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两个女孩激动满满地凑到跟前,仿佛连他的毛孔都要看清,魏子昔是抵赖不得了,只好大方承认,很友善地和她们签名合照。

过了会儿人都走远了,唐翩翩还在担惊受怕着,问魏子昔说:“她们刚才没看见我吧。”

“应该没有。”魏子昔看了看她:“你很怕?”

唐翩翩舒出一口气,说:“当然怕啊。”

“为什么?”

还能有为什么,他不是也很清楚她和聂翊的事吗?

唐翩翩说:“我都要订婚了,再闹出绯闻不太好。”

魏子昔安静下来,低头凝视草地,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唐翩翩心里还是乱糟糟的,无奈地揉了把头发:“唉,也怪我忘记你名气有多可怕了,让人撞见也活该,虽然你我清清白白只来看场音乐节,可是要被拍了照传到网上又不知道该怎么样了,我们还是快点走吧。”

她后面又说了这么多,魏子昔反射弧好像有点长,还在想她的上一句话。

他专注地问道:“你和那位聂先生的事是真的?”

唐翩翩正往前走,回头看他一眼,说:“是啊。”

他们朝人群的边缘走去,这回魏子昔带上了口罩,遮挡住其它的部位,就显得眼睛更加好看。

他个子很高,在一群白人之中也是出类拔萃,就算戴着口罩,也能让人看出这是多帅的一男的。

曾经的偶像啊。

真的帅。

如果没有聂翊,说不定她会喜欢上他。

这个想法轻飘飘地滑过脑中,唐翩翩突然被魏子昔的眼神吸引住了。

她敏感地发现,在得知她与聂翊的真实关系后,他似乎有些失落。

现在他们已经远离人群了,口罩遮挡了魏子昔大半张脸,但那种严肃的情绪透过双眼同样一分不少地传递给唐翩翩。

仿佛拨开云雾见天明,但是唐翩翩一下子如遭雷击。

希望,是她多想了吧……

魏子昔在她面前站定,问她:“可我听别人说,你并不喜欢他,只是被强行留在他身边的。”

听谁说的?

一定又是宋韵吧。

也不怪宋韵,毕竟自己一直都很抗拒和聂翊的婚事,也很抗拒他这个人,和宋韵吐槽诉苦了那么多次,后来她动了真心就没再说过这些了,可宋韵还停留在上集分解呢,后面的事,她暂时都还不清楚。

但是,她怎么会和魏子昔说起这些?

难道是魏子昔主动问的?

不管自己有没有多想,唐翩翩都不想耽误人家。

她对上魏子昔的眼睛,非常郑重认真地说道:“那是以前,现在我知道我爱他了,所以我要和他在一起了。”

魏子昔作为一名演员,对自身情绪收放自如。

他自然地敛去眸子里的落寞,手指向停在路边的一排餐车,问唐翩翩:“快中午了,要去那边吃点东西吗?”

*

到了下午,两人一起回了酒店。

宋韵也拍完戏回来了,叫唐翩翩去她房间玩会儿,唐翩翩长久不锻炼,上音乐节high了会儿整个人都快累虚了,说午睡后再去找她。

她入住的时候特意让前台安排了和宋韵同一层的房间,剧组给演员们安排的房间也都是就近分布,魏子昔也和她们住在同一层。

两人一起上电梯出电梯,各自把各自包得严严实实,到了酒店的楼层也生怕叫人认出来。

如果在这种场合再被拍到他们在一起的照片,那才是真的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幸运的是楼层的走廊上安安静静空无一人,他们都被各自的口罩闷了一路,都不约而同地把口罩摘了下来。

两人都是默契地松了一口气的模样,相视而笑。

唐翩翩的房间需要拐个弯才能到,魏子昔走到这里就到了,唐翩翩回身冲他挥手说了声再见,魏子昔也回了她一个笑,又突然看向她的后方,神色动作都是定了一定。

然后提醒唐翩翩说:“你朋友来了。”

唐翩翩心说可能是宋韵过来找她了吧,因为她刚刚就问了她住在哪个房间。

所以她一点也不意外地回头往前看,毫无预料地撞进一双暗涌着风暴的漆黑眼眸。

多年的压迫给唐翩翩养成了一种身不由已地惯性,不管何时何地,一见到他这模样就想脚底抹油趁早溜掉。

她手扶到墙上,告诫自己跑不得跑不得。

就算这来者不善,她也只能硬着头皮走向他。

话说他怎么也来美国了?

