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实了灵灵所言,沁雅便又将灵灵招来谈了次话。然后灵灵便收拾收拾细软,欢天喜地地去了群芳楼。

而孟阔左等右等,未等来纳兰瞻岱的风流韵事,更没看到他倒霉,忍不住再次去寻灵灵,却发现小阁楼竟已人去楼空,而灵灵因嫌弃留下的衣裳更让他认定,她走得肯定很匆忙。

没准都不是自己走的。

莫不是出事儿了?难道她在实施勾搭计划的时候被纳兰瞻岱看出了破绽?那他会不会顺藤摸瓜查到自己这里?孟阔的心猛然下坠,连去工部上差都带上了几许胆战心惊。

“励元兄走路头低成这样做甚?莫不是地上有钱捡?”温和的嗓音如清风朗月,却听得孟阔打了个寒战。

“是,是邵卿啊,你这上哪儿去呢?”

“下衙了自然是回家啊,难不成跟励元兄似的,去什么青石巷的小阁楼不成?”纳兰瞻岱嘲讽地看了他一眼,靠近一步小声道:“励元兄,夜路走得多,总会遇着鬼的,你说不是不这个理儿?”

言罢,他便扬长而去。

徒留孟阔愣在原地打摆,整颗心如坠冰窖。

灵灵的事儿,他都知道了?

所以那个女人真的被抓了吗,那他会怎么对付自己?经此一吓,孟阔第二天便称病告了假。

纳兰瞻岱差人一打听,发现他还真烧了两天,顿时无语。就这不禁吓的样儿,居然还敢害人?

秋意渐浓,儿子和女儿的三书六礼都全部走完,只等成亲,婉宁可算松了口气。格格和贝勒的婚事近在眼前,管家下意识地给府上换了装扮,满府上下一片喜气洋洋。

一身便服的诺敏便在这时节登了门。

她就带着个丽珠,一来就直奔金玉满堂,门房认得她,却连通报主子迎驾都来不及。

不过,皇后娘娘这般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他擦了把额上的汗,小跑着去通知管家。皇后娘娘大驾光临,别的不说,安保状况必须升级。这些自有人去操持,婉宁这个女主人只要陪她说话就好了。

妯娌俩都过了嗜甜的年纪,曾经倍受欢迎的奶茶退居二线,换上了美容养颜的花茶。

银环奉上一壶玫瑰花茶,琉璃杯盛着粉色的液体,玫瑰花骨朵在水中徐徐盛放,光看着就是享受。婉宁素手执壶,给诺敏倒了一杯:“这是邵卿送来的,皇后娘娘尝尝?”

“出宫在外,九嫂还是唤我十弟妹呗。”

婉宁从善如流:“只要你不治我罪,便是唤你诺敏都没意见。”

“哈哈这个随你,不过九嫂你藏私,谁不知道你有个特别厉害的儿媳妇,那些养颜圣品不肯拿出来,倒拿个花茶糊弄我。”

“这可就冤枉了,鹿鹿说啦,个人体质不一样,养颜的配方也得略作调整。统一的那都是普通货,我这儿可没有。”婉宁说到瞄了她一眼:“鹿鹿不是特地给你配了吗?怎么还想着来蹭我的?”

“瞧你这护食的样儿。”诺敏喝了口花茶:“唔,这味道不错,比宫里的还强些,你女婿从哪儿弄的?”

婉宁摊手:“这个还真不知道,回头让沁雅问问。话说回来,若不是味道好,敢用它来招待你吗?”

“说得跟我多挑似的。”

两人喝过两杯茶,诺敏便道:“真是羡慕你啊,三孩子的婚事半点不用愁,他们自己全解决了,哪像我......唉。”

婉宁倒茶的手顿了顿:“怎么?太子又跟太子妃吵架了?”

“我倒是宁愿他们吵起来,就这么相敬如冰的才真叫人愁。”

“相敬如宾还不好啊,非得跟你和皇上似的,天天鸡飞狗跳才叫真爱?”

“是冰冷的冰,弘暄见着瑜君,连话都不乐意多说,整一个的例行公事。”

傅瑜君是刑部尚书的嫡孙女,先帝亲自挑的,大家闺秀,琴棋书画样样都会,长相上佳,蕙质兰心。哪知两人愣是过不到一块儿去,作为被独宠的皇后,诺敏真心觉得没有爱的婚姻没有幸福感可言,因此是操碎了心。

婉宁想了想:“弘暄院里人不少,就没个特别可心的?”

“我瞧着都差不多。”

“可能是没开窍吧,弘暄像他皇玛法。”

“可即使是皇阿玛,当初也明显更偏爱宜妃娘娘些啊。”要不也不能把处在深宫的宜妃养得那般单纯骄纵。

说到宜妃,妯娌俩都沉默了一会儿。

康熙驾崩之后,五阿哥和九阿哥都争着将她接到府上荣养,但是宜妃拒绝了,守在畅春园和康熙最后那一年住的院子里,死活不肯搬,只偶尔到两个儿子府上住两天意思意思。

康熙走后,宜妃是真的沉寂了很多。

就连原先最在意的容貌都无所谓了,弘晸曾带着鹿衔去帮她调养身体,鹿衔调出的面膜淡化了她脸上的皱纹也没让她欢喜起来。

女为悦己者容,康熙都走了,她再好看又有谁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