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里她一会儿也不要再多呆,省得待会儿再见到不想见的人。

出去前,房子里的某个方位传来清脆的一道“嘀”声。

唐翩翩闻到一股诱人的香味。

觉得这味道似曾相识,一时又想不起来了。

勾着她来到厨房,微波炉显示着加热完毕,她隔着玻璃看到里面是一盘叉烧。

昨晚她是让聂翊去帮她买了这家的叉烧了。

后来走得干脆,忘记了这回事。

她打开了微波炉的开合门,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一早起来就照顾小包,早餐都还没吃,引得她馋虫蠢蠢欲动。

说来这份叉烧本来也是卖给她的,带走也算合情合理吧。

这么想着就把手伸进去拿盘子。

手指才碰了盘子一下,高热烫得她飞速收回手,真是蠢,忘记戴隔热手套了。

手指一下子就没知觉了,她呼哧呼哧地举到眼下看,身体突然被人往后一带,薄薄的身体紧贴上男人的胸膛。

聂翊抱着她,掰开她的手看。

还好她收回得及时,指腹上只是红了一小块,没有起水泡或脱皮。

聂翊放心地放下,大掌在她屁股上轻轻一拍,低声轻语:“勾来一只小馋猫。”

唐翩翩炸毛了,胳膊肘往后顶他起来,聂翊又把她紧紧往怀里按,他太高大,在他的控制下她不能移动分毫。

唐翩翩气极了,怒声质问:“你干什么!放开我。”

“自己跑来了,那是不生气了?”

聂翊把她反过来正面朝着自己,怕她找机会跑了似的,立即又将身子抵过来,把她牢牢地压在料理台上。

这样的姿势比刚才的更加亲密,唐翩翩尽量将上半身往后仰,但这样一来,下半身又与他紧紧相贴。

聂翊穿了一条很宽松的棉质家居裤,布料轻薄柔软,什么都让她感受得很清。

唐翩翩惊恐地对上他的眼睛,领会到里面的戏谑。

她咬牙怒骂一声下.流,却又一动不敢再动。

聂翊也不是故意要这样逗她,不躲不就行了,非得让他来点硬的,完了还要挨骂。

被骂了他并不当回事,又把她的手捉过来看,“我看看,还疼不疼。”

细细软软的手指头还红得跟什么似的,他眉间一抹心疼掠过,张嘴把她那两根手指头含进了嘴里。

他用舌端轻轻地舔,举止露.骨,但脸上半分怪异也没有出现,唇舌柔软,很快就降下了她的痛感。

酥酥麻麻地一阵感觉从指尖传来,等唐翩翩反应过来抽回手的时候,他也已主动放开了。

唐翩翩耳朵通红,气愤的话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聂翊弓背,手分开架在她腰两侧的桌沿。

“有几句话和你说,跟我去房间?”

他说着,本来按在桌沿的双手扶到了她的腰间,他掌心很大,手很长,稍稍用点劲儿就能把她细腰合拢住。

他也这么试了,低头看着她不堪一握的小腰,竟真想在认真研究。

唐翩翩磨了磨身子,脸上满是不满。

或许他说有话和她说是真的,也是某些他们都在意的重要的话,但是,在这一刻,他别的目的性太强了。

难道不应该拿起端正的态度好好对待这件事吗?

唐翩翩太熟悉他动念时的模样,眉眼沉沉,直勾勾地盯住她,漆黑的眸子像旋涡,里面有她小小的倒映。

现在她在他的眼中,仿佛就已开始被用思想做起他接下来要做的事了。

唐翩翩看到他这样就愣了下,挣扎地更加厉害,用尽全身的力气就往外跑。

她越来越学会反抗,却忘了自己以前的小聪明。

越反抗越无效,聂翊双眼中露出兴奋,单手握上她的脖子就用力吻了上来。

唐翩翩无助地呜咽,心口越来越疼。

她知道他刚才想要和她说什么,如果他认认真真地解释,她会好好听他讲的。

可他偏就选择用这种方式来面对她。

是他不够认真对待这件在她眼里非常严重的事情。

也是他不够尊重她本身,还把她当做以前那个什么都听他的,可以由他胡作非为的唐翩翩!

唐翩翩胸口重重起伏,她伸手在桌上乱抓一通,用力推掉一只白瓷圆盘。

清脆的破碎声响亮在整座房子里,聂翊暂停了强势的吻。

他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这个冗长的吻也叫他加重了呼吸,热气喷洒在唐翩翩脸上。

她抬眼,看见他眼中在笑。

“又生气了?最近是不是吃了什么雄心豹子胆,越来越想造反了?”