聂翊已经在这儿等了半天了。

蓝柠心透露给他唐翩翩来美国的事,但某人信息不回电话不接,他没办法托庄景霖逼问宋韵,只得出唐翩翩和朋友去参加了音乐节的回答。

他还好奇会是哪个朋友。

现在……

呵,还真是个“好朋友”。

唐翩翩默默地走到聂翊身边,往包里翻门卡,顺便掏出手机。

“呀,你都给我打了这么多电话。”

在国外接打电话不方便,聂翊给她打的全是语音电话,刚才宋韵打来的也是。

她只回到酒店后接到了宋韵的这通,刚才在外头环境嘈杂,聂翊的十几通她一通都没听到。

聂翊不说话。

她低眉顺眼地把房卡贴到门上开门,看到旁边他长风衣的衣摆

只好尬聊,体现关怀以此示好:“今天纽约好冷的,你穿这么少小心感冒啊。”

还是不说话。

唐翩翩也不敢抬头看他什么表情。

好吧,也是今天错在她身上,翻身了这么些天,一朝回到解放前了,她认了。

而且她知道自己又死定了。

就让开门的动作一慢再慢。

聂翊也真是有耐心,双手插在外套的口袋里,瞧着她跟只树懒一样,也不催促,安静地等她开门。

自动感应的门锁响起开锁的音效,聂翊才不紧不慢地抽出口袋里的手,然后用力向前一推,门板重重弹开撞到墙上发出巨响,他的右手顶又在唐翩翩后腰,控制着她进屋。

唐翩翩无助地像只被命运扼住喉咙的小鸡崽。

进门,关门,把她抵到墙上死死控制,聂翊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唐翩翩惊恐地睁眼:“你想干嘛?”

话音一落就被不分青红皂白地吻了一通,一个粗暴的吻长达三分钟,脸前的喘息是越来越厚重,而唐翩翩都快缓不过气了。

他还算有人性地放开她给她换换气的机会。

双臂圈着她,目光沉沉地看着她红唇微张,不停吸气呼气,像条干涸的鱼。

小可怜快无辜死了,委屈地咬唇。

聂翊越看越来气。

总是这样,明明自己做错了事,却要表现出一副被他欺负的样子。

她背着他和别的男人一起外出,让他独自在这里等了快两个小时,到底谁才更过分?

聂翊阴冷地哼笑了声,手托起她的脸,摩挲上面滑嫩的皮肤。

该怎么惩罚她呢?

唐翩翩有自己要凌迟处死的预感。

可是当他的双唇再贴到耳边时,这位穷凶恶极的反派,陡然又换上一副委屈巴巴的语气向她示弱起来:“就不能不欺负我吗?就不能对我好点吗?”

作者有话要说:一朝回到解放前,火葬场嘛每天都有亲亲催,快了快了,再甜两章,

第40章 翩翩

真是这辈子第一次听他这样和她说话。

唐翩翩奇怪地打量起眼前这个搂在她身上的人。

他吃错药了吗?

她太不适应他这个样子了。

唐翩翩把门卡插进墙上的卡槽,房间的灯瞬间全部亮起来.

聂翊还抱着她不放开,压低声音:“我等了你很久。”

没吃错药。

是学聪明了。

那天她的那一巴掌打得好,让他反省了多日。

认识到了自己强烈的占有欲和控制欲会给她多大的压力,美丽的小蝴蝶引人捕诱,可要是强行将它困于掌心,就会让它惊慌失措,即便他没有伤害它的打算,它也会拼命地想要逃离。

最和谐的相处模式,是令它心甘情愿地停留在他的指尖。

俘获他的女孩是需要技巧的。

聂翊决定好好改改自己的作风问题。

果然,见他这一反常唐翩翩就忘记反抗了,瞪起大眼瞅着他观察,脸上五分茫然五分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