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就是忒磨叽,跟他们讲什么啊,直接打不就行了?”一个颇为暴躁的声音响起,伴随着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四面八方涌出好些人,直接将四人围在了中间:“我师兄喜欢讲理,但我静礼就不一样了,喜欢来点直接的,几位今儿怕是走不成了,动手。”

最后两字显然是对那帮打手说的,这帮打手甚至连头发都没剃,就那么光明正大的举着刀冲四人杀来。

眼见来人逼进,老十打了个响指:“正好,爷也喜欢直接的。”

两人的暗卫加起来不过十人,但对着一帮乌合之众,也足够用了。

一时间,寺庙的后院成了修罗场,顾忌着要抓活口,暗卫们下手很是轻柔,人头是不能割的,但砍个胳膊断个腿不在话下。

静虚脸色铁青,再傻也明白,自己是踢着铁板了,他从怀里拿出一支哨剑,风紧扯呼。只可惜却没能给它发出去,老十不知何时出现,一刀砍在他的手腕上,袖箭顿时落了地。

前后不过一刻钟,这帮人就被解决了。老十撇了撇嘴,这么不经打,怎么好意思靠打架吃饭?

凌文浩还没到,老十说不宜打草惊蛇,于是这些人全被捆成粽子,扔进了一个废弃的厢房里。至于打斗留下的痕迹,自然用不着婉宁等人操心,他们只管寻个地方安心地等顺天府尹带人前来就行了。

是夜戌时末,蜿延而来的火把队伍迅速靠近碧云寺,凌文浩身着便服,却仍是一身官威。早不是当初当帐房的模样,但他对着诺敏时依然恭敬。

这与他在胤禟和老十面前自称卑职的恭敬是完全不同的。

“卑职来迟一步,几位可有受伤?”

诺敏“嗨”了一声:“这么帮宵小还能让本福晋受伤?”

“十福晋无事便好。”

老十瞪了他一眼:“有爷在能叫她出事?快滚去干你的活。”

一来就盯着他媳妇,这人还真是越来越讨厌了。

凌文浩应了一声,手一挥,底下的衙差便如狼似虎地扑进了看似平静的碧云寺。

九阿哥见人手充足便道:“十弟,不如让十弟妹和你九嫂先回去吧,这里人多,一会打起来,万一被误伤就麻烦了。”

老十自然赞成。

但诺敏却摸了摸腰间的鞭子:“谁能误伤到我啊?爷,我好不容易凑个热闹,您总不能只叫我看个开头吧。”

“把鞭子放下?你还想动武咋滴?”这下老十更不放心了。

诺敏举起四根四指:“爷放心,不到万不得已之时,我肯定不会动手的。”

“爷信你个鬼,郝四。”

“属下在,按排人送福晋回城,还有,把九嫂也一并送回去。”

婉宁不会武功,便是想看热闹也没那胆子,是以诺敏连个盟友都拉不到。加之顾忌着肚子里的娃,她终究做了妥协。妯娌两个忧心忡忡地上了马车,被遣送回城。

这一夜,九阿哥一夜未归,婉宁也一夜未眠。

早朝刚刚开始,便有人发问了:“凌大人,昨夜顺天府衙动静颇大,不知是出了何等大事?”

凌文浩手持笏板,淡淡道:“不过是接了线报,前去捉拿一伙贼人罢了。”

“哦?天子脚下,还有贼人,这帮家伙可真是胆大包天。”

凌文浩懒得理他们,出列一步:“皇上,臣有事启奏。”

“奏来。”

“南郊碧云寺以佛门为旗号,行的却是花楼的勾当。且涉嫌拐卖绑架少男少女,逼良为娼,臣请旨彻查。”

康熙看向老九和老十。

昨儿顺天府那么大的动静,锦衣卫早将事由报进宫了,康熙等着这两儿子说点什么,但两人却是眼观鼻,鼻观心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不由有些气结,点名问道:“胤禟,此事你怎么看?”

胤禟忙道:“回皇阿玛,儿子以为碧云寺若只行花楼之勾当倒也没啥,谁还不喜欢寻个刺激呢。但是逼良为娼就过份了,儿子春风楼里的姑娘可全是自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