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气了吗?”晏寒声走到他身边,郁琼枝被他挤到了楼梯扶栏之间,他继续往下走,没有直面回答晏寒声的问题,只说:“我想回去了。”

飞船行驶速度很快,郁琼枝回到别墅,不发一言,先去了浴室洗澡。

他把衣服上的胸针摘下来,海蓝宝石在他的手心里,随着方位的改变,在灯光下散发着璀璨的火彩,像一小片绚烂的在阳光下泛着波光的深海。

郁琼枝看了一会,轻轻把胸针放到洗手台上,解开自己脖子上的抑制项圈,缓慢地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

他站在镜子前,镜子里照出他的身影,郁琼枝觉得自己的身体是很无聊的,干瘪而苍白。

他从没有这样仔细地端详过自己的标记纹身,白色的线条在锁骨下方并不明显,他低下头摸了摸纹身,手向上又摸了摸自己的腺体。

郁琼枝调好温水,打开花洒,温水驱赶了他体内的寒冷,让他放松了一点。

水流很快把他全身都浸湿乎了,郁琼枝脸颊湿漉漉的,睫毛承接不住水珠,水不住地往下坠落,滑过他贫瘠的身体,落入脚下的瓷砖,他有点睁不开眼。

在淅沥的水声中,郁琼枝听到了开门的声音,他转头,迷蒙的视线中,看见晏寒声走了进来。

晏寒声一进来就开始脱外套,郁琼枝盯了他两秒,察觉到对方也在盯着他,他便转回了视线,用后背背对着晏寒声。

透明的水雾下,郁琼枝后背上两个雪白的腰窝若隐若现,让晏寒声想到曾经夏日的午后。

郁琼枝走进公共浴室,在他面前脱下紧紧包裹身体的黑色作战服,纤细紧窄的腰线两侧晕着情爱过后凌虐的痕迹。

晏寒声身体体温偏凉,郁琼枝小小地打了一个哆嗦,对方的手掌掐住他的腰身,指侧的新茧磨到了他的皮肤。

在温水的洗礼中,晏寒声贴过来,和他接了很短暂的一个吻。

“他和你说了什么?”晏寒声把水流关小了一点,郁琼枝只占了很小的一个位置,缩在墙壁和他的身躯之间。

郁琼枝把额前的湿发往后撩,露出光洁的额头,因为水流的原因,他的眼睑看上去水红,很湿润。

“他说我很骚。”郁琼枝如实说,他表情太过坦然,身上温度却很高,晏寒声一下一下亲他的肩膀,从他温热的皮肤里沁出很甜的无花果味。

郁琼枝微微转过身,手臂搭在他的脖子上,他肩膀透着粉,因为讨厌墙壁的冰凉,所以靠得更近了些。

他看上去很脆弱,像一个亟待保护的苍白美丽的孱弱生命。

“他说的真不真,你要试试吗?”

郁琼枝实际上不太喜欢晏寒声的做爱节奏,晏寒声做这类事,就褪去了斯文冷淡的皮,太用力,丁页进去也太深,把他狭小的腔室挤压得很满,脏器都要移位的错觉。

晏寒声掐住他的尾巴骨,小小的一团尾巴,还没有人的巴掌大,一下就被包住了,郁琼枝回过头,想把自己的尾巴从晏寒声的手下救出来。

“你不能扯。”郁琼枝推他的腰腹部,声音细细的,带了些鼻音,“兔子尾巴骨很细,扯用力了会断掉的……”

因为恐惧,他的身体直打细细的颤,晏寒声就不摸了,转而捏住他的下巴,和他接吻。

他照例还是要掉眼泪,他本来不太想哭,可能是温水刺激了泪腺,他觉得太温暖了,他战战兢兢的,身体绷紧。

他像一场无处可落的季夏的雨,他饱胀,每一个细胞都充满了水汽,烈阳把他烘热了,他身上便混合了很多味道,更多的是草的腥味,微苦泛涩。

他下落,没有土地接纳他,于是落到了晏寒声的怀抱里。

郁琼枝被抱出浴室安放到床上的时候,他脑袋还是昏聩的,可能是浴室里面温热的水汽让他大脑缺氧,他蜷缩着躺了一会,晏寒声捏起他的手腕,说他:“真热。”

郁琼枝也感觉自己太热了,费洛蒙像水流一般,缓缓地倾斜,他心下短暂地恐慌了几秒,皱眉思考了一会自己的周期,很快就放松了,任由自己身上的费洛蒙不断地扩散。

如果可以,他想拿下巴把晏寒声全身都蹭一遍,让晏寒声全身都是自己费洛蒙的味道。

他这样想,就翻了个身,握住了晏寒声的手。

郁琼枝很困,但他很认真地抬起下巴,慢吞吞地蹭晏寒声的手腕。

晏寒声忍不住笑,郁琼枝没有理他,专心致志自己的标记工作,晏寒声叫了他一声他的名字,他就应了一声,然后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

“我请了年假。”晏寒声在他身边躺下,郁琼枝试探性往他的方向挪了挪,发现对方没有动作,便胆子大了些,把自己窝进了晏寒声的怀里。

晏寒声抱住他的腰肢,郁琼枝身体又香又软,嘴唇虚虚地靠在他的下巴附近,感觉稍微低下头就能和他交换一个吻。

“我想和你出去旅游。”晏寒声说,郁琼枝一开始没有听明晰,很懵地“嗯?”了一声,有种被草迷糊的感觉。

晏寒声又重复了一遍,郁琼枝这次听清楚了,但他有点惊讶,抬起眼睛看着晏寒声:“就我和你吗?”

“你还想带谁吗?”晏寒声问,语气有点冷,“晏清清?李言?还是徐骁?”

郁琼枝笑了,他感觉晏寒声表情有点好玩,于是摸了摸晏寒声的脸颊,用一种哄孩子的语气说,“不带谁呀,就我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