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敏有些愧疚:“九嫂对不住啊,我不是故意要搅了你的送别宴的。但是八嫂管得实在太宽了,再加上些旁的事情,我便没忍住脾气。”

就八福晋今天干的事,婉宁觉得自己是诺敏也忍不下:“对不住就不用了,我就有些好奇,记得你以前很依赖八嫂的,怎么现在......”

诺敏用乌溜溜的眼睛看着她:九嫂近来不也与她生份了吗?

“你察觉啦?”

“嗯哼,不然我才不跟你玩.”

婉宁:......

“不说她了,咱们说说你的事儿吧。你是怎么说服九哥带你去江南的?十爷上回去齐齐哈尔的时候,我跟他求了好半天呢,他却怎么也不肯答应。”

“那哪儿能一样,十弟去齐齐哈尔可是有差事的。”

“还是九哥这样自在啊,听说这商队是你小哥的?不知等我出了宫,有没有机会也跟着走一趟。”诺敏悠然神往:“我在蒙古的时候,每年都有商队骑骆驼来交易,最受欢迎的便是江南来的物件了,可真是玲珑精致啊。”

婉宁笑道:“放心,等商队回来,我第一时间就让你到我小哥那儿去挑,保准能挑到你喜欢的。”

诺敏还是更想去见识见识,听说那边的园林跟京城这边的也是截然不同。不过她还是高兴地应了下来:“那可就说好了,好东西都得可着我先挑才行。”

“那是当然,只要你有钱,包圆儿都可。”

两人嘻嘻哈哈地聊了起来,没了八福晋在,反倒是越发愉快了。

而另一边,憋了一肚子火的八福晋却是无比委屈。

得意楼的包厢里,老十和十四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八阿哥忙着交待九阿哥出行事宜,对八福晋的到来除了最先问了一嘴外,便没再理她,让她越发郁闷。好不容易等到酒席散去,八阿哥才领着她回府。

一进府便问道:“怎么回事?你怎么提前到得意楼去了,九弟妹和十弟妹呢,怎没和你一起?”

“哼,我还以为你不关心呢,这会儿倒是知道问了。”

“几个弟弟都在,我怎么问?到底怎么回事儿?”

“能怎么回事,十弟妹嫌我多事儿了呗。”八福晋把阿哥所发生的事儿说了一遍,末了道:“爷,郭络罗氏怀着孕呢,我关心关心她怎么了?宜妃都拿她当亲戚看,我还能不理这人不成?”

八阿哥不赞同地道:“你关心她私下去啊,怎还当着十弟妹的面儿,这不是成心给她找不痛快么?”

八福晋不服气:“十弟专宠郭络罗氏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以为十弟妹早习惯了啊。”

“你啊你,叫我说你什么好?”

“当时不是爷说,郭络罗氏才是十弟心尖上的人,又生了长子,要我多与她交好吗?如今反倒怪我得罪十弟妹了,那我到底要怎么样嘛?”

八阿哥略微沉吟了一下:“先这样儿吧,十弟是个念旧情的人,不会舍弃郭络罗氏的。”

八福晋松了口气,诺敏脾气大得很,自己要想再跟她交好,肯定得为今儿的事道歉,她可不愿意低头:“九弟妹也真是的,居然也不肯帮我。”

“九弟妹近来变化很大,九弟似乎也对她越来越上心了,你与她好好相处知道吗?”

“爷,你放心,表哥日后肯定会站在你这边的。”

“这事儿现在还言之过早,你还是先拢住九弟妹和郭络罗氏比较重要。”有时候,枕头风的威力可比旁的厉害多了。

六月二十八这日,天朗气清,九阿哥领着婉宁进宫拜别康熙和宜妃后,兴奋地登上了哲羽商队中最豪华的那艘船,然后迎着风开启了第一次清朝之旅。她站在甲板上看着清澈的海水被船推出一层层海浪,然后往后涌去。

哲羽走了过来,将一件披风披到她身上:“宁宁,海上风大,站在外头时记得加件衣服。”

这披风明显是哲羽的,婉宁忙道:“小哥,我就站一会儿,一会儿就回去了,小哥这海好漂亮啊。”

后世的海鲜有这般干净的水,天亦没有这般蓝。

哲羽道:“出门在外不比在家里方便,万事都要小心才行,这般上受了风寒可不得了。海景虽美,但也不要贪看太久,左右船要行一月左右,没准过几日,你就腻了。”

婉宁乖巧无比:“都听小哥的。”

初晴从船舱里出来:“福晋,房间已经整理好了,九爷让您回去瞧瞧还差什么。”

“好嘞,小哥那我先去看看。”

“去吧,缺什么跟九爷说便是。”

“小哥你不疼我了,你以前都会让我缺什么去找你的。”

哲羽看了她一眼,笑骂道:“没个正形,九爷带的东西不比小哥齐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