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儿,帮我一下。”好端端俊俏的一张脸,被他这么一笑怎么看着都傻乎乎的。

沈华柔又费劲帮他脱到只剩里衣,搀着他在外侧躺下。

本来是想他躺到里侧去,他又不肯,她搬着也费劲。

终于都收拾完了,沈华柔也能躺下缓缓,就听到身边的人说。

“媳妇儿,今天真的不是故意喝多,你别生我气。”

怎么听都是带了点儿委屈的,还掺了丝丝的讨好意味儿。

大手也不老实了,在被子里越靠越近,直到找到了她的手,握住了才老实。

“不生气。”沈华柔本来就不生气,她又不是半点儿道理都不讲。

身边的人又笑了,愉悦的笑声从喉咙里发出来,有些闷闷的感觉。

然后他开始提要求,“我想抱你。”

不生气就是可以亲近,就是可是抱,就是可以亲……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各自躺在一边,她还是平躺着,自己都看不清她了。

等了一会儿,身边的人不为所动,贺元凌知道她还没睡,但他急了啊。

无声的反抗,就是不愿意呗。

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贺元凌自己挪着挪着往里面去,“好华柔,你转过来让我看着你。”

沈华柔当然没睡着,握着她手的大手又用了些力气,不疼,但绝对不可能忽略。

她才不要转过去与他面对面,不生气不嫌弃可不能代表喜欢他一身酒气。

就算是喝过了醒酒茶,漱了口也还是有味儿,熏得她难受。

眼看着她再不动作那人就要贴上来了,沈华柔缓缓吁出一口气,也只能给自己寻个相对来说最舒适的结果。

先与他说清楚,“你熏着我了,难受。”

还在不断靠近的人顿住,“哦。”

黑夜里,沈华柔看不到他现在的神情,但他这一声哦的腔调绝对含了无限的委屈落寞。

再一想到他那张俊脸上染上落寞神情,眼睛里都没了光彩的样子,沈华柔又心软了。

他是在示好啊,自己怎么忍心拒绝他?

“我朝里睡好不好?”

这样,他如愿了,自己也省得受罪。

他要是不答应,就自己睡吧。

沈华柔才这么想,她就被不愿意孤枕难眠的某人捞进了怀里。

先是额头上落了温热带着酒气的唇,然后她又被某人抱着翻了个身,面朝里,后背贴着他的胸膛。

这一系列的举动她都没来得及反应和抗拒,就被他完成了。

后脖颈上被他洒上滚烫的呼吸,圈在她腰间的大手轻抚着,好似有意又好似无意。

“睡了。”

之后身后的人真的就老实了,沈华柔一时睡不着,默默安慰自己。

不折腾就好,睡了就好。

第二日清早,昨夜喝多了的人比她先起。

沈华柔问阳春,“贺元凌呢?”

“三爷早起洗漱之后在外面打拳,这会儿该是要结束了。”

不说别的,只这一点来谈,沈华柔绝对是佩服他的。

果然,等她洗漱收拾得差不多时贺元凌就进来了,额头上还挂着汗珠,气息比平常重些,可见是才结束就进来的。

早起心情好的结果就是,沈华柔笑着关心他,“可有难受?”

昨晚还巴巴卖委屈的人这会儿又恢复了骄傲,“小瞧我不是,就那点儿酒睡一觉还能有什么感觉?”

说着他还转了一圈给沈华柔看,“你瞧我,哪有看着像难受的样子?”

可见她的担心成多余了,不过也总比真难受的强。

不知道是不是两世为人,沈华柔总觉得自己是比贺元凌更年长,对他也多了几分包容。

也,更喜欢看现在这般神采飞扬的贺元凌。

“不难受就好,吃饭吧,再喝一碗醒酒茶。”

贺元凌直接表示拒绝,“都没事了还喝那玩意儿干甚?”

