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两人的对话,冯林峰这才注意到那口一直闲置在地下室的大缸。

现在看来儿子之所以不在这里,不是他凭空不见了,而是躲大缸里去了,因为那是唯一能藏人的地方。

显然钱曲春也意识到了,难怪严墨梵说的那么笃定,这飞宇要是一脚踹下去,再把大缸弄的滚来滚去,儿子那还不得被玩死?

一想到这,钱曲春转身跑到大缸上,顾不得脏,直接一屁股坐了下去,她故作不屑道,“这缸是古董,你打碎了赔的起吗?”

“就这还古董,你也真能说的出口。”飞宇讥笑不已,随后他也不耽误时间,当即伸出手一把拽起了钱曲春的胳膊,就这么一扯,将钱曲春从大缸上扯了下来。

严墨梵见状,他不过是用脚尖轻轻地勾了勾大缸,那大缸瞬间就失去了平衡,直接翻倒在地,随后严墨梵一脚踹着缸身,只见大缸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快速滚动了起来。

一旁的飞宇松开扯住钱曲春的手,他同样用脚踹着滚过来的大缸,就这样,他和严墨梵两人像是玩游戏上瘾了,不停的来回踢。

没有任何心里准备的冯淮南,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他不停的随着大缸滚动着,因为速度太快,他的头不受控制的猛烈撞击在大缸上,痛的他哀嚎不已。

不知何时,大纲上的木头盖子掉在了地上,这样一来,冯淮南是彻底的暴露在严墨梵的眼前。

钱曲春听着儿子吃痛的声音,和大缸滚动的声音,便担忧的不行,虽然知道自己现在冲过去肯定会受伤,但她还是毅然决然的冲了过去,找准时机,钱曲春一把抱住还在来回滚动的大缸,就这样她连人带缸的在地上滚了几个来回,最终受到阻力的影响,大缸停了下来。

即使停了下来,冯淮南也早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这时候冯林峰快速走了过去,他先是扶起了妻子,随后在与妻子的齐心协力之下,把冯淮南抽出了大缸,令他恢复了自由身。不过冯淮南满身的灰尘,告诉了所有人,刚才的他有多么狼狈。

这次严墨梵不急于报复冯淮南,现在他有的是时间,所有打算慢慢折磨冯淮南,让他体会什么叫真正的绝望。

这算是他送给如芸最好的礼物。

慢慢恢复视线的冯淮南一眼就看到了,如尊贵帝王般站在那的严墨梵,他害怕的不禁咽了咽口水,虽然对方看过去没有动怒的迹象,可这样的眼神依旧让人感到害怕,仿佛自己的生命就主宰在他的手里。

像这种暴风雨前宁静的感觉,其实更加压抑,更加让人不安。

本能的冯淮南紧紧地抓着爸妈的手,以至于他忽略了他爸爸头上的伤。

察觉到了儿子的害怕和不安,冯淮南身体前倾,挡住了儿子的半边身体,他目光沉沉的看着表情紧绷的严墨梵,“你们千方百计的找我儿子,究竟想做什么?”

“做什么,你们会不知道?我猜这龟孙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了吧?”飞宇说的很笃定,仿佛他有未卜先知的本领。

“我什么都不知道。”冯林峰死死咬住嘴。

严墨梵的目光始终盯着冯淮南,他的表情逐渐变冷,就连空气都直降了几度,本就比较阴冷的地下室,更加让人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不得不说冯淮南真的很怕严墨梵,没见面的时候,总觉得自己可以报复他,等见了面才会发现,原来自己是不折不扣的LOW,他和他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知道问不出所以然,严墨梵也没打算问,只见他嘴角露出一抹玩昧的笑容,随即迈开腿走了过去。

他每走一步,都带着一种致命的压迫感,冯淮南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你想做什么?”

严墨梵没有说话,继续往前走去。

这时候飞宇退出了战场,现在的他还是比较适合观战。

不一会儿严墨梵便走到了冯淮南的面前,他先是看了冯林峰和钱曲春一眼,眼神透着警告,“一边去,否则别怪我出手太重了。”

他的话不像是在开玩笑,钱曲春却说什么都不肯离开儿子的身旁,她握着儿子的手更紧了。

冯林峰同样用行动证明了自己的立场。

见两人顽固不灵,严墨梵失去了耐心,他伸出手,对着两人的胸前击了一掌。

两人就像离线的风筝,直接被打飞了,撞在墙上后重重的摔了下来。

这一掌严墨梵不过是用了三层的力,否则他们岂止是被打飞,就是当场打死,也再正常不过了。

摔在地上的两人,只觉得胸口位置传来阵阵的痛,此刻他们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冯淮南见爸妈被打了,他狠狠瞪着严墨梵,恨不得将他给吃了。

奈何他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不然早就和他打上三百个回合。

但很快他的愤怒就要化为哀求了,严墨梵解决掉碍事的两人后,他这才将目光转向了正愤怒不已的人。

对自己露出狠毒眼神的人并不少,可却都拿他束手无策,冯淮南同样如此,现在的他不过是他眼中的蝼蚁,随时可以捏死。

在冯淮南愤恨的表情下,严墨梵毫无征兆的反手就打了他一巴掌。

力道之大,当场就将冯淮南的脸给打肿了,冯淮南只觉得自己的脸正火辣辣的痛,他用手擦了擦嘴角,他的嘴角被严墨梵的指甲给划强了,一摸果然出了丁点的血迹。

冯淮南当场啐了 ̄口,就在这时,严墨梵握紧拳头狠狠地朝他腹部猛锤了一拳。

“嗯……”痛的冯淮南闷哼一声,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他捂着一阵翻江倒海了的腹部,显然在承受非人的痛苦。

此刻,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同样趴在地上的钱曲春见严墨梵正在对自己的儿子,她不停的叫骂着。

可她越是这样,严墨梵就教训的越有劲。

就在冯淮南低着头直呼痛的时候,他的下颚被严墨梵的手钳住了,他被迫的抬起头,直视着严墨梵冷若冰霜的眼。

“你他妈的就不是男人。”冷不伶仃他冒出这么一句话来,这把冯淮南给说懵了。

“我们之间的恩怨,你非要扯女人进去,看来,你是真的活腻了。”

冯淮南故作不解,“你什么意思?”

然而严墨梵没有回答他的话,他朝冯淮南的脸吐了一口气,那气瞬间凝结成了冰,并快速地朝冯淮南的脸射去。

那一个一个的小冰锥,就像带刺的玫瑰,直接将冯淮南细皮嫩肉的俊脸给刺破了。

无数道带血的口子,在周淮南的脸蔓延开来,一动不能动的周淮南感觉自己的脸正处于冰火两重天的感觉。

不一会儿他感觉自己的脸上有什么异体,湿湿的,滑滑的。

在妈妈的尖叫声中,他才知道自己脸上的液体是什么?想到自己脸上有无数的小口子,上面还在血流不止,他再也忍不住的大声嘶吼着。

谁都知道,他这人非常在意自己的容颜,可此刻他引以为傲的俊脸,竟然变成这幅鬼样,叫他怎么能不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