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龙烧得够旺,弘晸一张俊脸红得越发通透。

沁雅却像是没看见他的窘迫,小手一挥坦然道:“咱俩可是在额娘肚子里一起住了十个月的姐弟,啥事不好说?你可不能不好意思,缺啥就直说,咱们的家底还怕养不好你的病吗?”

未出嫁的亲姐在自己面前说这个,弘晸只觉脸热得厉害,他再忍不住,双手将脸捂了个严实,羞恼的声音自指缝间传出:“五姐,你别说了。”

“好吧好吧,怎么脸皮越来越薄了。”

“五姐,是你的脸皮太厚了好吗?阿玛要知道你过来跟我说这个,非气死不可。”

“阿玛现在哪还有心情生我的气,他盼个大孙子容易吗?好不容易等你长大……”沁雅叹了口气,看向弘晸的目光格外意味深长。

好不容易将沁雅打发走,弘晸翻出了鹿衔送的两瓶大补酒,带着就去了金玉满堂。

巧了,屋里只有九阿哥在。

弘晸松了口气:“阿玛,额娘呢?”

“在书房呢,你寻她有事儿?”

“没,儿子是来寻您的?”

九阿哥的目光在他手中的酒瓶上转悠了一圈,有些困惑:“大晚上来找爷喝酒?”

弘晸更正道:“是献酒,阿玛,这可是好东西。鹿衔她师傅的独门秘方,养人得紧,我特意向她讨来给您的。”

虽然不待见鹿衔成为自己的儿媳,但顶着神医名头的补酒他还是很有兴趣的,当下便接了酒道:“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这酒是睡前喝?”

“嗯,每天一杯,女子喝了补气血还能美容养颜,男子喝了养肾精。阿玛,鹿衔说了,坚持喝一段时日,八十岁老头也能老来得子,您才四十出头,再生个弟弟想来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已经打算去寻酒杯的九阿哥僵了僵,眯着桃花眼问道:“兔崽子你想死了吗?”

弘晸忙道:“阿玛,儿子这不是没法子嘛。两年呢,虽然鹿衔说没问题,可万一呢?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儿子总不能拿咱府上的传承开玩笑是不?”

九阿哥大怒:“不孝子,爷看你是皮痒了,你额娘都什么岁数了,再生个孩子风险多大你不知道吗?”

弘晸想说可以寻几个通房来生,但阿玛额娘伉俪情深这般多年,真叫通房给阿玛生孩子,额娘肯定会伤心的。他憋屈地把话咽了回去,郁闷道:“儿子也只想要正妻生的孩子。”

“哼,身体调养好能娶正妻再说吧。爷警告你,甭管你的孩子最后叫谁生,你都别想把该你的责任推到爷身上来。”

“阿玛就会奴役儿子,您年轻的时候要多生几个,现在哪还用操心子嗣?”

九阿哥举起手中的酒瓶就想砸,可想到这酒的出处,又有些舍不得。转而操起桌上的茶杯。

“夜色已深,儿子就不打扰阿玛休息了。”赶在杯子砸到身上之前,弘晸赶紧跑了出去。

“臭小子。”九阿哥恨恨骂了两声,觉得不够解气又砸了两杯子。

于是婉宁回房时便见着了满地碎片:“爷这是发什么火啊,谁又惹您生气了?”

“还不是你那宝贝儿子,早跟你说了,男孩子不能宠不能宠,现在可好,宠坏了吧?”

婉宁一头雾水:“弘晸干嘛了?”

“给爷送了瓶大补酒。”

“那不是好事儿吗?说明咱儿子孝顺啊。”婉宁拿起桌上的酒瓶瞅了瞅,没有店家的标签,当即乐道:“这是鹿大夫那里弄来的吧,别说她带的药丸的确效果显著,这酒没准更滋补呢。”

“出京前大夫不是说你气血亏损吗?这个正是补气血的。”哼,要不是看在这个的份上,他非把这两瓶酒砸那不孝子身上不可。

婉宁眨了眨眼睛:“这酒是送我的?爷没份,所以吃醋了?”

九阿哥翻了个白眼:“一把年纪了说这话也不害臊,这酒女子喝了补气血,对男子也是大补之物。哼,爷看起来已经虚弱到需要大补酒的地步了吗?

婉宁:……哈哈哈哈。

九阿哥:……

这媳妇,不收拾是不行了。

他将人打横抱起,进了内间便将人扔到了柔软的拔步雕花大床上。身体力行地向她证明,便是没有大补酒,他也不愁雄风不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