结束这场悬殊的比试。

九长老十分失望。

星云宗圣地弟子的水平比预料中还要低。

不像是有过高人指点的样子。

但他并不放弃。

“呵呵,阁主,你我多年未见,不如我们趁机也切磋一二?”九长老想试探一下阁主。

万一那位深藏不漏的高人,就是火灵阁阁主呢?

虽然这个可能性很小。

火灵阁阁主沉吟片刻,重重点头:“好!不过我们来点文斗就行。”

现场炼制涅器,动辄半天乃至几天,太过损耗时间。

九长老应允,自怀里取出一张卷轴。

上面总共有一百道题。

“此乃我公良古氏中流传的考核卷轴,并不难,若阁主能答对一半,就算我输。”九长老目光轻轻闪了闪。

其实,这是公良古氏老祖,亲自出的题目。

目的是考察几位长老。

其难度……堪比登天!

九长老绞尽脑汁,也只答对二十道题。

若是阁主能够答对五十,他就心悦诚服的甘拜下风。

并不难?

阁主接过来,徐徐扫过,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这叫不难?

他顶多只能准确答对其中十来道而已。

其余的,要么完全不懂,要么一知半解,只能靠蒙。

绝对不可能答对一半。

其额头冒出一丝细汗,这下,他怕是也要丢一次脸了。

人群里。

盛特使两手插在袖子里,踮着脚,伸长着脖子瞄向卷轴。

随意一瞟后,嘀咕道:“的确不难啊,还挺简单的。”

此时人多嘈杂,听到此话的人不多。

可其中偏偏就包括公良芸。

她扭头瞪了眼盛特使,轻哼:“莫名其妙。”

火灵阁阁主都面现难色的题目,这个老家伙,居然说风凉话!

台上,火灵阁阁主搜肠刮肚,勉勉强强答了三十题。

但,其中有一半是错误的。

“哎,老夫才疏学浅,实在惭愧。”阁主老脸发红,颜面扫地。

九长老面上客气微笑:“无妨,我也并不比阁主多对几道。”

他心中则失望无比。

果然,那位神秘莫测的高人,不是星云宗的阁老。

这星云宗圣地,是白跑一趟咯。

真是浪费时间。

早知如此,还不如早些打道回府。

下次挑战,绝不再来星云宗圣地。

正在此时。

人群里,看热闹的盛特使,一脸狐疑,嘀咕道:“不应该呀,这么简单的题目,阁主才答对十五道?”

无巧无不巧,公良芸又听到他“莫名其妙”的话!

她的脾气,本就暴躁无常。

看在今日场合十分正式,她才一忍再忍。

怎料盛特使一而再再而三道出令人无法容忍之言。

“老家伙!我忍你很久了!”公良芸左手插在腰间,右手抡起皮鞭,瞪视着盛特使。

盛特使畏惧公良古氏的名头,自然而然的缩了下脖子,不敢应答。

不过,此地的动静已然引起全场关注。

九长老皱眉呵斥:“芸儿,庄重场合,不得无礼!”

公良芸心中有气,指着畏畏缩缩的盛特使鼻子:“这个老家伙好不是个东西!”

“一会说我炼制涅器手法低劣,一会说题目太简单,我已经忍够了!”

闻言,阁主向盛特使投去不满目光。

“盛康乾,怎能对客人无礼?还不道歉?”

盛特使真名盛康乾。

他一脸无奈道:“我只是实话实说,这位公良芸姑娘心理太敏感而已。”

我心理敏感?

公良芸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气笑道:“老家伙,你很高明吗?口气这么大!”

盛康乾很是畏惧公良芸的盛气凌人。

往后退了退,口中弱弱道:“本来就是。”

公良芸好笑,跳上台,将那张卷轴和笔拿过来,塞进盛康乾的怀里:“来,你给我写!”

盛康乾推了推:“我为什么要写?”

公良芸有种想打人的冲动,冷笑道:“你不是说题目很简单吗?来呀,做给我看看!”

“你若做不出来,就给我闭上那张老嘴!”

老实人也有火气。

多番被逼迫,盛康乾负气,一把拿过卷轴和笔。

“做就做!这有什么难的?”盛康乾狠狠刮了公良芸一眼。

真是的,这么简单的题,怎么弄得好似难比登天?

于是,众目睽睽下,他当即提笔就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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