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你怎么在这?”朱琏面色大变!她怎么都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朱凤英!

朱家也没告诉朱琏,家门两头下注的事。

毕竟当时的局面繁杂不堪,连朱伯材和朱孝孙都不知道,将朱凤英送到皇帝身边,皇后会做出怎么样的反应。

稍有差池,就是毁家灭户的局面。

如果朱琏真的站在了将门的一边,朱家的结局和七门不会有任何的区别。

“看姐姐说的。我自然是来侍奉官家啊。官家北上伐金。就带了几个宦官亲随,一路上极为辛苦,连穿衣服都得自己穿,没人照料,我就来了。”朱凤英没有解释那么详细。

朱琏只用了短暂的时间,就想到了其中的不明白的地方。

朱琏俯首告退,她现在知道了,哪怕是自己被废,被杀,也不会殃及家门。

一个家族的传承,有很多的智慧。

像种家这样,三代人,代代忠良战死沙场,不利于家族的传承。

“参见官家。”朱凤英笑着走到了赵桓面前,帮赵桓掸了掸灰尘,风餐露宿,短时间内,是潇洒。可是赵桓已经多次下乡考察,那就是受苦了。

都做了皇帝了,还用得着这么辛苦吗?

朱凤英盈盈的笑道:“也不知道官家怎么遭得住这种罪,那乡下都是苦寒之地,而且穷乡僻壤养刁民,万一冲撞到了官家,官家要再受些伤,岂不是让臣妾心疼?”

她眼角含春,手在赵桓的身上游弋。

“你是想让朕浴血奋战吗?”赵桓拍到了朱凤英的手,指了指她肩膀上的伤说道。

“臣妾这肩膀上的伤口倒是没有大碍了。做得了大动作,可是臣妾这两天不方便,官家若真的想浴血奋战,也不是不行,还请官家动作小点……”朱凤英低头,脸颊羞红的说道。

卧槽!这妖精!

赵桓表示顶不住,再聊下去就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了。

“去看看你姐姐。然后收拾一下,明天前往关中。”赵桓对朱凤英说道。

明天就要前往关中考察,到了关中之后,情况应该会比河东路会好一些。

赵桓觉得没有饱受兵灾的关中地区,应该会比河东路好些。

朱凤英点头称是离开,找到了朱琏,两人相拥而泣。

她们两个并没有太大的矛盾,朱琏嫁给赵桓已经很久了,赵桓做皇子的时候不受宠,连带着朱琏连省亲的机会都没有。

这几年未曾见面,朱凤英出落的更加迷人了。

“官家仁义,没有深究我临朝称制之事,只是废了皇后,不过册立了贵妃。”朱琏心情轻松的说道。

朱凤英叹气,她不管怎么撩拨赵桓,赵桓都只是嘴上说说。

今天看赵桓训斥朱琏的样子,也不似感情深厚到眼中没有别的女子的地步。但是那种训斥的语气让他羡慕。

那是教朱琏怎么做皇后啊!是在帮朱琏,想让朱琏学会母仪天下!

“父亲用三万兵马效忠,送我到了官家身边,以后我们姐妹都要侍奉官家了。咱们在宫中,可是要姐妹齐心,不让让外人占了便宜。”朱凤英盈盈的笑道。

朱琏摇头,这普天下,谁能让精明的她吃亏?

就连赵楷谋反这种大事,都被她躲过去了。

还有谁能欺负她?

“你呀,天底下让你吃亏的人,估计还没出生呢。”朱琏没好气的打趣道。

“哪里还没有出生,分明就已经有人欺负我了。你看着肩上的伤口,就是为了救官家受伤的。到现在还疼的厉害。”朱凤英左右看了看,露出了肩上的伤口,把救官家三个字咬的极重。

朱琏面色煞白,朱凤英受了伤?

她赶紧仔细看了看,看到伤口的地方已经结痂,就舒了一口气,箭伤不容易好。

很容易,就会死人的。

朱凤英脸上露着得逞的笑容,她这句话的重音,落在了为救官家受伤。

果然,这句话一出,朱琏的脸色煞白。

这代表她与官家的关系深厚,乃是救命之恩。

朱琏这个刚刚被罢免了皇后的贵妃,心里能没想法才怪。

朱凤英一脸得逞的笑容。

“还好还好,伤口结了痂,就不会反复了。”朱琏放下了自己的担心说道。

这是真心还是假意?

朱凤英迷惑了,这进了宫的人,还这么傻吗?

没听出自己话的重点吗?

朱凤英忽然想到了赵桓的三宫六院,似乎只有这一个妃子。

就连自己,都不是嫔妃之一。

朱琏还能保持这种秉性,让朱凤英非常羡慕。

“这伤口当时可凶险了,差点要了我的命啊……”朱凤英喋喋不休的说起了官家在云中路战事,朱琏听的连连点头。

朱凤英忽然说道:“姐姐跟我说下官家的脾气吧,还有他喜欢什么,总感觉官家有点油盐不进。每天就是政务、军务,要不然就在乡野地头上看老农种地,着实无聊。”

“官家啊,是个很胆小的人,我记得……”朱琏说到了一半就不说了,那都是过去的赵桓了。

她想了想说道:“官家对政务和军务尤为执着,稍有不懂,就非常喜欢询问种少保和李太宰。”

朱琏之所以停顿停下,是因为赵桓登基以后,勤政为民,每日兢兢业业做事,过去喜欢的斗蛐蛐和斗狗,也彻底没了兴趣。跟忘记了一样。

“官家登基以来,养在御虫院的蛐蛐和斗犬,一次都没有去看过。过去那些喜好丢了不少。现在估计是爱看书吧。”朱琏苦笑着说道。

这人一做皇帝变化怎么这么大呢?

“那也太辛苦了吧。对吃食也没什么讲究,在云中路的时候,也是大饼卷几片肉片,喝一碗粥了事。偶尔忙的时候,肉片都不夹一片。”朱凤英皱着眉,自己这个官家,这是奔着千古明君去了吗?

此时的赵桓真的在处理军务,对于儿女情长,他真的没多少感觉,相比较之下,他更在乎军伍。

“平州战事如何?有没有新的军报送来。”赵桓翻动着案上的扎子,事有轻重缓急,现在平州战事,最为让人揪心。

“平州的军报吗?在这里,官家。”赵英从各种框里挑出了平州军报。

赵英自知办事不利,看官家批阅札子,他就做了几个大框子,上面写上河北东路,河北西路等字眼,按着各路分门别类,将各路的扎子放进这框子里。

而且每个大框,都有两栏。一边是军报,一边是政务扎子。

“你这框用的不错。把这框在加几栏,军、政、财、吏等,按六部职能分开。”赵桓觉得赵英有干驿卒的潜力。

“老臣知道了。”赵英觉得这个分门别类很有趣,如果深挖下去可能大有可为。

“平州战事不顺啊,又打起来了。”

赵桓怅然,这平州是敌人的地界,打起来很正常,但是打的太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