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宁一瞧他的眼神就知道要坏菜,搁平时她肯定立刻就逃了,虽然十次有九次逃不出去。但这回她却老老实实地任九阿哥将她抱上、床。媳妇突然不反抗了,胤禟虽然心花怒放,但却觉得少了点什么,一边将她固定在自己和床之间,一边奇道:“你今儿怎么不躲了?”

“唉。”婉宁一声叹息摸上了自己的肚子:“爷,你说殊殊这都三岁了,我这肚子怎么还没动静呢?”

她独霸九阿哥四年有余,带回去的却只有殊殊一个女儿,介时还不知道宜妃要怎么甩脸子呢。所以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赶在回京之前怀孕。

胤禟想了一会儿,煞有介事的道:“想是爷耕地耕得太少,你这片土地又不够肥活......”

“你才是土地呢!”婉宁赏了他一个白眼。

女人于床上撒娇自是又媚又娇,胤禟下腹一紧,便亲了上去,正事要紧,回头再跟你啰嗦。

是夜,婉宁哪怕累了也睡不着。

近乡情怯啊。

九阿哥也一样,他将人揽入怀中,轻声问道:“在想什么?”

“想京城啊,我都四年不曾回去了,额娘也一直不肯出来游玩,除了十弟妹,其他熟人我可都没见过呢。”

“你跟五嫂通信不是很频繁么?”

“那都是公事好伐?”塔塔拉氏比她早一年成功诞下一子,加之跟婉宁合作的闺秀茶坊分店经营有方,月月给她的分红都不少。如今她的进账比之五阿哥还要更好些。有钱有子,哪怕娘家一直在走下坡路,越发不能给她倚仗,她也一样挺起了腰杆。面对宜妃时不时爆发的公主病也知道反抗了。

宜妃早年作死太多次,在老娘和老婆之间,五阿哥便是面上不显,心里也更加相信自己的老婆。把宜妃气得不轻,越发怀念起贴心的小儿子。

婉宁想着信中所闻,不由想到自己和宜妃。

唉,回去怕是又有得闹。她这几年过得太舒心,人也平和不少,着实不想又跟宜妃杠上。最终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的那个,不只有胤禟吗?而且,京成里烦人的远不止宜妃一个,她搂紧了九阿哥的腰:“爷,就不能再连一任吗?”

太子是康熙四十七年被废的,原本九阿哥任满回京,怎么也要后年了,正好错过明年的太子废立风波。

可回了京城,怕是又得卷进去了。

胤禟只当她是不舍,安慰道:“咱们迟早得回去的不是吗?你放心,爷即应了你不会再碰别人,便一定说到做到的。”

“爷当我很闲,成天就惦记着争风吃醋么?”

“难道不是?”

“靠。”

睡觉睡觉,烦死个人了。

半个月后,九阿哥带着老婆孩子登上了去天字码头的马车。

不知百姓从哪里得到九阿哥要回京的消息,大清早的就在街道上站得整整齐齐的上演十八相送。

马车所过之处,百姓就跪倒一片,任凭九阿哥怎么说他们都不起来。

直到登上了官船,婉宁还能听到百姓们感谢的声音。秦道然感慨,便是皇帝出巡都得不来这样充满真心的跪拜,可见九阿哥是真的很得民心啊。

九阿哥的桃花眼中已隐隐有了湿意,他只是做了自己认为该做的事罢了,却能得到百姓如此拥护,不得不感叹自己早些年真是白活了。

官船顺风顺水,不过七天便抵达了京城。在驿站换过衣服,一家三口便紧着进了宫,九阿哥要去拜见康熙,而婉宁也要去和太后还有宫中主位请安,当然,宜妃那里是重中之重,万万不能落下的。

马蹄得得地走在官道上,殊雅用小胖手好奇地掀开小小的窗帘往外看,不时地哇一声,也不知道在兴奋个啥。

婉宁强行将她搂进怀里开始唱歌:“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妈妈的双手轻轻摇着你。摇篮摇啊,快快安睡,安睡在摇篮里,温暖又安逸……”

她刻意把声音压得低沉,就为了哄娃入睡。哪知唱完了一遍,这娃却半点睡意都没有。像极了九阿哥的桃花眼水汪汪地看着她:“额娘,还要唱。”、

婉宁:“……宝贝儿,你睡一会儿好不好?坐了这么久的船,困了吧?”

“不困,好玩儿。”

这倒霉孩子,婉宁直接拍晕她的心思都有了。

九阿哥瞧了半晌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你这干嘛呢?”、

“闭嘴,没看见我哄她睡觉吗?”

这个九阿哥当然知道,这首摇蓝曲怪模怪调的,哼起来却着实催人入睡。早在殊雅刚出生那会儿,他便见识过了。

他奇怪的是,为什么要这时候唱?

“婉宁,马上就要进宫给太后请安了啊,你不说让她精神点,还想让她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