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婆婆当面说穷,五福晋很有几分不好意思。得亏五爷不在,不然心底还不知怎么难受呢?

好在,今年她也算是能挺起腰杆了,她站直了身子道:“前些年劳母妃担心了,不过您放心,托九弟妹的福,让儿媳入股了闺秀茶坊,茶坊生意甚好,因此今年府上的收益比去年多了不少。”

宜妃皱了皱眉,不爽地道:“莫不是你也要学着她去抛头露面做生意不成?”

“怎么会呢?店都是让奴才打理的啊,儿媳把着账和银钱就成了。”

宜妃这才舒服了些。

婉宁便在这时候踏进坤翊宫的大门,刚福了个身,就遭了宜妃一个白眼。婉宁倒是不在意,反正她又不靠宜妃的面色过活。

抽空还跟五福晋对了个无奈的眼神。

她在这边对付婆母,远在千里之外的九阿歌亦是头疼不已。

昨儿个年三十,一帮官员组了个宴请他喝酒,他一时高兴便多喝了两杯,哪知一觉醒来,身边多了个光溜溜的姑娘。

而他自己亦是不着寸缕,姑娘身上分布着些许红紫印迹,而满屋欢爱后的味道提醒着他昨夜的荒唐。完了,这事儿叫婉宁知道如何善了?

床上的姑娘撑着酸软的身子起身,娇软着声音道:“爷,湘湘伺候您更衣。”

说是更衣,芊芊素手却是直接摸向他的胸膛,柔弱无骨地在上头游走。

胤禟满心烦躁,一把将人推开,径自起身穿上自己的衣物。那姑娘几次三番想要上前,但触及他冰冷的眼神,便又缩了回去。眼前这个可不是普通的恩客,惹得他不高兴,便是把自己杀了也没人敢管。

“金明。”扣上最后一颗盘扣,胤禟抬腿便准备出屋。门一开,靠在门上的金明便打了个趔趄,他忙点头哈腰地道:“爷,您醒啦?”

胤禟看了他一眼,不爽道:“屋里那女人怎么回事?”

金明苦着脸:“九爷,奴才昨儿多喝了两杯,便也醉迷瞪了,等醒过神来,您这边已经完事儿了。”

话音刚落,腿上便中了一脚:“爷喝醉了你也醉,那爷要你何用?得亏昨儿塞过来的是个女人,要是一把刀,爷还能站在这儿吗?”

“爷说笑了,谁敢啊?”

胤禟越想越气,瞪着他道:“自己滚去领二十个板子。”

“是是,奴才这就去。”

“去之前把屋里那女人处理了,还有,交待下去,爷不好这口,日后再送来,爷就直接把人送到军妓营去。”

床上的湘湘浑身一震,再顾不得羞怯,手忙脚乱地披了衣服,连滚带爬地扑到胤禟的脚边哭道:“王爷,是奴家伺候得不好吗?求您了,别把奴家送走啊。”

胤禟居高临下地瞟了她一眼:“索然无味,寡淡得很。”

他甩了人便离开,压根不顾身后美人悲痛欲绝的哭声。金明瞧着哭得梨花带雨的美人,亦没什么感触,切,说什么醉仙楼最有名的花魁,他瞧着也就那样啊。这样的货色,群芳楼里要多少有多少,当初爷可都是用了一次便丢开的。

他没甚表情地道:“姑娘请吧,好生离开还能得笔银子,若是作妖,得到的就是一顿板子了。”

湘湘:......

这男人是瞎的吗?

美貌为器无往不胜的花魁快疯了,想当初,多少男人拜倒在她的留仙裙下,她和鸨妈妈待价而沽,好不容易等来了这最有权有势的男人——当今皇上的第九子,新封义郡王。费了多少心思才得的伺候他的机会,本以为从此一鸣惊人一飞冲天,便是不能捞个郡王妃当当,凭她的美貌,当个庶福晋也绰绰有余。

哪知一夜过去,竟让人像快抹布似的丢开了。

这让她情何以堪,还有这个狗奴才,居然都不正眼看她。也对,无根之人,看了也是白看。

她抹了泪,心里盘算着绝不能就这么被赶走。

金明也不催她,他还得找人煮碗避子汤让她喝了呢。这事儿他干得多了,要不是这样,当初在京城,怕是九爷的孩子多大的府邸都装不下。

胤禟回到总督府衙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洗澡,他是走回去的,早晨冰冷的空气让他冷静不少。

这里是西安不是京城,他睡了个女人的事儿,怎么也能将婉宁瞒得死死的。再则,他虽应了婉宁的一生一世一双人,但也真没把这当成禁令,男人嘛,自是免不了逢场作戏。

他只是觉得奇怪,想到早上那女人的脸蛋和身材,虽算不得绝色,但也算得上上等了。可不知为何,看在他眼里却跟一团死肉没什么区别,哪及得看到婉宁时的半分悸动。

莫不是心里认准了一个人,身体也会做出同样的反应么?

他顿时对八哥对表妹的喜欢产生了怀疑。八哥口中爱表妹爱得死去活来,但庄子上养着的几个美女却总能三不五时地得到滋润,啧,难不成是因为他还没将婉宁弄到手。

说起来,打从半年前婉宁跳莲花池以后,他就没碰过她了。好不容易等得她松动,结果腰又受了伤,伤还未好,他又来了西安。

唉!

他将自己整个儿的沉入水中,试图将婉宁从他脑海中赶走。

因为光是这般想想,他的某些地方便自然地做出了反应,果然欲求有些时候是会只针对某个人的。

想清楚这点,胤禟忍不住又叹了口气,京城开春晚,再加上路上耽搁的时间,他至少还得再当两个月的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