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团活动结束后,王诩就一溜烟儿地没影儿了,他之前一直拖着不来学校,主要就是在酝酿着如何面对燕璃,谁知今天刚刚见面,话没说上两句,就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看来他还得回去好好想想……

他在学校里走着走着,忽然觉得腹中一阵剧痛传来,脑海中第一样闪过的东西就是早上喝的那盒过期牛奶。他刚回寝室时发现这东西在冰箱里,于是,本着杜绝一切浪费的原则,他也不顾那股子怪味,就咕嘟咕嘟整盒灌了下去。

现在想来,这行为实在是非常可怕的,请各位宅男千万不要效仿……

总之,王诩在疼痛的煎熬下,寻找着最近的厕所来解决问题,正巧翔翼南区的医务诊所就在他前方五十米开外,他如获大赦,快步朝那里走去。

在翔翼校内就有两个这样的小型诊所,分别位于学校南北两侧。说是诊所也不尽然,其规模和设施丝毫不比区级医院要差,只不过能够接待的患者并不多,病房也非常少。

基本上这诊所就是看个伤风感冒,食物中毒什么的,学生最多就是去那里打打点滴。万一出了重大事故或者有突发的急病,也可以在那里完成初步的抢救,等情况稳定后再送到附近的大医院去,因此这小诊所里的救护车和医生都是24小时待命的。

王诩跑进那幢大楼,二话不说,就根据标识牌直扑厕所,在那里折腾了足足半个多小时才出来。走到大门口又觉得不妥,自己的腹中依旧在隐隐作痛……

“还是去检查一下比较好……”他这么想着,走到了偏门那边。

这医务诊所的偏门可很有些文章,也就是所谓的“保健室”。那是个独立的小房间,里面只有几张床,和一个保健室医生。

也许有人要问了,在一间具有医院般规模的诊所旁边,还有设立保健室的必要吗?

答案是肯定的,保健室处理以下几种情况:一,接待宿醉后来醒酒的家伙们,因为一身酒气不能回宿舍楼;二,连创可贴都不会自己贴的少爷小姐,事实上,这世界确实是有这种人存在的;三,如果感冒不是很严重,来这里可以直接给你处方药;四,保健室提供测孕试纸……

也就是说,很多小事情,来这里办,可以简化治疗的步骤,像王诩这样的情况,去保健室开点儿药也就没事儿了。

王诩推开了保健室的门,他的身形忽然一僵,然后,只见他后退一步,把门重新关上了……

“不妙啊……没想到过期牛奶威力这么大,我产生幻觉了呢……”他眼神涣散地讲完这句话,接着又一次推门,可是眼前看到的景象和刚才没什么区别。

猫爷端着杯咖啡,虚着眼,头发依旧是乱糟糟的,值得一提的是,穿着一贯邋遢的他,此刻竟是一改风格,白大褂底下衬衫烫的十分挺括,还打好了领带。

“这位同学,你是走错门了,还是得了某种淋病不好意思进来?”看来这人肯定是猫爷无疑,他用十分平常的语气讲出了一句非常恶劣的开场白。

“淋病和你相比,就如同风暴中的一个屁……”

“啊……这位同学,似乎对我有很深的成见呢。”看他老神在在的样子,别人对他有没有成见那是真无所谓……

王诩关上门,走到一个病床旁边坐下,确定了屋里只有他们两个以后,他开口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当然是上班了,你以为在干什么?”

“什么?你在这儿上班?”

“已经一个星期了,你才发现?所以说,没事的时候就用灵识四处搜索一下,这是很有好处的,不然有仇家上门了你都不知道。”

“我不是你,没有那么多仇家……”

“那你应该庆幸……”

王诩念叨着:“难怪我最近去事务所,每次都是埃尔伯特那小子在里面拍苍蝇,你却不知所踪,连车也不停在楼下了。”

“那个事务所今后就交给你们打理了,我现在是已婚男人,得找一个相对更稳定的工作,免得我儿子以后要写类似《我的爸爸》这样的作文时,写出一些惊世骇俗的言论。”

王诩斜视着他:“我真不明白,为什么翔翼会收你这种人……”

猫爷十分淡定地回道:“很简单,我是著名的医学院毕业,成绩拔尖,实习期间表现优异,长得帅,住得近,无任何犯罪前科,嗯……至少公安局的档案里查不出来。总之,这个职位的空缺,可以说非我莫属。”

“你这么强大,干什么还跑到翔翼这小庙里来?直接去医院当外科大夫,不是更有前途?”

“哈!不懂了吧,这个保健室的工作,干的事情不多,翔翼给的待遇却不低,而且还能准时下班回家,双休日休息,和你们学生一起享受寒暑两个假期,比隔壁那些24小时候诊的家伙舒服多了。让我去当外科大夫?一个手术搞不好就是十几个小时,生物钟紊乱,每天出入医院这种疾病蔓延的温床,终年无休,我可不在乎那点儿钱,更没有在医学界扬名立万的崇高目标,何必去找那罪受?”

王诩道:“哼……我看你就是想到这学校里来凑热闹吧……”

猫爷报以冷笑:“凑什么热闹?你放心好了,燕璃,是你的,没人跟你抢。”

“卧槽!”王诩当即跳了起来:“你丫果然在监视我!”

