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莫德抓紧刀柄拔下穿透自己头上的武士刀,拿着剑尖指着他喊道,「居然把这把刀丢到我头上!」然后祂把武士刀换到另一手拿着,拔下腰上的紫纸伞,指向蔚天弘,「还有你……这把伞是标枪吗?」

「唉呀──我只是顺手丢出去而已──」武士刀的主人用着轻松的语气回答着。

「唐是非常万能的伞,标枪只是其中一个功能。」紫纸伞的主人则义正严词的回答。

「唉?唉?」蔚星虹呆呆的望着两旁,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怎么两个人都说得很理所当然的,好像下这种重手一点也不需要愧疚?

阿斯莫德视线望向表情完全状况外的她,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

「你们两个都这么重视这个女孩啊?」

「当然,」蔚天弘没有任何疑惑的回答:「这是我的独生女,不可能不重视。」

北宫煌宥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微笑着。

这种话回答好或不好都会惹到那位父亲发火,所以还是别回答的好。

望着这边两位的反应,祂双手上的两隻武器缓缓放下。

「……算了,」阿斯莫德叹气,然后把双手的武器向各自的主人丢回去,说道:「幸好我不是撒旦,不然祂绝对会气死。」

武士刀和紫纸伞各自的主人毫不犹豫的接下丢来的武器,然后武士刀的主人在把刀收回刀鞘时因后面那话轻笑了下。

「如果是撒旦啊……呵呵,祂只要武力压制就好,蛮容易应付的啊?」

北宫煌宥说得轻松,完全不把代表愤怒的魔王当作一回事。

阿斯莫德顏面神经抽搐,语气淡漠的说道:「既然应付他简单,那你叫本座出来?」

「喔──我是随机开通道的啊!」

「随机?」蔚星虹小声的重复这两个字,对此感到疑惑。

像抽奖那样吗?

「是的,随机的喔!」北宫煌宥视线停在她那一会儿后再移向阿斯莫德,「我只是随便挑一个上级恶魔的家开通道而已。」

阿斯莫德表情再度难看,俊脸的五官扭曲在一起。

意思是指说,祂是太倒楣了才被抽中吗?

「你……叫我来这里有什么目的?」

「请把那边倒地的恶魔带走,」北宫煌宥指着那边已经被搁置许久的无名恶魔,说道:「那傢伙添了很多麻烦呢──」

阿斯莫德拍着翅膀移动过去,看着倒在地上那隻恶魔。

这就是把祂叫来的原因?

「本、本座来这里就只是为了把一个下级杂碎带回去?」阿斯莫德的声音在隐隐的颤抖。

这、这位恶魔好像快要爆发了……

蔚星虹下意识的抓住北宫煌宥的衣袖,有点退缩。

如果对方是人的话,她还能有自己的方法应付,可是对方是非人存在,她就没有方法了。

北宫煌宥转过头面向她,用着能让人放松的微笑轻点头,接着又面向那边的阿斯莫德。

「只要把那个恶魔带回去就好了喔──其他的随便祢,看要怎么处理都行!」

「看本座怎么处理?」阿斯莫德抬眉,转过头看向他,「你确定?」

他用手比出请的手势,说道:「没错,交给祢了。」

「好!」阿斯莫德点头同意,然后飞下来,把那隻恶魔夹在腋下抱着。

才几句话,刚才那种快要爆发什么的气氛就消失了,事情也迈向收尾。

蔚星虹眨了眨眼,开始四处望着现在的情况。

四周最大变化的就是崩塌的山坡,而蔚天弘仍然一手扛着乙谨的身体、一手拿着紫纸伞,北宫煌宥也维持着笑容,手拿着那把长达一百公分以上的武士刀。

而她自己,就是站在北宫煌宥旁边,抓着他的衣袖当依靠。

明明好一段时间都为两人太过靠近而脸红过,现在却自然而然的靠近,连本人也没意识到。

另一位当事人虽然意识到了,但故意不提出来。

「话说回来,那边那位是朔眼吧?」阿斯莫德突然开口。

「是啊……叫我有什么事?」蔚天弘瞇起眼睛,警戒的看着祂。

「本座只是要确定没看错人……唉,你说星虹是你女儿?」

说着,阿斯莫德视线转向了蔚星虹。

蔚星虹一头雾水的瞧着祂,不懂那是目光的含意。

「当然。」

「给你一个建言,」阿斯莫德手指指尖突然指向蔚星虹,淡漠的说道,「把她藏起来是没用的,该来的还是会来。」

唉?

呜耶?

什么意思?

为什么直接指明她,说着她听不懂的话?

「……祢的建言能听吗?」蔚天弘目光凌厉,摆明了不想接受这话。

纵使心里面多少瞭解真正的意义。

「本座是看在你能让路西法另眼看待的份上才说的,不相信就算了。」

接着,阿斯莫德一手拉开尚未关闭的通道,飞了进去,在祂飞进去后,那条通道就自行合上。

于是造成这次主要骚动的恶魔就如此被带走了,至于被带走后的下场……没有「人」知道。

「好了,如你所愿送走了!」将武士刀再度收进衣袖里,北宫煌宥目光瞧向蔚天弘。

「嗯。」蔚天弘单声回应,放下肩膀上扛着的乙谨,让昏迷中的他靠着树坐着。

两人似乎都放松了心情,没有觉得四周会发生什么问题。

所以,当那句话出现的时候,他们两个都僵住了。

「有人可以告诉我,为什么我好像身在中心却一无所知?」

清澈透明的嗓音平淡的问着,声音之中好似在压抑着什么。

北宫煌宥没有回答,蔚天弘也没有回答。

在场的目光通通都转向了那位出声的人。

蔚星虹面无表情,很冷静的问着。

从以前开始累积到现在一连串的问号,让她觉得心头有火冒上来。

她并不是没有发现到自己似乎总是被蒙在鼓里,只是觉得那些事情如果真不是和自己有关的就不要太过探究,可是现在……

连父亲都在对她隐瞒事情,似乎还是与自己切身相关的……蔚星虹这次不想再去无视了。

「请给我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