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和婉宁的想法与帕沙高度一致。

婉宁很是烦躁:“殊雅只是个女子而已,又难得在京,她能得罪谁啊,居然要下这样的狠手?”

坠马,运气差一些可是会摔断脖子的。

九阿哥脸色冷沉:“怕是冲着她的婚事来的,帕沙代表漠西,下手之人显见是不想十弟得了漠西的助力。”

朝堂上的事,居然对着一个女孩子下手,九阿哥除了愤怒也只剩下鄙视了。

这般妇人手段,居然还肖想皇位,简直就是在做梦。

婉宁一怔:“爷知道是谁干的了?”

“想当皇帝的不就那么几个,十弟已经在查了。你放心,爷的闺女,自然不能白白吃下这亏。

“报仇倒还在其次,主要是殊雅的安危。”

九阿哥沉默了一瞬:“为了以防万一,殊雅的婚事还是要尽快提上日程才是。”

人嫁过去,也就成定局了。和阗远在千里之外,这边人就是想动手也鞭长莫及。但是,一想到殊雅嫁到和阗,日后见一面都难,九阿哥就觉得喘不上气来,本就不好的脸色越发难看。

婉宁倒是比他想得开:“那就按爷说的办吧。”

殊雅是康熙赐婚,这婚期自也得请示过他才成。九阿哥痛苦地闭眼:“爷明儿去寻皇阿玛说说便是。”

沁雅年轻,过了前头最危险的几日,精神头便一天天地好了起来。可伤了腿,她便是有精力也无处使,便天天在床上嚷嚷着无聊,要去铺子里做事。

婉宁没法子,只能去书肆收罗了一堆话本子给她,殊雅跟弘晸也是一得空就往荷风苑跑。至于腿伤,她更没放在心上:“接个骨都能出问题,皇玛法能容他们呆在太医院?”

殊雅瞪她一眼:“太医可都说了,日后能恢复成怎样还是个未知数呢。”

“四姐,你还不知道他们啊,十成把握都只敢说八成。你瞧他们没有一天来三回就该知道,我这已经没大碍了。”

“谁都说不过你,便是真没大碍,你也得好生躺着,别一天天的尽想着往外跑。你的铺子有额娘呢,放一百个心吧。”

“铺子?那可是二十多家商行啊,四姐可真是财大气粗。”沁雅冲她竖了个大拇指,转瞬又嘿嘿笑道:“不过话说回来,和阗那么有钱,在四姐这未来汗后的眼中,二三十家商行跟个铺子的确没啥两样。”

两条矿脉为聘,啧,这得置办出多少家产啊。

沁雅心算了一会儿,再看殊雅时,就觉得她头上都冒起了金光。

皇玛法所有女儿和孙女加起来,怕是都不如她四姐值钱。

啧啧,好骄傲啊。

殊雅却是理会不了沁雅这兴奋的点儿。

她打小就喜好舞枪弄棒,虽不至于变成武痴。可于武学之外的事,却是真没多少热忱。银钱嘛,她又不缺,多点少点又有什么打紧。

是以帕沙的天价聘礼于她来说,也只是帕沙看重她的证明罢了。

沁雅伸出一只手摇晃着殊雅的手臂:“四姐,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你跟我讲讲姐夫呗。”

殊雅捡起一本话本子塞到她怀里:“爱情故事,还是话本子里的比较出彩,你慢慢看,四姐我要出门儿了。”

“啊?你今儿不陪我啊?”

“乖,回来给你带得意楼的点心。”

“不是,你到底干嘛去啊?不会是去陪姐夫吧?”

殊雅很诚实:“对啊,帕沙头一次进京,我总得带他四处走走看看吧。”

得亏沁雅的腿稳定下来了,不然她还真没这心思。

沁雅做了个哭脸,拉着她的袖子使劲儿晃荡:“四姐,我不是你最爱的妹妹了吗?你居然为了一个男人要抛弃我。”

殊雅一头黑线,强行将她的手扯下来:“梨园的当家花旦都没你戏多,成了,你力气小点儿,当心晃着伤腿。”

“那你今儿在家陪我。”

“呵呵。”

殊雅从怀里取出一块墨玉:“帕沙说了,这是耽误咱俩姐妹情深的报酬。你若要我陪你,那我可就把这玉还他了?”

玉色浓厚纯黑,触手细腻柔华,不用细看也知是好东西。沁雅一把将之抢走:“四姐,今儿天气这么好,在家呆着多浪费啊,你还是快陪姐夫去玩儿吧。”

一口气还推荐了好几个游玩的好去处。

殊雅无语:“财迷。”

财迷的腿一天天见好,可案件却毫无进展。

老十借了康熙的暗卫,本以为很快就能水落石出,哪知过了大半个月,却仍是一点蛛丝马迹都不曾寻到。

哥俩凑一块心情都有些沉重。

老十很是不好意思:“九哥,弟弟无能,这案子短时间内怕是破不了了。”

九阿哥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十弟,皇阿玛的人都查不到,可见对方藏得有多深,这股势力怕是比咱们想像的要大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