猫爷笑得更猥琐了:“你以为那句话只有燕璃和花展云听见了?告诉你,我可是听别人说的,还不止一个人知道……哎……你们这学校啊,绯闻传播的速度实在是异常惊人,现在的年轻人啊……闲得蛋疼……”

“这……”王诩的表情忽然变得凝重起来。自己这话出口到现在才几个小时,居然连保健室里的大叔都知道了,这到底是什么学校啊?!

“你是不是在想,这件事会不会对你追燕璃产生什么负面影响?”

“你又知道我在想什么?!”

“哼……要看穿你的心思,我根本不用动什么脑筋的。”猫爷又喝了口咖啡,“这样吧,反正我现在也没什么事干,不如给你些建议如何?”

“你?就你还给我建议?旁边有镜子,你要不要去照照自己?”

没想到猫爷立刻把咖啡杯放下,径直走到镜子面前:“我,三十岁,帅哥一位,工作轻松惬意,年薪六位数,老婆漂亮,夫妻感情美满,家庭和睦,有房有车,无贷款无负债。简直是广大青年们奋斗的目标,他们应该把我的脸印到钱上。”他随即将王诩一把拽到了镜子前:“你,二十岁,长得还算对得起观众,在校大学生,上课在睡觉,考试靠作弊,银行无存款,理想是宅男。住酒吧地下室,骑自行小坦克,女友神秘失踪,并且由于各种原因而受到全校大多数男生的仇视……”

猫爷喘了口气:“我认为在任何一方面,我都可以给你些建议,而且,我觉得并无任何不妥。”

王诩呆立了很久,领悟了一个道理——新闻里那些因为所谓生活压力而跳楼的家伙,都不是被逼死的,而是被“比死”的。

“好吧,你说吧……”王诩也只能这样回答了。

猫爷转过身,脸上闪过了一丝阴险无比的笑容:“首先,我们来分析一下,你和燕璃之间的关系。”

王诩道:“现在应该是朋友关系吧?”

“这话你自己信吗?”

“嗯……其实呢,我这人很低调的,人家喜欢我,我也没办法。”

猫爷冷哼一声:“哈!天真了吧?就你这样还想脚踏两条船?”

王诩道:“靠!我可是经过思想斗争的!这两个我都是不能拒绝的!”

猫爷道:“你不要跟我辩解这个,我们现在先解决眼前的问题,那什么……关于你和燕璃的关系,其实现在是一种非常微妙的情况。

她喜欢你,这很明显,虽然在‘另一个你’消失以后,她就开始极力掩饰,并且当你从疯疯癫癫恢复正常后彻底和你划清了界线,但至少你们这些家伙的事情全都逃不过我的眼睛……”

“我知道,‘就和衬衫上的口红一样明显’之类的。”

“别打岔!”猫爷接着道:“但‘喜欢’这个事情,不说出来,那是没用的,这就像是一张底牌,只要这几个字不从燕璃嘴里吐出来,她就持有这张牌。恋爱中的男女关系就是这样,谁先把底牌出了,那就是败者,先看到对方底牌的人,就有权用好人卡来秒杀对方。

所以对于先出牌的人来说,结果最多是和局,也就是对方也给你看底牌,那很好,你们喜欢彼此,至少眼前的阶段很和谐。

而这场游戏中又有一个不成文的潜规则在里面,那就是……男人手上的底牌是k,而女人手上的,是ace。”

王诩道:“嗯……这我就不懂了,为什么男人的牌面要小一点呢?”

猫爷用那颓废无良的眼神看着他:“在确定恋爱关系以后,你想不想上她?”

“喂……这本书的基调又被你降低了啊……无论如何你也是人气角色,说‘上’不太好吧,果然我们还是用些比较尊重女性的字眼吧……”王诩的吐槽在猫爷面前依旧很无力。

“少废话,回答问题!”

“想……那是真他妈想……谁也别拦我……”

猫爷用相同的语气问道:“那你觉得,目前阶段,她想不想上你呢?”

“太邪恶了……我拒绝回答这种问题。”

猫爷猥琐地笑道:“那我来帮你回答如何?”

王诩抢道:“行了……行了……至少不如我那么想就是了。”

猫爷往椅背上靠了靠:“那么我们就可以回到刚才的话题上,你手上是k,她手上是ace。”

王诩嘴角抽动着:“懂了……你继续说。”

“根据我这个比喻,咱们再引申回现实,也就是说呢,在恋爱关系中,女方先表白和男方先表白,意义是不同的,她是为了精神交流,你是为了,所以在这场牌局中,作为弱势的一方,你得先出牌,出那张注定是比她小一点的底牌。”

王诩道:“说了这么多,意思无非就是让我主动出击,先表白对吧?”

猫爷道:“你已经比大多数男人幸运了,至少你知道她喜欢你,所以她手上肯定是ace,而不是好人卡,或者别的什么可怕的东西……

所以,只要你的表白方式正确,在恰当的时机以恰当的形式完成,就一定会成功。”

王诩问道:“然后我就从弱势群体翻身成强势一方了是吧?”

猫爷摆了摆手:“当然不是,想翻身,得建立在推倒的基础上,那对你来说还遥不可及……你现在先迈出第一步再说。”

王诩手心都紧张得出汗了,“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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