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申离开后,林子柒又陪着徐潇坐了一会儿,看着他被反噬,又瘫痪的双腿,她心里的担忧终究还是无法放下。

“别怕。”徐潇拉住她,轻轻在她唇上落下一个吻。

房门还没关呢。

林子柒脸红,慌忙往门外看了眼,还好外面没人,她轻轻的推了推徐潇。

徐潇轻笑,成亲也好些年了,小柒还这么害羞,以后要是跟她玩点别的,她岂不是要羞死?

“那个、你既然下不了床,就先在这里躺着,过两天咱们的酒楼就要开张了……”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之前让我开酒楼,到底是为了什么?”想到之前问的问题,林子柒又问。

徐潇看着她。

林子柒看着她。

许久,他轻叹口气,将她拉入怀里,低低的声音说:“不要多问,有些事情,你们知道了太多不好。”

林子柒仰头看他。

徐潇沉默了一下,然后拉住她,一个转身,就扑倒在了床上。

林子柒脸色瞬间爆红,房门还没关呢。

她用力推开他,焦急就从床上爬了起来。

徐潇趴在床上,闷闷的笑着,好不开心。

林子柒慌忙的看了门外一眼,确定没人路过,心里悬着的那口气才松懈下来,再看床上笑的开心的男人,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下一刻,林子柒不客气,伸手将某人从床上扒拉了起来,没好气的说:“我看你也不是小孩子了,以后能不能别这么幼稚。”

徐潇深深地看着她,将她此刻脸上的轻松看在眼里,脸上的笑意越浓。

“嗯。”他点头,但眼里却没啥诚意。

林子柒:“……”

算了,拿他没有办法。

林子柒无奈,只能从房间里出来。

一天之内,家里突然回来这么多人,买房子分开住什么的,都要以后跟大家商量之后决定,现在目前最大的问题,是如何分配家里的人,让大家今天晚上都有地方睡。

然而被徐潇故意打岔之后,心里的担忧意料之外消失了的林子柒不知的是,在她离开房间之后,岳一就从窗外跳了进来。

岳一担忧的看着徐潇,视线落在他瘫痪的腿上,非常不安:“大人,您的腿……真的没事吗?”

过去那么多年,他们一直守着大人,请遍了天下名医却一点办法都没有,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徐潇的身体越来越差,最后甚至连床都下不了,那种恐惧……

岳一想着,就感觉害怕,他不想再经历一次那样的感受了,大人好不容易才好起来,他不希望大人又变回那样。

“放心吧,演戏而已。”徐潇说。

“什么?”岳一眼睛猛地瞪大,震惊的看向徐潇。

徐潇不动声色,示意了一下门窗。

岳一瞬间明白了大人的意思,连忙去将房间的门和窗户都关好了。

弄好这些,岳一就发现,刚刚还倒在地上,明显起不来的大人,突然又站起来了,他的腿一点问题都没有。

徐潇走到书桌前,拿出纸和笔,写了一封信,转头交给岳一,说:“你今天晚上找个时间,悄悄避开所有人,把这封信交给梁太守。”

岳一连忙点头,他赶紧将信封收了起来。

徐潇很快回到床上坐好,又是一副双腿瘫痪的模样。

他手里拿起一本书,安静的看了起来。

外面,林子柒走出去不远,刚刚放下来的心就再次悬了起来。

徐潇的这次又被反噬了,能不能好?

靠冲喜治病什么的,古代的人也许会迷信这个,但林子柒却终究还是很不放心。

一次好了,两次好了,三次……也能好吗?

林子柒忍不住抬头,她看向天空。

她不确定,老天爷是不是真的对她这么好,会给她这么多次机会。

然而就在林子柒想着这些的时候,她突然发现,角落的小巷子里,站着一个熟悉的人影。

林子柒微愣,目光朝刘思乐看去。

刘思乐看到她,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走了过来。

林子柒转身要走。

但就在这时,刘思乐猛地跑了过来,他一把拉住林子柒。

林子柒反手一巴掌,狠狠地甩在刘思乐的脸上。

“小柒!”刘思乐突然被打,他不敢相信,震惊的看着林子柒。

林子柒身手推开他,然后冷着脸,没好气的说:“男女授受不亲,还请刘公子以后自重一些,不要随便跟拉拉扯扯。”

刘思乐闻言微微一僵,然后松开了林子柒,他后退一步,然后说:“我是来找小草的。”

“她、她不愿意见我。”刘思乐说。

林子柒闻言嗤笑:“你们已经和离了,她以后跟你再没有任何关系,你找她做什么。”

“什么和离不和离的,女人写的休书怎么能算!”刘思乐一听这个就来气了,他脸色沉了下来,没好气的说。

林子柒嗤笑,“凭什么不算?”

“古往今来,从来没有女人能休夫的道理,要休、要休也是我休她!”刘思乐说。

“啪!”他这话刚刚说完,就被林子柒又打了一巴掌。

“林子柒!”刘思乐这下恼火了,他生气的瞪着林子柒。

林子柒转身离开。

刘思乐恼火:“林子柒,你就是这么当姐姐的吗?”

“你知不知道,一个女人,被夫家休了,她这辈子的名声会怎么样?”

“你想让林子草以后到了地下都没有脸见人吗?!”

刘思乐大声道。

林子柒脚步顿住,然后回头,但她只是看了刘思乐一眼,就转头离开了。

不远处的大树下,林子草看着这一边,林子柒看到她,微微一顿,然后走了过去。

“你……”林子柒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安慰她。

林子草摇头:“我没事。”

虽然是这么说的,但她脸上却是满脸落寞。

林子柒看着她的脸,她仿佛能看到林子草的痛苦,但她又没有办法。

这个年代,封建的思想观念对女子的束缚十分可怕,她可以把林子草从那段糟糕的婚姻里带出来,却没有办法让她走出自己内心的枷锁。

“他刚才说想见你。” 沉默片刻,林子柒说。

“我听到了。”林子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