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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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妈几次逮不到她,眼瞅着地上的黑泥印子越来越多,气急败坏的丢给她一把拖把:“上哪野去了?有时间也不知道出来帮我看店。”
乔莞摸摸鼻子,动作虽然老实了,可依旧对家里多出来的阴气很在意,于是她在乔妈转身回厨房的时候,又跟了过去,果不其然,就在厨房的某个角落里发现了那股阴气的来源。
那是一只通体雪白的猫,幼猫的体型,看起来很瘦,也不知饿了几天,正狼吞虎咽的蹲在一盘泡好的猫粮前。
看到乔莞进来,它动作僵硬的抬头,毛茸茸的脑袋很小,粉色的鼻头似乎糊了一层泥,在黑暗中双眼泛着绿光,幽幽的盯着她。
缠在指尖的锁链在风中颤动,乔莞不动声色的与它对视半晌,搁下拖把,轻轻将指尖的锁链拉长,细幼的链子似有灵性,在伸长的同时蓦然朝那只白猫射去,正待将它五花大绑之时……
“啊!”乔莞后脑勺又是一疼,以意念控制的锁链登时收了回来。
“妈,你怎么能用饭勺打我!”
乔妈那一勺子过去,打得她满眼冒星光,来不及抱怨,新的一勺又要下来……
她赶紧拾起一旁的拖把,急匆匆的往后退。
乔妈冲着她喊一嗓子:“让你拖地板,你愣在这做啥。”
她边说边冲她挥饭勺,乔莞怕挨打,躲了老远,可还是时刻盯着厨房那只白猫。
而在之后,等乔莞把地板收拾干净,正准备去收拾那只猫的时候,厨房里已经不见了它的身影,反倒是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
乔莞心头狐疑,打开门一瞧,发现乔妈在给白猫洗澡。
“来帮忙。”乔妈头也不抬的往手里倒了沐浴乳,挥挥手让她过来。
“它从哪来的?”乔莞在一旁蹲下,低头一瞧,发现这白猫真老实,乖乖的蹲在盆子里任乔妈搓圆捏扁,就是它实在太脏了,随便洗洗都能洗出一盆子的脏水。
“早上自己过来的。”乔妈替它洗完了澡,从一旁找出一条干净的毛巾,乔莞瞅着这形势,又帮洗澡又给吃的,看样子是要养下了。
白猫眯起眼,看起来很享受这项服务,只是嘴里不停的冒出黑烟,一缕一缕的飘在半空令人不寒而栗。
“说不定是别人家的猫呢?一会放回去吧。”乔莞脸色不太好。
“你懂什么,这叫自来猫,好好对它,会发财。”乔妈像是看不到那些烟,把白猫弄干净,又开始鼓捣着要替它剪指甲,“叫啥好?小白?”
乔莞不吭气了,这哪是什么自来猫,分明是一只借尸还魂的野鬼。
乔莞弄不清楚那只阴魂的意思,它身上没有血腥味,看起来也不会害人,而且一整日都腻歪在乔妈身畔,她没机会下手。
到了晚上吃饭,乔莞又发现这只阴魂的古怪之处,明明连阿琪这只百年老鬼都知道避开傅天琅,这只白猫却不然,居然大大方方的蹲在乔妈脚下吃饭……
乔莞忍不住垂眼瞧它,不,也不能说它不怕,她发现它只是在强忍着,畏缩成一团,仔细看会发现它在隐隐发颤。
乔莞皱起眉,心下更为不解了。
直到夜深人静,屋外只余下寒风刮擦着树叶和门窗的声音。
乔莞躺在床上并不敢放心入睡,她在黑暗中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留意着屋内动静,突然,她的房门被风吹出了一条缝隙,而从那道缝隙中,缓缓走入了一道白影。
乔莞翻了个身,在锁链咋响的同时快速摁下床头灯。
瞬时间,房间被一抹柔光笼罩,白猫鬼气森森的身影也出现在她眼里。
阿琪从被褥中抬眸,掩着嘴打了个呵欠,似乎并没有将来者放在眼里。
“姐姐。”白猫有些忌惮于那只百年老鬼,转而幽幽的对乔莞开口,“求你救救我吧。”
乔莞手上的锁链正要掷出,闻言蓦然又收了回来。
“什么意思?”
白猫盈盈的望她一眼,周围突的升腾起一阵白烟,待到烟雾消散,房内赫然多了一名身着校服的白影。
那是一只刚成型没多久的怨魂,被人挖眼断脚,死相同样凄惨,只是她身上的怨气要淡一些,远没有阿琪的沉重。
“姐姐,我叫何盼盼,本是爱丁女高的一名学生,却在几天前死在一个男人的手里,他刨出了我的眼睛,拔掉了我的手指,甚至割断我的手脚让我流血过多而死……”
女学生哽咽着说:“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后来我逃走了,循着气息来到这里,姐姐,我不想被他抓到,请你救救我……”
乔莞微微皱眉,对她的话并没有怀疑:“可我唯一能做到的只有带你入轮回。”
她已经猜到了伤害她的男人是谁,但她能做到的确实只有这些。
何盼盼抬头:“我愿意投胎。”
乔莞认真的看着她那张脸,很年轻的一个女学生,眉目,唇色都是白色的,除了脸颊上有一片小小的雀斑,浑身上下全是渗人的白。
“好,我明天找人替你超度。”乔莞爽快的应下,眼看着她一溜烟的钻回白猫的身体,心里其实有些不解,难道这个女学生天性心地善良,被人虐杀之后也没起任何报复之心?
这时,耳边传来阿琪凉飕飕的声音:“你相信她的话?”
乔莞想了想,说:“为什么不信?”
这只阴魂身上并没有血腥味,她相信她没有伤过人,而且她与她无冤无仇,她想不出她为什么要骗她。
黑猫冷哼一声,翻过身没再理她。
夜已深沉,乔莞眼瞅着天色不早了,准备把灯关了睡觉,何盼盼忌惮于床上的黑猫,并不敢私自上床,但她也没走,只是在角落处蜷缩成一团,看似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阳光洒进来的时候,乔莞醒了。
匆匆洗漱一番,她掏出无间之门就想将女学生的魂魄带走,可对方却委婉的拒绝。
“姐姐,请给我半天时间,我还有未了的心愿。”它卧在她身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