他话才刚说完,往上掀起眼皮懒洋洋地看她反应,完全没有料到,唐翩翩突然挥掌朝他打来。

耳光的响声比刚才瓷器破碎更叫空气静止,连在客厅玩闹的小包都停下了玩耍缩到沙发下瞅着他们这里。

聂翊脖子朝一旁偏了过去,他额前的头发散乱了几缕,狼狈地扫在额间。

英俊的侧脸挺拔深刻,久久定格着。

唐翩翩在发抖,但还是要倔强地不叫眼泪掉下来。

聂翊动了动身,直视向她。

他语气极淡地出声:“翩翩。”

作者有话要说:打得好,啪啪啪

第33章 翩翩

这一次,唐翩翩成功地把他推开了。

在他后退一步让出空隙的时候,她趁机跑开厨房间,白瓷盘四分五裂地躺在地上,唐翩翩低头瞄了一眼,一下也不再回头看,步伐冷静地走出了门。

回到家,唐玉芝和唐如兰在外面说话。

唐翩翩收好了情绪,回来时两人都没发觉她的异样。

直到她站定到唐如兰面前,语气正式地开口:“妈,我不会和聂翊订婚的。”

唐如兰神色如常地问她:“怎么了?”

姥姥看了看唐翩翩留在眼角的水痕,也等着她的回答。

唐翩翩说:“我的人生应该由我自己做主,我不想做的事,由不得别人来强迫我去做。”

当然,唐如兰也不希望她和聂翊订婚。

不是说她有多心疼她的女儿,只是为自身着想,唐翩翩出嫁的话,她名下的巨额财产都将成为与别人的婚后共同财产,就算二人达成协议婚后财产各自分家,那唐翩翩也是嫁出去过了的,她的重心会放到她的新家庭,自己就不便再与她共享这个庞大的财产。

让她和聂翊订婚是公司那边一群老家伙们为集团利益做的主张,集团不是周继嵩一人的,他曾是负责人也是最大的股东,他死了,重任就传承到唐翩翩身上,而即便他还在世,遇到聂翊主动联姻的美事,同样会迫不及待地把唐翩翩拱手往人跟前送。

但这些在唐如兰看来,只能算是放长线钓大鱼,她可舍不得舍近求远。

她只想把握住手头的这些,如此就足以够她锦衣玉食一辈子了。

唐翩翩这突然的一句话正中她的下怀,唐如兰放柔了眉眼,亲切道:“如果你真的不想,妈妈也不会逼你,集团那边我好好和他们说说,我这个当母亲的亲自出面,他们也不好太强硬。”

达到了目的,唐翩翩心里莫名地落空了一下。

她说了声好,默默回了自己的房间。

唐如兰目送她上去,回头看到母亲眼中的疑虑,问:“您在想什么?”

姥姥收回视线,苍老的双眼中两片清亮:“她明明是喜欢那个人的。”

唐如兰笑,“喜不喜欢,翩翩自己才清楚。”

姥姥沉默了会儿,说:“年轻人一时脑热说的气话,你非要这样吗?”

唐如兰还是那个表情,淡笑着说:“翩翩已经是个大人了,想必她的决定都是深思熟虑过了的,我尊重她的想法。”

唐玉芝深深看了看她,没再说什么,过了会儿决定去看看唐翩翩。

她敲了敲门,唐翩翩亲自过来开门。

这会儿恢复得更好了,脸上一点伤心的样子都没有。

如果以现在的状态再去说那句话,可能连她都要相信了。

“又在画画了?”

唐翩翩卧室很大,靠落地窗的地方,一应的画具俱全。

她小时候就爱画画,遇到烦心的时候经常到画板前一坐就是几个小时。

“你画你的,我不打扰你。”

可这回唐翩翩就静不下心去画了。

姥姥甚少主动来和她呆在一起,这以来给她的感觉就是她有话要说。

可能还是和刚才她在下面跟唐如兰商量的事有关。

姥姥坐在她床边,对上她扭过头看来这儿的目光,淡淡发问:“怎么不画了?”

唐翩翩把画笔洗好收起来,“不想画了。”

姥姥语重心长地说:“一幅画画到一半不想画了,可以先搁下来等想画的时候再拾起来,但人生大事要想先搁一搁,后面再想拾起来就没有机会了。”

唐翩翩笑了笑,“您是在劝我吗?”

姥姥还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样子,突然又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