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我、我没怎么啊。”

尽管泪眼朦胧,晏兮的眼神儿也依旧闪躲,不敢对上季修北的目光。

季修北紧追不放,“晏兮,你……”

然而,他的话才说了一半,晏兮突然转身弓着身子往别的地方跑去,左看右看都看不到卫生间的时候,跌跌撞撞之间终于看到一个垃圾桶,于是跌坐在地上对着垃圾桶就吐起来。

这顿饭她基本没吃多少,吐出来的全都是猩红色的酒,和她苍白的小脸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此时的季修北哪还顾得上继续追问什么,迅速跑到小姑娘身边蹲下,一下一下的轻抚着她的背,心疼的问,“好点了没?”

晏兮抱着垃圾桶断断续续的吐了好几分钟,才终于舒服了点,木讷的点点头作为对季修北的回应。

确定小姑娘暂时不会有什么大碍,季修北出去倒了杯水又快速回到卧室,重新在她身边蹲下,道,“漱漱口。”

晏兮试图伸手接过,然而,她的手还没完全伸出去,就因为虚脱而颤抖的厉害。

季修北没说话,一边扶着她的身子,一边将水杯凑近她的嘴。

晏兮这才成功漱了口。

漱口之后,她虚脱的往床边一靠,没什么力气的趴着。

缓了好一会儿,她才抬头看向季修北,开始低低的出声。

“为什么你总是能惹我难过?为什么啊……”

“这几天我只要看到你……哦,不对,我只要想到你,我就会特别特别难过。”

“还有,我一想到我、我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我就更难过。”

内心不好的预感疯狂滋长,季修北缓缓启唇,声线微微颤抖着问,“我就在这里,你为什么会再也见不到我?你要去哪里?”

“我、我我我……”

晏兮张嘴的时候,季修北还以为自己马上接近答案了,呼吸都暂停了。

却不料……

“我不能说,你……能不能不要再逼我了?我真的……不能说。”

季修北:“……”

下一秒,小姑娘又道,“季修北,我好困啊,我想睡、睡觉,可以么?”

“……可以。”看出小姑娘不管是身还是心都难受极了,季修北终究是不忍,声音又哑又沉。

得到男人的许可,晏兮托着一颗重的不像话的脑袋点点头,身子一歪就要往地上倒去。

季修北眼疾手快的扶住她,然后将她抱起到床上,轻声道,“睡吧。”

眼看小姑娘的眼皮子已经合上了,也沉重的几乎睁不开,却不料,就在他要直起身的时候,她忽然睁眼,像是濒死之人抓救命稻草一般的胡乱挥了挥手终于抓住了他的手。

她说,“季修北,求求你,答应我,好不好?”

一秒……

两秒……

不知道究竟过了多少秒,好像一个世纪那么久,季修北才沉沉出声道,“好,我答应你。”

“真的?”已经被男人晃过一次的小姑娘并没有再第一时间相信。

季修北空着的另外一只手摸摸小姑娘的脸,沉沉道,“真的,不反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