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院门口,玉环哭得撕心裂肺:“我不走,我是九爷的人,你们怎么能这么对我?二太太,你不能这样,九爷不会放过你们的。九爷呢,我要见九爷。”

马佳氏嫌弃地看了她一眼:“做什么春秋大梦呢?要不是九爷开口让我处理了你,你当我愿意沾这种事啊?”

“不,不可能,怎么会是九爷吩咐的,你骗我,你骗我,花老板,你别听她的,她就是怕我夺了她女儿的宠,所以才趁着九爷不在想把我发卖出去。九爷不能轻易动她,可你呢,你可能承受九爷的怒火?”

花老板见她说得煞有介事,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这要真是皇子阿哥的女人,她小小的春风楼可担不起这责任啊。

马佳氏身边的吴婆子看不下去了:“小贱蹄子别的不行,忽悠人倒是有一套。就你还夺福晋的宠,做什么美梦呢。人家爬床上位那叫本事,你呢?福晋给你开了脸备了嫁妆送过来,九爷都不稀罕碰你一下,亏得你还好意思赖着,我要是你,早找根柱子撞死了。”

早上被九阿哥推开的屈辱涌上心头,玉环知道自己大概是逃不过了,她恶狠狠地看向马佳氏:“马佳氏你不得好死。”

马佳氏处理过的狐媚子不老少,比玉环骂得难听的她听得多了去了,哪里会在意。当即挥挥手道:“堵了嘴带下去吧,吵吵嚷嚷的像什么样儿。”

几个婆子三两下就将玉环捆成了个粽子。

徐婆子道:“花老板,这贱蹄子我们家是不要了,你要是不敢接呢便说一声,我们另寻人来便是,莫要耽误主子们的时间。”

花老板也是人精,看这样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忙点头哈腰道:“要,要,自然要。多谢二太太,你们两个还站着做甚,还不把那小浪蹄子抬起来带走?耽误了贵人们的时间,赔得起吗?”

两个汉子是花老板带来扛人的,闻言立刻走到了玉环面前,玉环满眼恐惧,呜呜地叫着,奈何嘴里塞了抹布,却哪里能叫出声儿来。

眼看她就要被带走,婉宁走了进去:“哟,额娘这是做什么呢?”

马佳氏见是她便朝她招招手:“宁宁怎么跑这儿来了?”

“额娘,玉环好歹侍候了我一场,就别卖了吧,反正也值不了几个钱。”

已经绝望的玉环没想到婉宁还会来救她,泪水登时就涌了出来。倒不是后悔不该勾搭九阿哥,而是又看到了生的希望。

马佳氏道:“知道你心善,但这不是九阿哥交待的嘛,他让我处置,我总也得做个样子出来吧。”

“回头我跟他说吧,金环,给花老板拿点银子请她喝酒,辛苦她白跪一趟了。”

金环立刻应下,更是将身上所有的银子都塞到了花老板手里。

那荷包还挺沉,可花老板并不怎么高兴。玉环姿色不错,又是个雏,若是落到她手里,随便养个几年,不说上万,几千两银子定是能弄回来的。

女儿开了口,马佳氏自也不会驳她的面子,吴婆子很有眼力劲,当下就将花老板拉到一边说了几句话。

花老板离开的时候满脸遗憾,但也没办法,谁能想到,这个福晋居然要保她呢?白跑一趟就白跑一趟吧,她将金环给她的银子悄悄儿地又塞到了吴婆子手里,只希望下回有这种好事,吴婆子还能想到她。

闲杂人等退了出去,马佳氏把婉宁拉进屋子,关起门来训道:“宁宁你怎么回事儿,那个玉环看着就不安份,好不容易有个机会把人弄出去,你怎么还拦着?难不成你还真打算把她弄在身边拉拢九阿哥不成?”

“额娘你说什么呢,我这不是不忍心嘛,落到那种地方,好生生一个人可就毁了。”

“一个贱婢而已,九阿哥也发了话任额娘处置了,你还拦个什么劲?”

“唉,这不是怕额娘脏了手嘛。额娘,九爷发了话,不让她回宫了,你便随她去吧,打发到庄子上也行,就在这客院当个粗使也行。好不容易调教出来的人,就这么送出去岂不可惜了么,就当是帮女儿祈福了呗。”

最后一句话说服了马佳氏:“依你依你,只是宁宁啊,你这样心善,日后在宫里可也怎么生存哟。”

“额娘放心,女儿日后定不会再像以前那般窝囊的。想来以阿玛和哥哥们的能耐,只要女儿自己立起来,别人欺负之前自是要掂量几分。”

马佳我很是欣慰:“我的儿,你知道这样想就对了。”

玉环最终留在了客院,只是从一等丫环变成了粗使,婉宁给过她机会,让她收拾细软离开,但是她不愿意,坚持要留下来。

婉宁也懒得去想她留下来的理由,随她便吧,反正不是自己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