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的剧情很简单,主线就是一个战士在战场上受伤失忆多年,漂泊多年之后,无意中回到了自己的家乡,熟悉的乡音是他想起了一切,却发现家中的父亲守着一个假儿子在生活。主角耐心调查冒充自己的骗子身份,原来骗子在战争中失去了父亲和家庭,就冒充了他的身份,与他的父亲互相慰藉。

战士和骗子在家附近盖了一间屋子,战士住了进去,打算隐瞒身份,继续平静的生活。

父亲却总是喜欢去找“新来的小子”聊天下棋,骗子打算坦诚一切时,发现父亲早已知道真相。

结局是父子三人一起去湖边钓鱼。

这是个剧情很简单的故事,唯一的难度是这里面出现的战士,骗子,父亲,邻居等等,总十二个大大小小的角色,全部由衣飞石一人扮演。

白天拍戏,晚上忙研究中心的工作,还得抽空去陪谢茂,衣飞石的每一分钟都很宝贵。

许多人都对衣飞石的选择不理解。

你明明做着最正确的工作,为全人类的进步做着贡献,为什么还要沉迷在娱乐圈的虚荣光环里无法自拔呢?花四十天时间去拍那一部电影,对全人类的未来有任何意义吗?这四十天全部用于研究中心的工作,那将是多么伟大的进步啊?

衣飞石无法解释信仰之事。

事实上,推广新药系统,推广修真文明,他和谢茂一样都得到了无数扎实的信仰。比他在娱乐圈里得到的信仰凝实坚决得多。

可是,他作为信仰收集的主人,对信仰本身的想法不可能那么功利。

这里拿到的信仰多,质量好,我就多做这方面的工作。那边拿到的信仰稀薄,不怎么好,我就少做那方面的工作——圣人心肠,不能如此厚此薄彼。每一份信仰都值得珍惜,每一份信仰都不能被辜负。

容禹帝可以当面辱骂粉丝,衣飞石就做不到。

他得到过很多的信仰,接受过很多的崇拜与敬畏。信民们要么是景仰他建立轮回的功德,要么是敬畏他身居九幽的威能,信民们膜拜他,祈求他,敬奉他,最终也希望得到他的庇佑和赐福。

换句话说,没有任何一种信仰是毫无所求的。

除了粉丝对偶像。

这是衣飞石唯一接触过最无私可爱的信民,她们对爱豆一无所求,不会求偶像给她们带来任何好处和利益,每次花钱供养偶像时,都有一种近乎虔诚的信念感与喜悦。

衣飞石从来没想过从粉丝身上圈钱,粉丝们反而很不满:哎,除了多买几张票,我怎么养蹦蹦啊?

曾经衣飞石很抗拒做戏子这件事,恢复记忆之后,他对混娱乐圈的计划也是无可无不可,不像襄国公那么抵触厌恶,可也不算很热衷,无非是配合谢茂做些功利上的信仰收割。

人的想法是会发生改变的。

如果有一群人那么虔诚无私地爱着你,崇拜着你,你会如何对待她们?回报她们?

容禹帝张口闭口骂粉丝猪精傻子,私底下还点评给他接机的粉丝长得丑,肥如猪,妆像女鬼,衣品廉价……衣飞石对他越发厌恶,到如今是能不见面就不见面了。

他不会因为得来的信仰比推广修真文明单薄,就放弃那群仰望着他的粉丝们。

在随身空间使用娱乐套装生成巨量剧集,那是危机在前,不得已疯狂收割信仰时的无奈之举。

如今但凡有一点宽裕的时间和机会,衣飞石都愿意在镜头前,为他的观众和粉丝认真做戏。

如果你们喜欢的就是这样的我,我会一直让你们看见我。

你们怀着虔诚仰望我,我也会虔诚地面对每一个镜头,做夜空中最稳定的那一颗星。

谢谢你,来看我的电影。

电影杀青之后,衣飞石正式成为药科大学的大二学生,修真大学也迎来了第二批新生。

修真大学依然没能进入普招名录,世俗化推广的试点也还局限在小范围内,因此也没有社会青年慕名前来报名入学,反倒是药科大学输送了一批高质量的科研人才到修真大学进修。

药科大学表示,没部里认可的学历和职称没所谓,人给你送去了,我们迫切需要真材实料!

