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真的好无聊啊。”

弘晸的叹息中满是无奈,听得婉宁也跟着叹气:“家里只有弘晸一个男孩子,的确是为难他了。爷,要不咱们再生一个吧。”

三十一岁,在后世许多人才刚刚当妈妈呢。只不过,在这大清朝,三十一岁许多人都已经是祖母辈了。

九阿哥斜了她一眼:“你是觉得爷还不够努力吗?”

婉宁:......

“咱也没刻意避孕,怎么就怀不上呢?再过两年,可就真的不敢怀了。”

“别心疼那臭小子,爷看他就是懒怠惯了,才八岁就成天琢磨着怎样才能不用学习,惯的他。没人跟他争爵位还不好吗?他还敢挑。”没瞧见他们一帮子兄弟为了皇位争得你死我活啊。

婉宁道:“也不全是为了弘晸,爷瞧瞧其他的阿哥宗世,除了无子的庄亲王,谁会跟咱似的只有弘晸一个的?”

宜妃现在对她还算可以,但只要一提到子嗣问题,就仍然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她倒是不在意宜妃的态度,就怕九阿哥出门被人嘲笑人丁不旺。

九阿哥却是道:“那不还有十弟垫底吗?”

“十弟怎么能算?”

“怎么不能了?真要比的话,爷已经比十弟好多了,至少还有个枕边人聊以慰藉,他却是夜夜孤枕难眠。爷劝他寻个暖床的他都不乐意,说十弟妹会嫌她脏,就她矫情多事。十弟那身子,没得憋出一身火气。”

婉宁俏脸微红,拧了他一把:“跟你说正事儿呢,你瞎胡扯什么?”

“不就是子嗣吗?爷好生努力就是了。”

婉宁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一把抱起,扔到了拔步大床上。她顿时唬了一跳:“爷,现在是白天。”

“那又怎样?咱又不是没在白天......”最后两字含含糊糊,已经被迫吞进了婉宁的嘴里。

正是午休时间,外头当值的丫头都放轻了手脚,婉宁咬着牙不敢出声,屋中只余九阿哥不正经的轻笑和大床轻微晃动的吱嘎声。

良久,九阿哥满脸魇足地躺在婉宁身边道:“爷记得书房里藏着本好书,上头好些姿势都是比较容易受孕的,待爷寻出来......疼疼疼,媳妇你下手轻点儿。”

婉宁的声音带着娇弱,手下却毫不留情地拧着他的耳朵转了一圈儿:“你竟然把春宫图放书房?万一被孩子看到怎么办?”

“爷都找不着的东西,他们哪能找到?”

“没听说过什么是熊孩子吗?有他们在,还有什么是找不出来的?”

“不是爷嫌弃,咱们家三孩子,你见他们进过书房几次?唯一爱去寻书的也只有弘暄了,他今年才八岁,真叫他翻着了他也看不懂啊,等他看得懂的时候,差不多也该给他寻两启蒙丫头了。”

说到弘暄婉宁很是遗憾:“唉,弘晸要是有弘暄那般本事,我倒是不愁了。爷,您说咱要真生不出个小的,弘晸将来得多辛苦啊。”

九阿哥捏捏她的小脸:“瞧给你愁的,不就是个孩子吗?实在不行......”

婉宁的眼神顿时寒光闪闪:“实在不行怎样?莫不是你还要去寻别的女人生不成?”

九阿哥失笑:“还敢说自己不是醋坛子,爷真要寻别的女人还用等到现在?”

“那你是什么意思?”

“爷的意思是,实在不行,就等弘晸大了让他多生几个,介时总有个能挑大梁的。”

婉宁仔细想想,觉得这也不是不行。

儿子纳妾总比老公纳妾强。而且以弘晸的身份,只要放出纳妾的风声,不愁没女人上赶着为他生。你情我愿的事儿,婉宁也犯不上心疼人家姑娘。

老十想了好几天,也没想明白这块虎符到底该怎么处理,于是他便揣着进了宫,早朝之后,老十求见。

康熙正在批奏折,叫起之后便道:“今儿兵部有事儿吗?”

“无甚大事。”

“那你过来帮朕批折子吧,去年冬天病了一场,朕这右手不好着力,用左手写字总不太顺畅。”说着还甩了甩左胳膊。

老十一愣:“皇阿玛,您让儿子批奏折?”

“怎么?这差事辱没你了?”

“皇阿玛此言折煞儿子了,儿子愿意为皇阿玛分忧,但奏折之事,是不是寻太子来帮忙更合适些?”

康熙看了他一眼:“你在上书房时不是常仿朕的字体写假条忽悠先生?那会儿怎么没觉着不合适?”

老十顿时出了一头冷汗:“皇阿玛,那时候小不懂事,儿子发誓,除了批假条,可从没仿过您老人家的字体。”

往大了说,那是假传圣旨,要杀头的。

“出息,朕没兴趣追究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还不快滚过来。”

老十没办法,只能坐到了御案之前。

本以为熬过一个上午就好了,哪知康熙留了饭并不许他出宫。躺在乾清宫的厢房里,他整整半个时辰都没法合眼。

皇阿玛这是要干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