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宁悄悄翻了个白眼,八福晋是怎么好意思把这话说出口的?

九阿哥也板了脸:“表妹,我还没说你呢,你好端端的去冤枉十弟妹作甚?搅得十弟家宅不宁的,如今倒叫我如何帮你?”

八福晋哭得更凶:“我怎么冤枉她了?明明就是她怕阿鸳生下庶长子威胁到她的地位,难不成因为她是蒙古郡王的女儿,就能颠倒黑白,靠胡搅蛮缠脱罪吗?”

到底是谁在颠倒黑白,胡搅蛮缠啊?婉宁到底没忍住:“八福晋这番话,怎不敢在十弟妹面前说啊?”

一个八福晋,一个十弟妹,远近亲疏一听便知。八阿哥皱了皱眉,近来九弟对这个福晋宝贝得厉害,她偏向十弟妹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八福晋一愣:“九弟妹这是什么意思?你也觉得是我冤枉了十弟妹吗?同是妯娌,你怎能这样拉偏架?”

婉宁呵呵两声:“冤没冤枉的,谁心里还没点数啊。你们先聊着,我让人给你们倒杯茶来。”说完也不看众人的反应,抬腿便出了屋。

有没有搞错啊,原身居然觉得八福晋爽利可亲的性情中人,眼前这女人到底哪里符合了?她看人的眼光果然有问题。

八福晋气得跺脚:”表哥——”

胤禟的太阳穴隐隐发疼:“事关蒙古,皇阿玛肯定会选择息事宁人,你还是备好礼去十弟妹那走一趟吧。”

“这要是走一趟便好的事儿,绮彤哪会来寻你?”八阿哥很是无奈:“十弟妹要求宗人府公开审理此案,要绮彤在堂上翻供,而皇阿玛允了她,还让我全权处理。九弟,皇阿玛交待下的差使,八哥我不好插手,但是这样一来,绮彤在这京中怕是无法立足了。”

八福晋哼道:“要我在堂前翻供,这跟自打嘴巴有什么区别,表哥,我可丢不起这样的人啊。”

胤禟无语:“皇阿玛都插手了,我还能怎么办?”

“九弟,十弟与你最是亲厚,你去帮绮彤求个情,私下怎么道歉都好说,能不能别扯到台面上?”

“十弟近来也是焦头烂额的,此事便是求到他头上怕是也没用,十弟妹根本就不买他的账。”

八福晋瞪大眼睛:“怎么会?十弟可是他的丈夫,出嫁从夫,只要十弟开口,还愁她不答应吗?”

“十弟的话要是管用,十弟妹怎可能现在还在狱中?”胤禟人不舒服,对八福晋自然没了平时的耐心:“表妹,你若是诚心道歉,就备了礼物登门去寻十弟妹,这事儿的根子还是在她身上,只有她松了口,皇阿玛才能不追究。”

一口气说这么多字,胤禟的喉咙干哑得越发利害,让八阿哥给他递了水,咕噜噜几口就下去了一杯。

八福晋张了张嘴不知该怎么反应,这几天,她拿着礼都去牢里三回了,诺敏连见都没见,只叫乌娜传话。那丫头说话那叫一个直接,好几回她都险些被气晕过去,着实是不想再去碰钉子。

她哼哼道:“十弟妹连见都不肯见我,我能怎么办啊?”

“该,叫你没事去惹她。”

“表哥,怎么就成我惹她了,你还真当她是无辜的啊?”

“至少十弟和皇阿玛都认为她是无辜的?”

八福晋心中一梗,她算准了阿鸳出事,十阿哥必然方寸大乱,无心再查其他,所以才敢这般行事。哪知诺敏这么刚不说,十阿哥更是连查都未查便偏向了诺敏。

他回来都五天了,愣是连阿鸳的面都不曾见过,阿鸳准备的一腔说词全都胎死腹中,这两日也是惶恐得紧。回头都不用人说,只消十阿哥吓唬一下铁定就得翻供。

到时候可就只剩自己里外不是人了。她垂了头轻轻拭泪:“十弟也在怪我,我上门好几回了,也没能碰着他。”

十弟与八哥关系一直不错,如今态度这般行事,显然是认定了有错的是表妹。想想十弟在自己府上醉酒那夜说的话,胤禟忍不住蠢蠢欲动:“我烧了三日,外头的消息半点都不知,这样,等我缓一缓,晚边便去寻十弟问问,瞧瞧还能不能有别的法子。”

“那表哥,我的事儿就拜托你了。你可一定要好生劝劝。毕竟此案的主审是宜妃娘娘,若是被发现判错了案,那她也脸面无光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