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宁一个激灵抖了一下,右脚不知怎么就撞到了床沿,顿时疼得她眼泪汪汪。

这声呼叫明显是痛苦而不是欢愉,胤禟一愣,就听婉宁委屈巴巴地道:“爷,我脚疼。”

那可怜的小模样让他用尽了所有自制力才没有当禽兽,虎着脸从她身上爬起来:“你就是来折磨爷的。”

白嫩的小脚已经干了,但因为刚洗澡的缘故,还泛着微微的粉色。包着脚踝的纱布已彻底被打湿。胤禟一圈圈解下来,发现脚踝处的红肿泛着水光,忍不住在她的小腿上打了一下:“明知自己受伤了还逞什么强?现在好了,伤上加伤。”

婉宁缩了缩:“不至于吧,这只是肿了,又不是伤口,浸点水又有什么关系?”

“你还敢狡辩?”

婉宁:......

“等着。”胤禟起了身,走两步又折回来,看她不设防的模样磨了磨牙,然后转身将人塞进了被子里:“被子盖好,脚都伤了还穿成这样,诱惑谁呢?”

“爷,我真没想过你会来,这就是个意外,我的衣服被打湿了才......”

“闭嘴,爷不想听这个。”反正他就已经认定了,她就是故意的。

婉宁:......

胤禟拿了药油和纱布回来,重新抓住婉宁的脚时,婉宁忍不住建议道:“爷,要不还是让徐嬷嬷来一趟吧,或者初晴她们也成。”她衣服还没换呢,总觉得只裹着一层浴巾特别不安全。

刚刚要不是脚疼,谁知道他们这会儿进展到哪一步了。

“大晚上的瞎折腾什么?”二话不说,将药油倒在手里,双手搓热后便给她按捏起来。别看他嘴上嚷得凶,下手却很有分寸。

先是轻轻覆上,然后才慢慢加力一点点地在她的伤处揉捏移动。带着热意的大手所到之处,都让婉宁舒服地想叹气:“爷这手法好像比徐嬷嬷还好啊。”

“以前练骑射的时候,总免不了伤着,我跟十弟便互相帮忙,想不到现在倒是便宜你了。”

婉宁无语,她也并没有很想占这便宜好吗?她哼唧一声,想到在金玉满堂臭屁的某人,便粗着嗓子学道:“美得你,居然还想让爷给你揉脚。”

胤禟手下一顿,脖子“咔咔”转头:“董鄂婉宁,你是想死吗?”

婉宁迅速扯被子蒙住头:“我,我睡着了。”

“睡进去点儿,给爷留个位置。”

“可是爷,我脚受伤了啊,要不你还是去别的院子吧。”

“你当爷是什么人,今儿要不是你穿成这样勾搭爷,爷今儿能有这兴致?放心,这会儿已经被你败得差不多了。”

婉宁老脸一红:“谁勾搭你了,我哪儿知道你突然会过来。话说爷,你到底干啥来了?”

这下轮到胤禟脸红了,他悄么么转过头去,吱唔道:“就,就过来看看你的脚伤。”

而事实是,他躺下后怎么也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婉宁所以才过来的。

“徐嬷嬷说没什么的,过两天就会好了,绝不会影响随商队出行。”

“怎么就惦记这个了?既然这么想去,那这两天就安份点儿养伤。”

婉宁叹了一声:“怎么安份啊?明儿还要去给宜妃娘娘请安呢。”

“别去了,明儿爷帮你跟母妃告假便是。”

“真的可以吗?”婉宁一下子坐起身来,两眼都在放光。

而正好回头的胤禟双眼也在放光,好半晌才道:“想安份养伤,就别再勾引爷了。”

婉宁这才惊觉自己上半身是裸的,那条没有节操的浴巾早不知何时掉落了。

“啊啊啊。”她尖叫着又躲了回去,把脸都埋进了软软的抱枕里,羞死她算了。

福利没了,胤禟颇觉遗憾道:“躲什么躲,你全身上下还有哪里是爷没看过的?”

哎,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己福晋这般勾人的?

重新包扎好脚踝,婉宁趁着九阿哥去洗手的空档,一瘸一拐地跳到衣箱旁穿好了她的肚兜和睡衣。这帮丫头没一个是有节操的,她都成伤号了,居然还想她侍寝。

她浑然不知,出去洗手的九阿哥不但洗了手,还洗了个冷水澡。

回来见床上多出了一床棉被,他也没说什么便钻了进去,现在已经到了初秋,晚上洗冷水澡还是很凉的。

另一个被窝里的人儿呼吸清浅,显然已经睡着了。

请客,一天不得安宁。

胤禟打了个哈欠,侧身静静地看着她的睡颜,不知不觉间困意上涌,也跟着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