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老弟,你别以为我说笑,那位赵云诗,真的是一位相当难缠的人物!”公孙无极见夏轻尘不以为然,凝重提醒道。

夏轻尘轻笑一下:“我自信能应付,公孙兄无需担忧。”

公孙无极郑重道:“好,就算那位赵云诗忽然想开,不再为难你,她的云岚战团你也未必智慧得动。”

他说的格外认真!

“云岚战团,乃是赵云诗奶奶、母亲,加上她本人三代经营的精英战团,拥有部分自主权利,相当于半个独立战团,不用完全听从羽归田的命令。”

“里面的每一位百骁骑,都是他们三代人精心培养出来的,忠诚无比,你即便成为新任的千骁骑,他们亦很难听从你号令。”

“西北军区所有千骁骑战团中,云岚战团排名第三,你一个毫无资历的新人想驾驭它,非常不现实。”

“所以,我建议你向羽归田申请,调遣往别的战团。”

夏轻尘淡笑不语。

让其顶替赵云诗,本就是羽归田的意思,便于借刀杀人。

怎可能答应夏轻尘的申请?

更何况,夏轻尘可能向羽氏一脉的人投降吗?

“呵呵,那我非不信这个邪!”夏轻尘放下酒杯:“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接收战团!”

迟则生变!

时间越是延迟,羽归田更能制造事端。

公孙无极错愕不已:“我说了半天,你完全没听进去?夏老弟,此地是凉州西北军区,可不是咱们小小天月岭。”

天月岭中,夏轻尘或许还有横行无忌的可能。

但西北军区里,夏轻尘算什么?

沧海一粟而已!

单枪匹马和根深蒂固的人抢夺军权,是有多自傲和盲目?

“告辞!”既然得知是羽归田作祟,自然要尽快行动,以免生变。

公孙无极眼睁睁望着夏轻尘离开,怔然良久,不由叹息:“哎,真是像极了当年的我啊!”

当年的他,自负登门抢夺夏轻尘灵宠,可结果呢?

一败涂地!

如今的夏轻尘自负盲目,不正是他当年的写照吗?

“人都会慢慢活成自己讨厌的样子,夏轻尘,你也不例外啊。”公孙无极觉得世事玄妙。

他一直努力活成当年的夏轻尘。

可当年的夏轻尘,却活成了过去的自己。

沉默良久,他没有选择跟上去,呢喃道:“人经历挫折才能学会成长,你受赵云诗迫害,才会懂得放下姿态,于你而言未必是坏事!”

“希望,过几日能够见到活着的你!”公孙无极举杯,向着空中一敬。

有一件事,他还来不及告诉夏轻尘。

那就是,赵云诗的母亲,就是西北军区的……将军!

所以赵云诗才能如此肆无忌惮,连三军大比都能缺席,并且独掌云岚战团!

话说夏轻尘,在马远哲陪同下,来到云岚战团的军营。

此时已是华灯初上,士兵们都准备休息。

尚未抵达云岚战团的营帐范围,就发现一排树下,鬼鬼祟祟躲藏两人,正在暗中交流。

“碧儿姑娘,羽大人已经尽力阻拦姓夏的,但他背景深厚,羽大人爱莫能助。”

“哼!真是可恶,小姐把云岚战团经营得好好的,马上就能冲击第二名,此人偏偏要出来捣乱!”

“消息已经通知你们,大人预料,夏轻尘很快会来接手云岚战团,你们早做准备!”

“咯咯!放心,那位夏大人敢来,那就让他哭着走!”

显而易见,他们已经做好了应付准备。

而且,很可能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手段。

夏轻尘听在耳中,暗暗道:“幸亏来得及时,不然真的要发生变故。”

事不宜迟,夏轻尘立刻来到千骁骑独属营帐。

营帐有前后两部分,集办公和休息于一体。

以军宫的规矩,一旦调遣,所属将领第一时间内会被调走,营帐会空下来,等待新的主人接管。

夏轻尘现在要做的,就是立刻入主营帐,拿到兵符。

唯有兵符,才能调动云岚战团。

“夏爷,你营帐内怎么有光?”随行的马远哲带路,来到云岚战团千骁骑营帐前。

夏轻尘心生诧异:“难道那位赵云诗眷恋云岚战团,还不肯走?”

马远哲摇摇头:“怎么会?赵云诗那娘们从来不会在军营里过夜……呃……”

“你怎么知道?”夏轻尘反问一句。

马远哲立刻给自己张嘴,显然他说漏自己等人想要偷看赵云诗的企图。

“行了,在这里待着,叫你再进来!”夏轻尘道。

他一人行动更为方便。

“嘿嘿,那夏爷当心,营帐里必有蹊跷,或许有诈也不一定。”马远哲笑眯眯的趴在一堆杂物里。

夏轻尘已然留心,自然不敢大意。

他踱步走入营帐前,出乎意料的是,营帐前竟然没有士兵把手。

正常情况下,千骁骑如此重要的军队首领居住地,理当有士兵看守才对。

其中果然有诈!

夏轻尘掀开帐帘入内,此部分是营帐的办公区。

来到案几前,不费力气就找到了案几玉盒之中盛放的兵符。

将其收好后,夏轻尘安心许多。

哗啦——

忽然,他听到营帐后半部分里,传来清脆的水响声。

他心生警惕,掀开遮挡的帘帐,结果映入眼帘的居然是一个正在木桶之中沐浴的清丽女子!

瓜子脸,柳叶眉,明眸皓齿。

脸蛋非常美丽,令人眼前一亮。

最令人难以把持的是,她浑身寸缕不着,在铺满玫瑰花的木桶中,闭目休憩。

水波荡漾,悉数的玫瑰花悠然散开,露出了水下深藏的惊人风景!

女子格外警惕,听到细微的帘帐掀开之音,立刻睁开眼。

结果看到的便是突然闯进来的夏轻尘。

她下意识就惊呼出声:“抓贼……”

话说一半,夏轻尘就欺身而近,双掌拍过去。

瞬息间,他就明了一切都是刚才树下两人所说的阴谋——陷害夏轻尘!

可以设想,若是此女污蔑夏轻尘侵犯她,夏轻尘如何脱罪?

孤男寡女,毫无人证,他如何自证清白?

最终势必被诬陷受军法堂重处,再加上羽归田利用自己的力量影响军法堂,所受的处置,或许比正常情况要重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