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无忌那边也并未闲着。

他带着那柄飞刀也就找到了兴安郡主。

兴安郡主没想到宋无忌竟会主动地找她,因此她还特意装扮了一番,欣然赴约。

宋无忌和兴安郡主约在离礼亲王府不远的茶楼里,一见面,他便将那柄飞刀拍在了兴安郡主的面前。

对此,兴安郡主也很是不解。

难道他来找自己不是想和自己聊一些风花雪月么?见面就拍刀子是什么意思?

瞧着兴安郡主一脸疑惑的样子,宋无忌也就同她道:“别装了,难不成你想说自己不认识这把刀?”

兴安郡主就拿起那把飞刀,翻来覆去地看了一遍。那把飞刀虽然小巧,却很是锋利,她不过轻轻一碰,就在手指上哪拉出了一条血痕。

“这把刀我的确没有见过,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来找我兴师问罪!”兴安郡主就不动声色地捏住了自己被划伤的手指,很是忿恨地道。

“呵,你真不知道?”宋无忌显然不信兴安郡主所说的话,“这普天之下,除了你,还有谁会容不下她?”

“宋无忌!这就是你怀疑我的理由?”兴安郡主一听就气炸了,“从小到大,有什么事是我兴安做了而不敢承认的?即便是当年不小心弄死了太后娘娘最心爱的画眉鸟,我都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地就应承了下来!”

“倘若我真要对付你的那个小心肝,难道还会要等到今天?等到她肚子大得像个球,等得全京城的人都来看我的笑话?”兴安郡主也就瞪着眼睛看着宋无忌道。

“你别忘了,我才是那个与你有婚约的人,”兴安郡主也将这些日子一直憋在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结果我还没有过门,你就弄大了屋里丫鬟的肚子!你有没有想过我?有没有想过我的面子往哪搁?”

“从一开始我便不赞成这场婚事!”既然同兴安郡主把话说开了,宋无忌也就反驳她道,“京城里那么多未婚的青年才俊和王公贵族,你为何偏生要赖上了我?要知道,我早已心有所属,根本不可能再分给你分毫。”

“呵,你问我为什么要选你?”兴安郡主就同宋无忌苦笑道,“因为在这京城之中,只有你和我是一样的!”

在宋无忌那有些震惊的目光中,兴安郡主也就继续道:“你从小就不被你父亲待见,而我父亲却做得更决绝,以至于在他的心目中好似根本没有我这个女儿!”

“我以为你会懂我!可没想到,你却和我父亲一样,将我的心踩在地上摩擦!”兴宁郡主就控诉道。

宋无忌听着却是长叹了一口气:“就因为是这样,你就打算与我长耗么?要我怎么说,你才会放弃?咱们这个时候悔亲还来得及。”

“悔亲?然后让你和那个丫头去双宿双飞么?”兴安郡主却是冷笑道,“我说过,这么多年了,我想要的就必须要得到!我和你的婚礼一定会如期举行,至于你说问的是谁要害你那丫头,我只能说无可奉告!我不至于连这点容人的肚量都没有!”

“呵,好!那就请你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宋无忌就拿起了那柄飞刀告辞。

而兴安郡主则用了很久才平复了自己想心绪,回了礼亲王府。

在得知女儿曾出过府,胡侧妃便来问她:“听闻那宋无忌来找你了?”

兴安郡主的心里却烦躁得要死。

“别提了!”兴安郡主也就气急败坏地扯着头上戴着的簪花,早知道宋无忌是来兴师问罪的,她才懒得收拾给他看。

“怎么了?”胡侧妃明明记得她是兴高采烈地出去的,可怎么回来时,却像被霜打了的茄子。

积了一肚子气的兴安郡主正好无人发泄,也就拉着胡侧妃道:“这个宋无忌真是莫名其妙,他拿着一把飞刀来找我,硬是说我暗地里找人刺杀赵如意!”

“我用得着刺杀她么?现在天下人都知道我同他们的关系,这赵如意只要出一丁点的意外,这屎盆子不就得扣在我的头上?我能这么傻?”兴安郡主就忿忿不平地道。

听得女儿这么一说,胡侧妃这才意识到自己失策了。

要对付一个丫头的方法有千万种,但是这种不小心把自己给搭进去的,却是最蠢的。

之前,是自己考虑欠妥了。

兴安郡主发现自己抱怨了这一通后,母亲却一言未发,她也就狐疑地看向了胡侧妃道:“娘,这事不会是你叫人干的吧?”

“怎……怎么会……”胡侧妃就笑着打着哈哈道,“我怎么会那么傻,干这种蠢事?”

兴安郡主就将信将疑地看着胡侧妃道:“不是你最好!我倒要看看是谁想要冤枉我,让我背这个黑锅?”

“唉,你说这事会不会就是他们自己干的?”胡侧妃却是灵机一动道,“他们想故意上门来找茬,可是又没有借口,因此就闹了这么一出!”

兴安郡主一想,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宋无忌一直在想方设法地想要退婚,他如此这般地闹,让帝后误认为自己是个心狠手辣的人,还说不定真能得逞。

而她,又如何会如他的愿?

兴安郡主就很是倔强地想。

因此,她也就拉过了胡侧妃,并在胡侧妃的耳边耳语了一番。

“你让我去宫里求婚期?”胡侧妃听着就忍不住大声道。

“当年钦天监的那些个臭道士说我和宋无忌不能太早成婚,必须要等个两年,”兴安郡主就撅着嘴说道,“若不是等了这两年,宋无忌又怎么可能弄出个庶长子来?以至于我现在名不正言不顺的,想管这事都管不了。”

“既然两年之约就快到了,那为何不能早些将这事定下来?只要我成了他的妻,不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对付那个赵如意了么?”兴安郡主也就试图说服着胡侧妃。

与宋无忌的这桩婚事是女儿自己求来的,即便那宁国府这段时间尽出些不堪的事,女儿的心意也未曾有所转变。

想着女儿从小就是个有主见的,胡侧妃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了,反正她也不会听自己的,不如她想干什么,就让她干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