昨日他喝一碗还不是为了陪她,今日她又不喝了,自己也没必要喝。

可他媳妇儿明显不高兴了,还亲自给他端了过来。

“就当是喝早间茶。”

沈华柔就这么端着在他面前,看着他。

他皱眉,她也皱眉。

终究还是贺元凌撑不住喝了,喝个茶也喝出了豪情万丈一饮而尽。

喝完他再发表怨言:“你也就是能把着压迫我。”

沈华柔但笑不语,压迫也得他心甘情愿才行。

下午他们从孟家回来,少了孟婧瑶。

走时孟婧瑶还拉着她的手再叮嘱,“毛师傅去的时候一定要让人来通知我。”

“还要你做军师呢,没你可不行。”

也巧了,回来第二天毛师傅那边就有了信儿,沈华柔让贺元凌跟毛师傅定了日子,又着人去通知孟婧瑶。

到了这天,他们又请了二哥一道去。

沈华柔想用这个庄子挣银子,并且不是小打小闹了事,她自己是不擅长做生意的,不得不求助于二哥。

第71章 合作

贺元敬答应得爽快,但话也说得清楚,“我去看看就是,有什么想法自然不会瞒你们,但最后拿主意还是要你们。”

若是以前的沈华柔也会这么觉得,但现在她有了不一样的想法。

她也要与贺家的人说明:“二哥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当然是有什么事都要一起商议扶持。

庄子改建的事,也不是我一人拿主意。”

即便是现在分得清楚,以后也是一样的结果。

要分,也得等到大家都好好活下来之后再分。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神色十分严肃,绝对不是在说客气话。

不仅是贺元敬惊讶,贺元凌也惊讶。

怕是没有哪家的妇人会把自己的嫁妆算到夫家头上,那都是她们的私产啊。

贺元敬顺着她说一家人的话说,别的他便不提了,“弟妹说的是,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们有什么地方能用得上二哥的尽管开口。”

路上,兄弟俩并头齐驱,贺元敬往马车那边观察了许久,确保弟妹听不到他们小声说话,这才警告弟弟。

“我警告你小子,你绝对不能打弟妹嫁妆的主意。”

没错,他再三想过,觉得很有可能是他这不靠谱的弟弟生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你要是做什么缺钱用你跟二哥说,二哥兜不住还有家里。

即便是咱们家都兜不住了,也没有要计谋妇人嫁妆来填窟窿的可能。”

这时候,一向和蔼的二哥也端起了哥哥的姿态,跟父亲和大哥一般无二。

贺元凌先还一头雾水,等弄明白他的意思后直呼冤枉。

“平白无故的我打她嫁妆的主意作甚?”

听了他的喊冤,贺元敬更沉了脸色,“你小子还真想过?真有事也不行!”

“真是冤枉死我了,不管什么时候我就从来没生过这种心思,我发誓,真半点儿都没有。”

贺元凌是真急了,生怕二哥不信他,都急得直接发誓。

还是得二哥几番打量之后,又是警告。

“没有最好,你胆敢生那个念头,别说是老头子和大哥了,我先打断了你的腿。”

见弟弟老实点头,看他也确实是没有那种想法,这才放心。

然后才缓了语气,“至于你们两口子关起门来如何恩爱,我不管。

等爹娘百年之后我们也是要分家的,那都是你们自己的事。”

弟妹愿意把她的嫁妆用在他们小家他是管不着,但我做哥哥的不可能觊觎弟妹的嫁妆。

两次到庄子上来的目的不同,上次是来玩儿的,这次是正事,到了庄子上贺元敬也进去坐了,直接带着弟弟在四处查看。

下午孟婧瑶和毛师傅也到了,几人拿着庄子上的图随毛师傅把各处都又走了一遍。

再结合贺元敬沈伯荣他们之前提的建议,毛师傅心里有了个大致的轮廓。

“老头子先出个测算和图纸来,得要等上半个月。”

等肯定是需要的,反倒是他现在就定了才不靠谱呢。

贺元凌提出,“毛师傅您要是方便的话,最近就住在庄子上,您有什么需要直接说。”

毛师傅大手一挥,中气十足的表示:“这段时间我肯定是要在夫人这庄子上的,只看这一次哪儿能定得下来,之后修修改改都得上实地上去。

别的我没什么要求,但就一点,留个能做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