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福晋颇有几分羞涩:“十弟妹,我就想问问,你府上做这蛋糕的厨子能不能送我一个,七爷爱吃甜食,这蛋糕如些好吃又漂亮,他定会喜欢。”

诺敏有些为难:“七嫂,难得你开了口,我本该一口应下的,可这蛋糕的方子却是九嫂捣鼓出来的,介时会是闺秀茶坊的招牌。所以对不住,这厨子真给不得。”

厨子给了,方子不就外泄了?

纳喇氏的父亲法喀是正二品副都统,家里又疼女儿,所以她的嫁妆甚是丰厚,名下田宅铺子不少。自然知道方子的重要性,当下赶紧道歉:“对不住十弟妹,是我这要求过份了。不过既要做为招牌,那闺秀茶坊可是有卖?”

“暂时没有,不过十日后,朱雀街的分店开业,就能买着了。”

七福晋露出真心的笑容:“太好了,介时七爷想吃,我着下人去买便是。”

婉宁笑道:“那就多谢七嫂照顾我家生意了。”

直郡王妃忍不住道:“你家茶坊的生意哪还用得着人照顾啊,早就赚得盆满钵满了吧。”

再瞧瞧今儿这蛋糕,不用等到开业,她就能想像到会火爆到什么程度。想到九阿哥不光年纪轻轻就得了郡王爵,家里还日进斗金,她顿觉今儿这些酒菜点心都失了味道。

同样酸溜溜的还有诚郡王妃董鄂婉眉:“四妹妹,不是做姐姐的说你。这女人啊,还是相夫教子最为重要,你这一心扑在赚钱上,却到现在都不曾生下一儿半女,也难怪宜妃娘娘对你有意见。要我说,还是要多放些心思在九爷身上才好。”

她刻意提高了音量,是以半边宴会厅都听得了这声音,一时间,众人都惊诧地向她。

当然,还有不少飘忽的眼神盯着婉宁,等着看她怎么应对。

诚郡王妃是三阿哥的嫡福晋,亦是婉宁的堂姐。虽然这对堂姐妹成了妯娌,可亲上加亲并未拉近她俩的关系,平时走动甚少,疏远得紧,如今瞧来,果然是真的。

婉宁没想到她能在大庭广众下问说出这种话来,愣了一下方道:“姐姐教训得是,不过九爷如今远在西安,妹妹便是有心也无力了。”

男人都没在家,开的哪门子枝,散的哪门子叶。

众福晋心中切了一声,心道夫妻呆久了果然会越来越像,这诚郡王妃说话做事越发有诚郡王的风格了。

诺敏道:“三哥三嫂一向视钱财如阿堵物,自是不懂咱们对银子的追求。不过有国库可以借银子,倒也不用太过担心,皇阿玛总不好找儿子追债嘛!”

众所周知,三阿哥醉心收藏字画,又招了帮文人编书,花费颇大,如今已朝国库借了二十万两了。

董鄂婉眉的脸顿时红到了耳根,好在五福晋及时岔开了话题,这才没让她当场甩袖走人。

八福晋坐在一边看热闹,她跟诺敏闹了一场,还被迫低了头,满心都是怨气。心想着诺敏不给她端茶道歉,休想她会再理她。她是想得挺硬的,但八阿哥却不想和老十疏远。加之婉宁和诺敏越发亲近,他自然不愿放弃夫人外交。

是以八福晋虽然满心不愿,却无法装病不来今儿这宴席。

眼下瞧着诺敏对婉宁的维护,心中亦不知是何滋味儿。

要是她没帮着阿鸳对付蒙古福晋该多好。

想到郭络罗阿鸳,她就越发郁闷。占着那么好的优势,还有自己和宜妃帮衬,她居然还是让诺敏这个蒙古福晋得了宠。想当初,老十走哪儿便将她带到哪儿,如今可好,自家的搬家宴,她却连出现的资格都没有了。

烂泥就是烂泥,怎么扶都上不了墙。

虽然闹了小小的不愉快,但老十家的搬家宴还是完美地收了官。

蛋糕的宣传亦达到了预期,打听这种新式糕点的人不在少数。经过训练的婢女们回答得无比妥帖,总之,今儿到场的人都知道,义郡王妃的闺秀茶坊又要开新店了,主打的糕点以前闻所未闻,又好吃又好看。

就是有些小贵。

不过贵人嘛,谁又在乎那一点点小钱呢。

送完了所有的客人,已是月上中天。

刚还站得笔直的老十浑身一软就靠到了诺敏的身上:“诺敏,爷,爷好像喝醉了。”

诺敏在心里嗤笑,真能装。但面上却是一副无奈的样子,任由他缠着自己回了房。男人不能饿太久,有张有弛才是驭夫正道。

借酒耍赖的老十终于再次成功上榻,愣是兴奋得跟个毛头小子似的,折腾了一夜都没睡。第二天没能下床的诺敏悔得肠子都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