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蒙细雨中,九阿哥带笑的容颜色若春花。

刹那间,他背后人来人往的码头和昏黄色的灯笼都成了背景。偌大的码头上只剩他一人撑伞行来的身影越发清晰。

近三个月的相思在这一刻化成一个疯狂的声音轰炸婉宁的脑海:扑过去,扑过去。

她拂开初晴扶她的手,蹬蹬蹬地跑下船梯。

滑溜的船梯又高又陡,在初晴反应过来时,她已一脚踩空。

“福晋。”

“宁宁。”

……

无数声音终于将她从美色中拉回了神,但为时已晚,身体悬空时她忍不住想要捂脸,这般急色的模样,八成要被小哥笑死。

但想像中摔倒的疼痛并未传来,反是落入了一个冰凉的怀抱之中,眼边传来熟悉的笑语:“知道你想爷,但没想到你急成这样。”

婉宁的脸顿时火烧般烫了起来,抬手在他肩膀上锤了一下:“还不快放我下来。”

胤禟却是勾唇一笑,大声道:“福晋受了惊吓,爷先带她上马车。”

婉宁:……

众目睽睽之下,九阿哥将婉宁打横抱起,脚尖一点,几乎是用飞的奔向那辆华贵的马车。

船老大啧啧出声:“年轻人就是不一样,小别胜新婚啊,也不知这马车够不够结实。”

知道九阿哥花名的人却是结结实实地怔住了,他娘的,到底谁说九福晋不得九爷欢心的,这传说传得也太假了吧?就连哲羽都有些愣神,他知道好友对自己的妹子动了心,但绝没想到两人间的感情已经到了这个程度。

啧啧,额娘如果知道的话,可就能彻底放心了。

婉宁在上马车的前一刻揪住了胤禟的衣领:“爷,我小哥还没下船呢。”

“在爷怀里,你居然还能想别的男人?”胤禟不满地哼了一声,将她往座椅上一放,门一关便冲她扑了上去。

婉宁只觉眼前一花,微凉的唇便已封住了她的。她猛然瞪大眼睛,却被九阿哥伸手遮住,然后继续加深这个吻。

这个时候,什么话都是多余的。

两人的脸上或多或少都有些雨水,但谁也没空去在意了。仅仅几秒钟的时间,婉宁的惊鄂就变成了回应,她得承认,这三个月来,她已相思成疾。

而此刻,她在他的怀中。微凉的唇在口齿交缠中逐渐火热。良久,火热的唇才分开,婉宁的粗重的呼吸回荡在小小的车厢之中。就在前一刻,她差点以为自己会窒息而亡。

胤禟的下巴抵在她的发顶,深深吸着她的发香,又手用力得像是要将她揉入自己的骨血之中:“婉宁,你要是喘得再大声些,外头的人该想歪了。”

婉宁猛地捂住了嘴唇,愤愤地瞪向他。

这一眼,明明该是生气的模样,可她被吻得四肢发软,颊色生绯,一双眼更是眸光水润,娇俏得不行。胤禟看得下腹一紧,猛地将人按进了怀里。忍住,还没到家。

他艰难说起另一个话题,打算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不是说午时便会到的吗?怎晚了这般久?”

从上午就等在这里,越等越心惊,生怕这趟船会出点什么事儿。直到真真切切地把人搂到怀里,他才松了口气。

“小哥说,雨势太大,为保证安全,只能减缓行船速度。”

“知道不安全那也迟一日再出发啊,万一出点什么事可怎么好?”大海不比陆地,出了海难那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可船是出发后才开始下雨的啊,爷,你等了很久吧,衣裳都变潮了。”

胤禟哼了一声:“知道就好,说,你打算怎么补偿爷?”

婉宁耳朵一热:“爷,你今儿怎么这么不正经?”

“爷最后悔的就是以前太正经了,要是在来西安前把你办了多好,至少爷还能回味下。”

“......不要脸。”

“不要脸,要你。”

婉宁:......

车夫显然明白自家主子的想法,马鞭挥得飞起,将一干人等远远甩在了身后。不过一刻钟,便到了坐落在城中心的总督府。

西安的总督府颇为繁华,与京城的建筑截然不同,婉宁却没时间欣赏,被九阿哥拉着穿过重重院落,直接带进了一间装修奢华大气的卧房。会看眼色的下人悄眯眯地退下,转眼,屋里就只剩了他们两人。

“爷......”

婉宁刚要说话,就被一把推到了门边,她下意识地抬头,却觉腰间一紧,灼热的大掌隔着几重衣裳掐住她的纤腰将她拉向他的怀抱。

胤禟俯身,低头再次吻住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