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想过要嫁人,她说一辈子都要在夫人身边的话也是真的。

她心里都很难过了,夫人竟然还笑。

“呵呵呵……女子哪有不嫁人的,便是你们嫁了人也能来看我,又不是以后都不能见面了,哪就用得着像你这样的伤感悲情?

不嫁远了,也方便你们随时都能来看我啊。”

背后的丫头不接话了,还哼她。

沈华柔还是笑,与她商议,“要不,在沈家给你们寻合适的?也问问你们爹娘的意思?

或者,贺家呢,各个院子里的,可有哪一个能入眼的?”

这话也就是他们关起门来说,在外说的话别人还当他们口气大。

也是这话说完之后沈华柔也暂时不说话了,她是给玉兰一个思考的时间。

不着急,慢慢等。

玉兰是个实在的丫头,夫人说什么她的思绪就跟着去了。

夫人说沈家,她就真真想沈家有哪些人,最后都被她摇头否决。

夫人又说贺家的人,她也各房的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最后她觉得,谁都不合适。

归根结底就是,她根本就不想嫁人。

过了许久,该抹的地方都抹好了。

按照夫人的要求,因为这几天都没有抹,所以抹得厚些。

但就是抹得厚些也都抹好了啊,她闷闷的说。

“夫人要不然还是早些睡吧,三爷交代了会回来得完,让夫人不用等。

万一,三爷要很晚才回,或者忙很了就不回了,夫人还能等到天亮?”

沈华柔穿好衣裳,认真且严肃的看着玉兰,与她说。

“我不是与你说说而已,这个事我会认真仔细的考虑,虽不会随便把你们嫁人,但也不会任由你说的不嫁人。

你和阳春也认真考虑考虑,等下次回去的时候我会问问你们爹娘的意思。”

第224章 就是特意等他

“奴婢不知道,您问阳春吧。”

玉兰想不到要怎么办,遇到不知道该怎么办的事她向来都是问阳春。

可这会儿阳春不在,她只能直接把事都推到阳春身上。

沈华柔还是能听出来她语气里的不情不愿,哭腔也没有收住。

一副被欺负了的小可怜模样,小嘴儿都要撅到天上去了。

“去洗洗脸,别人看到看了还当是我欺负了你。”

“嗯。”

玉兰心道:就是夫人欺负她。

好好的,说说什么嫁人?

贺元凌就是这个时候回来的,一进门就迎面对上眼眶通红撅着嘴不高兴的玉兰。

“哟,好大一只兔子。”

见三爷回来了,玉兰赶紧吸吸鼻子喊人,“三爷。”

贺元凌够着脖子往里看,什么也没看到,便压低了声音问玉兰。

“夫人在里面?夫人骂你了?”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他可不是没有脑子的莽夫。

“嗯,没有,夫人等三爷好久了,您快进去吧。”

说完她就屈膝行礼走了,贺元凌还想再问她几句的,也不能大声喊住,更不能拖太长的时间不进去。

沈华柔自然是听到了玉兰喊人的声音,经过一天的缓和,情绪早就稳定下来了。

早起的那些气,不是没有起床气在里面作祟。

才三天就气,以后还有大把的时间相对,还不是要被他气死。

何必跟他置气,气着自己不划算。

沈华柔又歪到榻上,懒。

“夫人怎么还没睡,不是说了不用等我吗?

我那边也不能确定什么时候能结束,万一回来再晚了,还要夫人等我,再累着你。”

贺元凌十分的有自觉性,他没有靠近媳妇儿,一看就知道媳妇儿是已经洗干净了,还抹了香香的膏脂。

他敢靠过去,肯定会被嫌弃还会挨白眼,被骂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能给她理由,会一发不可收拾。

“谁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睡着了你回来不还是要被吵醒。

你也快去洗了吧。”

沈华柔语气轻柔,没有半点生气的样子。

她确实没有生气,在贺元凌一身风尘仆仆进来,脸上和头发上都还有尘土,她看着这样的贺元凌哪还有什么气可生?

天不亮就出门,到现在才回来,便是骑马能快些也得近一个时辰。

他明明可以不用辛苦来回跑的,还不是惦记着家里。

面对媳妇儿明显是关心他的语气神色,贺元凌直觉得受宠若惊,心又开始飘了。

“好,我这就去洗,你先去睡。

我小声些,不吵着你。”

他不知道自己笑起来多少带了几分傻气,还乐呵呵的。

沈华柔眨了眨眼睛,让他去。

他也就靠这张脸撑着了。

看着他进了浴房,沈华柔又闭目养神,并不是太想动,也是真的来了睡意。

后来觉得有些凉了,才起来往床上躺。

这一动就睡不着了,听着浴房里淅淅沥沥的水声,沈华柔翻身平躺着看帐子顶的花纹出神。

她就知道贺元凌不会洗太久,果然没一会儿就出来了,头发上都还是水汽。

看着是像绞过的,但又能看出来十分随意。

沈华柔想起来给他再绞干些,刚动身就被出言止住。

“还不睡,还起来做甚?

我就来睡了,没我还睡不着不成?”

贺元凌这样说不是没有依据,等他回来不说,他都回来了,还要等他。

还不是没有他睡不着?

贺元凌甚至都有理由怀疑,自己没在家的时候,她不知道多少次想着自己睡不着。

只一这样想他就心疼,自己也想她的。

沈华柔还是坐了起来,并且招手让他过来,“你一出来还不是要醒,与其被你吵醒,还不如直接就别睡了。”

她这个说辞,贺元凌有理由认为她是强行解释。

但媳妇儿召唤了,他还是老实过去。

手里的帕子被她抽走,还用命令的口吻说他。

“坐下。”

坐就坐,媳妇儿乐意给他绞头发,他也不是不能坦然接受。

贺元凌背对着床坐着,沈华柔跪坐在他身后,细细的给他绞,一缕一缕的绞。

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两人离得近,房间里也静,静得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过了一阵,贺元凌像是突然想起来似的。

“玉兰那丫头怎么了?”

他倒不是惦记玉兰,是惦记让玉兰给贺顺或者贺争做媳妇儿的事儿。

还有,她媳妇儿也不是平白无故就凶人的性子。

再说了,按照她平日里对这两个丫头的宠爱程度来看,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就让人红了眼眶。

背后传来媳妇儿轻轻浅浅的叹气声,“唉……还不是婚事。

还没说什么呢,只是提了提她就委屈上了,都二十的丫头了还能真不嫁人?”

一开始贺元凌还以为是提了他的提议,那丫头就不愿意了。

听到最后才之后,根本就还没有提,是那丫头竟然还不想嫁人了。

媳妇儿说的对,“那有姑娘大了不嫁人的?淑惠也该说亲了。”

他的思路转得太快,导致沈华柔差点儿都没有跟上。

想了想,也点头,“淑惠是该说亲了,现在正是时候。

但也不能着急,因为你和大哥的原因,好多媒人都盯着淑惠呢,不能什么都听媒人的。

等过了这阵儿的风之后再细看也来得及,淑惠也还能在家留上一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