这刚送到修真大学进修的人才哪有那么快学成归来?偏偏药科大学又急缺修士,因此两边互通有无,修真大学弄了一批年轻修士到药科大学“进修”。

药科大学和野鸡修真大学不一样,正儿八经有招收硕博研究生的资格,于是这批年轻修士先上车后补票,先跟着各位大佬当研究生,导师手把手辅导你考研!

这一批年轻修士抵达药科大学后,原本一副山寨霍格沃兹模样的药科大学,画风顿时更奇怪了。

普通学生只能使用已经世俗化的小法宝,年轻修士们就不一样了,经过修真大学的一年教学,理论和实战水平都在飞涨,驭器使物那是小意思,在学弟学妹的仰慕目光中找把自己根本不熟悉的剑,玩一玩拉风的御剑术,根本不管自己不是剑修的事实!

两所大学的勾兑越来越紧密,合作关系越来越密不可分,随着双方专业人才的增加,产出越来越密集……药科大学基本上已经停止了大部分化药和中药的研究,一头扎进了全新的修真体系。

谢茂天天都在念叨普招资格。

隐盟里的年轻修士是有限的,里面的天才也是有限的。想要更优秀的学生,就得普招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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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会念书的孩子是不是一定比不会读书的孩子更适合修真?这真的说不好。所以普招资格也不是万能保险,能在所有幼儿园里开展修真启蒙课最好。但是,哪有那么多修真教学人才呢?

一口气吃个胖子是妄想。现阶段谢茂的目标就是拿到普招资格,对每年的高考生下手。

两边工作都在稳步进行。

衣飞石一年拍一部小制作电影,其余时间都在研究中心工作。

谢茂则是修大药大两边跑。他在修真大学的工作任务很重,要实时调整各学院的教学大纲,纠正讲师们出现的各种谬误,还要培养更多的教学人才。回到药大则基本是为了休假,跟衣飞石腻歪。

粉丝们数着日子,等衣飞石毕业。

虽然蹦蹦拍小制作电影也很好看,但是,观众本质喜欢爽啊!能不能爆米花片炸炸炸爽爽爽?

哪晓得艰难又短暂的四年一晃而逝,粉丝们纷纷庆贺蹦蹦毕业的同时,衣飞石宣布要考药大研究生,硕博连读。未来十年的工作重心依然不会放在娱乐圈内。

粉丝们顿时哭了。

蹦蹦,你是个艺人,咱搞清楚主业行不行?待会不知道知网是啥,被人逼上梁山就不好了!

药大学姐粉丝:呵呵,蹦蹦主业是啥,你们懂个鸡毛!

药大学姐粉丝:就你们现在用的新技术产品,全部都是我们学校研究中心做技术支持。蹦蹦现在是我们这个研究中心的核心研究员,国宝级别。你们自己去扒一扒,这个研究中心是什么时候成立的!

药大学姐粉丝:蹦蹦每年抽空拍戏,被大佬们吐槽很久了,说他拍戏是对全人类的犯罪,他还坚持每年拍一部,说不能对不起粉丝。这么好的蹦蹦,你们就知足吧!

……

粉丝们纷纷跑去搜索,回来个个叹为观止。

粉丝a:天呐,那个被全球称为奇迹的研究中心,就是蹦蹦考进大学那年才成立的。

粉丝b: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想!

粉丝c:注意保密啊泥石流们,现在网特很多,我们要保护国家机密。

粉丝b:那个研究中心不会是因为我们蹦蹦才成立的吧?蹦蹦核心啊!

粉丝a:对对,我也是这么想的。

粉丝b:天呐,我到底爱上了一个什么宝藏男孩。

粉丝d:宝藏男孩不是什么好话吧?提醒一下各位注意保密,不要再扒下去了,现在新技术是我国独有的,很多间谍都想偷技术……

粉丝a:拜托,我们聊的东西大学官网就有好吗?都是吃瓜群众有什么机密信息泄漏啊?

粉丝b:嘤嘤嘤,蹦蹦好厉害,今天又是更爱蹦蹦的一天!

蹦蹦的谢先生:+1

第674章 两界共主(188)

恰逢谢茂三十岁寿辰。

其实,按照传统风俗,父母在堂时,子女很少会大张旗鼓办寿,显得轻狂不尊重。

民间有说法叫男不办三,女不办四,大略意思是,男人要在四十岁时才开始办寿,女人则要再推迟十年,到五十岁上才开始办寿。

许多人都知道这个规矩,却不知道为什么有这种说法,难道是有什么冲撞迷信的讲究吗?

