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天道:“昨儿没送出去,你们中药该不会是她做的?”

唐氏未答,但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苏耀祖道:“把人困在屋里,助巧云顺遂上花轿。”

三房的人出来时,正见堂屋中,苏光宗父子笑容满面,客气周到地与燕家迎亲少年说话。巧舌媒婆巧舌如簧,直将这段婚事说得天上有、地上无,仿佛错过了这桩,苏七娘就再无幸福可言。

楼三朗声道:“当年是我家二老爷与苏二爷口头约定了儿女亲事,我们家大公子的是一枚玉观音像吊坠,而二老爷给苏二爷的可是一金佛像挂坠,既然今儿上门娶人,还请苏先生拿出金佛,以验当日之约。”

金佛,早前一直挂在苏秀云的脖子上,前不久才被苏七给强行夺了回去。

原来那金佛坠的项链竟关系着一桩天赐婚约。

苏云山抱拳道:“我二叔、二叔娘成亲数年,总不得孕,后来我六妹周岁,二叔就将这金佛项链送给了六妹,想来二叔的意思,是想让六妹与燕大公子应约婚盟。”

苏家的人果然不厚道,还以为只三房的人阴险狠辣,原来大房也不示弱,即便知道是冲喜,也想与燕家结亲。

楼三摇了摇头,“我家二老爷明明说给大公子订的是苏二爷的女儿,我们燕家也只认苏二爷的女儿苏七娘。”

实在不行,也只能让苏秀云冒充苏七嫁去燕家,待拜了花堂,结为夫妻,只要迈过这道坎,燕家总不能再提出退亲,就算要休弃,也得按照朝廷律例办事,只要苏秀云不犯大过,燕家就不能休弃苏秀云。

巧舌媒婆道:“为示有此婚约,还请苏先生将信物拿出,好让新娘子尽快打扮上轿去县在,燕家别苑还等着新娘拜堂呢。”

林西镇的媒婆道:“苏先生,你们可别光说苏七娘的婚事,还得与我们说说苏五娘与李爷的亲事,李爷的喜车都到门上,得接人呀,这误了吉日可不大好。”

李商人不提娶苏七娘的事,他可听说苏耀祖的女儿也生得貌美,他招惹不得燕家,总不会怕了苏家,他长身一揖,冲着苏耀祖一拜,“岳父大人,还允小婿接走五娘罢!今儿我们还要赶回长河县拜堂完婚。”

谁是你岳父?

我比你也大不了多久,你这一声岳你也叫得出口。

苏传家给女儿订亲的运气倒是不错,竟让他遇到云游的燕二老爷,怎就没让他遇上呢?

唐氏笑道:“五娘就住那屋,儿媳,把门打开,让五娘穿戴起来,一会儿随李爷上喜车。”

苏七非要住五娘的屋子,现在就让她做五娘。

而她的女儿,就可以做七娘嫁去燕家。

可见,这是福是祸还真是说不准呢。

小唐氏应了一声,刚被拴上的门又打开了。

苏秀云冲到屋里,眼前看到的就是一片凌乱,被翻出了砖头的地上,还有被撕破的枕头、被拆开的被褥,要多狼藉有多狼藉,唯独不见苏七的身影。

“七妹!七……”

苏秀云要唤,小唐氏恶狠狠地道:“你想让人知道她不见了就只管大喊,这太平府燕家岂是我们能开罪的。得罪了这些权臣,我们全家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燕家的权威更不容被乡野村民所戏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