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唇角扬着浅浅的笑意,与他对视,“我喜欢这支。”

听了她的话,某人的嘴角可飞的欢。

“你喜欢就行,你喜欢最好。”

贺元凌呵呵笑着,大长腿一迈就过来牵上了媳妇儿的手。

“走,咱们这就门。”

迎着傍晚的夕阳的余晖,两人手牵着手踏出家门。

刚一出门就听到街上叫卖的声音,虽然嘈杂,但人心安稳。

还有各种食物的香气,沿着街道弥漫。

就是郁闷的玉兰丫头在闻到美食的香味之后,也觉得心情轻松了不少。

一会儿再吃得舒坦了,她应该就不会郁闷了。

因为是天快黑了,沈华柔就没有戴帷帽,只拿了一把团扇。

天气是凉爽了些,但也不是一点儿都不热。

她还想着夜里外面该是还有虫子蚊子,也能用团扇挡挡扇扇。

既然是说了要出来吃小食,贺元凌直接就带着人往吃食处走。

想着小食的品类多,沈华柔每一样都是只吃一两口。

但就是这样,最后还是吃多了。

与她恰恰相反的是,贺元凌根本就没有吃饱。

“都不是正经能填肚子的玩意儿,也就吃着耍。

你不再吃点?咱们才走了一半路,一会儿别饿着了。”

对某人的劝说沈华柔直接拒绝,“你吃吧,我已经吃得很饱了。”

她今天已经吃得比平时都多了,都是因为每一样都少,她一个没有注意,多吃了两颗元宵。

后来又吃了豆腐脑儿,真的吃不下了。

她还不知道,某人给她数着量的,也确定她今晚是吃得有些多,这才没有再劝。

最后,贺元凌以一碗肉粉收了筷子,总算是吃饱了。

路过一家茶馆,里面有说书的声音传出,沈华柔好奇往里头瞧了一眼。

贺元凌当即就领会到了媳妇儿的心思,“想听,咱们进去坐着慢慢听。”

媳妇儿却又不领情,“不了,还是走走吧。”

一坐下去就不是一时半会儿,沈华柔不想晚上因为积食难受到睡不着。

某人瘪瘪嘴,都听媳妇儿的。

“那我们去河边走走,要是有船,咱们坐船转一圈。”

沈华柔哪知道那些,反正都是听贺元凌的安排。

她坐过大的船,但还真没有坐过小船,也挺期待的。

到桥上,沈华柔就看到下面停着两支小船,船主在岸边上招揽生意,应该就是贺元凌说的船了。

站在桥上看周遭,跟在街上看又不同。

虽然也看不到街两头的尽头,但有种尽收眼底的感觉。

也是在无意间她见着一个还算得上是熟人的人,她拉了拉贺元凌的手,“那位便是钱家的姑爷了。”

贺元凌顺着媳妇儿的视线看去,在一众行人里精确的找到了人。

那一处就只他一人穿着长衫,除了他也没别人了。

虽然是在夜里,但街上灯火多,也能看个大概。

“倒是周正,能配钱珠儿。”

贺元凌又不了解此人,也只能简单从外貌上来判断。

他回来这几天,沈华柔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他,钱珠儿好似不太满意夫家。

也是因为贺元凌回来,她没有机会了解到李家夫妻俩关系已经不和睦的消息。

上辈子她没有关注钱珠儿,也只知道她婚后与丈夫不和,又因为她身体的原因,在李家的日子过得并不如何顺遂。

还有李举人后来如何了,她都不清楚。

这辈子她在大哥那里知道,他此番榜上无名,但好歹也是有个举人功名在身。

就只是这个功名也够他一辈子衣食无忧了,只要他好生经营。

照钱珠儿的情况,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夫妻越走越远是成了定局。

就是不知道李举人以后会怎么做,是想再进一步,还是想办法补缺。

看龙泉县的情况,他想补缺的可能性不大。

若是他去别处,又留老父亲和钱珠儿在家?

依钱珠儿的性子,与公公处不好关系,最后都会成为隐患。

跟着丈夫一起?在对方还没有稳定之前,她怕是不会跟着去。

想这些,只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她还不往回贺元凌的话。

“的确是一表人才,又有实实在在的功名在身,当初不知道多少媒人上门呢。

当时钱家对这门婚事十分满意,以后也会更好。”

满意不满意的贺元凌不关心那么多,他看着那李举人的模样,可不像是高兴的样子。

因为他是正对着自己这边走,走得近了恰好能看清,还走得急匆匆的。

他来的方向,可不就是钱家的方向。

贺元凌不由怀疑他是从钱家出来,若真是的,那钱珠儿呢?

就算是要留在娘家过夜也是夫妻俩一起吧,怎么可能做女婿的自己离开?

再加上他那个样子,贺元凌就不不得考虑他是不是跟钱家闹了什么不快。

确实,李举人在父亲的劝说下来接媳妇儿回去。

他提着礼来了,先见过了岳父岳母,说的好好的,岳父岳母也同意让他接钱珠儿回家去。

结果他见到了人,一说回家的话,钱珠儿却一开口就回绝了,态度语气都十分坚定,反正就是不跟他回去。

他想着,来都来了,说两句软话哄她一下。

“夫人不舍得岳父岳母和舅兄也是人之常情,咱们两家离得近,夫人再想念了,什么时候都能再回家来。

父亲也说你没在家,家里冷冷清清的,都不像个家的样子了。”

第247章 怨气横生

“你们父子俩在家还不够?

呵,我在家的时候的时候也没见多热闹。”

钱珠儿哼一声,又扭转了头不看丈夫。

她的火气哪是他就这么随便几句话就消的?况且她也是真的不想回那个家。

那里对她来说,根本就不是家。

至于他说的公公觉得他不在家家里都冷清了,是在责怪她?

那个本来就冷冰冰的地方,是为她才冷的?

就她面前的这个男人,自己嫁了他,跟嫁了个木头桩子有什么区别?

他什么时候主动跟她说过几句话?什么时候有过温言细语,像对正常夫妻?

自己在他眼里,还不如一支笔一页纸来得有吸引力。

最初的时候钱珠儿也体谅他,想着他以读书为重。

可结果呢?

反过来,倒什么都怪罪到她身上。

钱珠儿有自己的心气儿,她不愿意低身下气去讨好。

更不可能只因为这人来接了,就跟他回去。

更何况,他还是在怪罪她,她凭什么背那莫须有的罪名?

今日若她回去了,以后她在那个家里还能抬得起头来?

他们父子俩真当她是不值钱,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看着妻子这样的态度,李举人也怒上心头。

他本就不想来接妻子回去,原本是想让她在娘家好好反省,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可父亲再三的劝说,让他来接了回去,不然被别人说闲话。

就是岳家这边,也不好交代。

他需要交代什么?

又不是他撵了人走的,她要走也是她做了错事不止悔改还恼羞成怒才走的。

腿长在她的的身上,她自己非要回的娘家,那她就该知道自己回来。

当初他并不知道钱珠儿是这般骄纵的性子,还一点大体都不识。

如此不知贤惠孝顺的妇人,他若是早知道,根本就不会娶。

如今还要他一次两次的来请,她倒是好,给台阶还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