不然。这说法和迷信命理无关。若说犯忌讳,它犯的其实是一种父子纲常的潜规则。

在子女被视为父母财产的时代,孩子不作生日,统一在过年添岁。

那么,什么时候才可以办生日呢?大面上的规矩,是父母做主发话,今年给某孩子做生日,那么,从此以后,这孩子就可以庆贺自己的生日了。包括吃点好东西,穿新衣,邀请朋友一起庆祝。

富贵人家的孩子生日做得小,三五岁开始做都不稀奇。碰到贫家不讲道理的父母,孩子四五十岁了,父母不许做寿,这老孩子就得老老实实地不作寿,跟朋友出门喝一盅都不许。

做生日可大可小,做寿又不同。

寿者,长久也。生日人人皆有,做寿则是一种使人恭贺的仪式,乡下人甚至称之为“朝贺”。

这就跟妇人称呼自己的丈夫,从官人到相公是一样的,越叫官越大。做寿这回事也是越做寿越小。初时六十才做寿,有身份地位就五十也做寿,若是某官某长,四十岁也要做寿……

那么,为何要说,男不办三,女不办四呢?

盖因男人三十岁时,恰逢而立之年,彼时高堂仍在,子女尚幼。这寿怎么个办法呢?总不能让父母、父母的朋友长辈来朝贺自己吧?子女不成人,办寿时连个撑场面的都没有。

熬过十年到四十岁时,这个男人通常就拥有了一定的社会地位,乡里乡亲,晚辈子侄,甚至是同僚下属……恭恭敬敬地提着礼物来拜访,显得家门荣耀。

至于女人为什么还要再晚十年呢?也是因为从前的女人不出门交际,依附于丈夫社会地位。

大凡女人四十岁时,丈夫有了一定的社会地位,但是,同乡同僚们敬奉的是丈夫的亲娘,且轮不到自己这个妻室领受荣光。旧时代的女人只有等到儿女成人,孙辈渐长,熬出了资历,被尊称为某某家老太太了,才有做寿的资格。

这些规矩都是给普通人遵守的,谢茂从不在其中。为何呢?他是皇帝。

十八岁登基,年年都是圣寿。臣子高呼万寿无疆。他的生日还有个专门的称呼,叫万寿节。

到了新古时代,依他如今的身份地位和影响力,平时不张扬也就罢了,三十岁上做个整寿,谁也不能说他轻狂放肆。这件事徐以方最上心,早一年前就开始筹备,在谢茂的生日家宴上她就跟徒弟亲戚们说,明年茂茂三十整寿,大家都要来吃饭呀!

她直接作主把话给放出去了,谢茂总不能说,我妈说了不算,明年我不办寿吧?

徐以方放了话,底下的徒弟们、亲戚们谁敢不上心?容舜是首徒,提前半年就跟徐以方沟通,您看先生的寿宴准备在哪儿办,大概宴请哪些客人,想庆祝几天……一应琐事,全让容舜包圆了,徐以方就只管在家里打电话指挥。

关系近的亲戚,提前一个月就收到了消息,开宴七天之前,容舜、花锦天、刘奕分别出门送请帖。

谢茂的三十岁寿宴办得比当初结婚还隆重。

这五年来,修真大学完全整合了隐盟的力量,华夏隐修有头有脸的修士全都在修真大学里谋了个教职、学位,校长办寿,你总得去朝贺吧?

那边药科大学和谢茂的关系也非常亲密,从研究中心拉出来一张关系网,密密麻麻地编织着如今所有倚靠新科技支持的新型产业,辐射的网络大得惊人。哪怕再三挑拣了,想拿到修真大学谢校长寿宴请帖的总裁董事经理人也是不计其数。

最明显的例子,谢茂与衣飞石结婚时,婚礼当日只有太子妃和徐宝妍出现。

此次寿宴举办的前三天,太子秘书室来通知,表示太子当日也会出席,请提前进行安防协助。

到了这个时候,寿宴真不是单纯地庆祝行为,它是一种宣示地位的社交。华夏人在社交里最喜欢计较面子,你给不给我面子,我给不给你面子,归根结底,所谓面子,就是一种权力。

太子亲自出席谢茂的寿宴,不能代表他服从谢茂的权力,至少代表他尊重谢茂的权力。

寿宴当日。

谢茂赖在衣飞石怀里不肯起床,叹气说:“简直是噩梦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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