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一大通,大鱼没钓到,还连虾米都逃了。马尔汉呕得不行,好在他从军多年,很快就看开了。左右青帮是九阿哥要操心的事儿,他顶多就是少个功劳。

青帮能在这一片横行多年也不是没道理,瞧这谨慎的,劫点金子还要派队先头兵出来探探。倒是自己没想过藏拙,一开始就暴露了人手,反倒是落了下乘。

招来幕僚商议了一通,马尔汉还是决定直接回京,不过到下一站时得再找当地府衙要些人手。运金子嘛,排场自然越大越能唬得住人。

至于今晚抓的这些小喽罗,他则他则打发了一艘船回西安,全给胤禟送了过去。

也就是这艘船,将隐身船底的两个人带了回去。

晨光微熹,一辆马车并两骑俊马便带着婉宁一行人到了南山别苑。

婉宁下马车的时候都还在打瞌睡,瞧得珠珠儿又好笑又有些内疚:“婉宁姐,其实你不用陪我的,我缓两天就好了。”

“偶尔骑个马也没啥,我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非得大清早的就来啊?”

“这不是怕下午日头太大晒着你嘛,咱们早点跑两圈,再去山上打些野味,等太阳大了就躲进庄子里多好。”

好吧,说得也很有道理,婉宁拍了拍脸,骑上了赵正康牵来的马。

这马颇为温驯,一看就跟珠珠儿那匹没有可比性。珠珠儿哈哈大笑:“婉宁姐,你这匹马可赢不了我。”

“谁说我要赢你了,我就是来陪跑的,你要是实在需要陪跑的,那得找赵侍卫。咱们先到那边去吧,那树下挺干净的,适合野餐,咱们吃完早餐再动身。”

赵正康连忙摆手:“不行不行,福晋,九爷交待过,要要属下寸步不离地贴身保护您,可不能跟兆佳小姐去跑马。”

“谁稀罕啊。”珠珠儿翻了个白眼,然而一声惊乎:“好肥的山兔。”

马鞭一扬就追了过去。

只眨眼的功夫便被山林隐没了身影。

婉宁唬了一跳,回过神忙道:“赵侍卫,快去啊,这山上可不只有免子野鸡。你瞧珠珠儿这个劲头,没人跟着,万一闯到深山碰着猛兽如何是好?”

“可是……”

赵正康可是的内容没能再说出口,因为婉宁一马鞭甩到了他的马屁股上,马像支离弦的箭般蹿了出去。他只能在马上喊:“福晋您就在这附近等着啊,可别跑丢了,您要是出点什么事儿,九爷非扒了属下的皮不可。”

婉宁哼了一声:“大清早的少在这儿乌鸦嘴,珠珠儿要是丢了,我就把你送到尚书大人面前任他处置。”

赵正康:......

他太难了。

交脱了珠珠儿,不善骑马的婉宁立刻就不为难自己了。

“初晴,瞧着那棵大树了吗?快去把桌布铺上,再把早膳拿出来。”

珠珠儿起得太早,可怜她是从床上被直接挖起来的。洗漱都随意得紧,哪还有时间用膳,只得让初晴和银环到厨房打包了些许吃食带上。

刚往嘴里塞了一个包子,便见灌木丛一阵抖动。

婉宁唬了一跳,忙站了起来,别不是碰上野猪了吧。

老涂捡起一根树枝:“什么人,出来。”

丛中很快钻出了一男一女,男子剑眉星目,生得倒是不错,只此时发髻凌乱,浑身还湿漉漉的,身上的衣衫也成了乞丐装,似乎还染了血迹。而他的背上背着的姑娘脸色苍白,衣服亦是湿的。

更可怕的是,她的后背衣物已被撕开,一根白布条七缠八扭,却没能将她的伤口完全包裹。于乱糟糟的缝隙中透出的血迹有的结了痂,有的却被水泡得发白。

婉宁恍然:“你们是,江湖人?”

男子巩了巩手:“我是烈火镖局的,这是我未婚妻,护镖时遭了劫,九死一生才逃出来。这位夫人,陈某无意冒犯,这就带未婚妻去城里寻医。”

“哎,你这人,你未婚妻受伤可不轻,这么背去城里得费多少时间啊?老涂,你快去把马车赶过来,送这两位去医馆。

陈耀东大喜:“多谢多谢,改日陈某定然登门拜谢。”阿童是为了护住她才被炸起的船板伤着的,伤口不能及时处理,又泡了水,这会已经烧起来了,可再耽搁不得。

有马车,自然比让筋疲力尽的他背过去要快得多。

江湖人讲究出外靠朋友,陈耀东也没扭捏,抱着阿童便上了车。

只等他问清这位乐心助人的夫人是谁时,表情却是寸寸皲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