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众人恍然大悟的神情,管燕燕便知晓此事便就此揭过去了,但是对于罪魁祸首,管燕燕不想就这么放过,虽然心中焦急不已,想要速战速决,不希望梓涵有半点差池,但是,倘若她就此不追究下去,那么岂不是说明,她是好欺负的嘛!

随即不去在意太后难看的神色,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梓涵,对着众人坦然一笑,无辜地询问道:“太后娘娘,您怎么会误会臣女与涵儿的关系呢?是不是因为臣女与涵儿太过要好了,所以导致太后娘娘误会了?”

“若是因为臣女与涵儿太过要好使得太后娘娘误会臣女与涵儿的关系,那么,臣女定会与涵儿保持一定的距离,臣女亦是会时刻将太后娘娘的教诲铭记于心,谨记‘女子大防’这四个字的。”

言外之意,倘若是因为闺阁相交而引来这等坏人名誉的言论,保持距离便是。

今日太后这番言论定然会渲扬出去,这样一来,天齐的女子在与自己的闺阁好友保持距离的同时,亦是在记恨着太后,因为太后的一席话使得她们迫不得已地与自己的相交好友保持距离。

如此一来,太后若是想实现自己的野心,不但拉拢不到任何的大臣,反而犯了众怒。

世家之间本就盘根错节,而这错节之中不乏后院与后院的牵绊,若是因为太后的一席话,在不得已的情况下保持距离,那么,损失最大的不是梓涵与管燕燕,而是世家大族。

众位大臣面色顿时难看了起来,纷纷怒目瞪向太后,相信,倘若不是太后的身份在此,众位大臣会毫不犹豫地上前撕烂太后的那张臭嘴。

太后不是没有察觉到众位大臣的怒意,如芒刺背般僵硬在原地,一时之间懊恼不已,被管燕燕如此反将了一军,饶是太后有着再好的忍耐,亦是会龟裂,露出本来的面貌。

良久,太后深吸一口气,脑中逐渐清明,她已然失了朝中大臣的协助,倘若今日再将朝中肱骨大臣得罪了,那么,对她来说,步履艰辛亦是不为过的。

随即,讪讪一笑,牵强地噙着慈祥的笑容,“瞧你这丫头,怎么会误会哀家的话了呢,唉!哀家只是喜欢你这丫头喜欢的紧,这才破格提醒于你,没想到,唉!罢了,罢了,是哀家多此一举了,丫头就当哀家未曾说过,听过既忘便是。”

说是当做未曾说过,说是听过既忘,若是如此简单,那么这世间便和平了,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亦是亲近许多。

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啊!

管燕燕见好就收,就算有了后面的补救,相信不出明日,太后所说的话亦是会一字不落的传扬出去,太后实在太过小瞧人的狭隘心胸了。

“太后娘娘说的哪里话,是臣女太不识趣了,太后娘娘勿怪,娘娘的心意臣女心领了,娘娘对臣女的提醒之恩,臣女‘没齿难忘’。”会一一和你算清楚的。

虽然管燕燕如此说,但太后未曾松懈下来,只能打落牙齿活血吞,硬生生地憋着这口气,不憋着又能有什么办法,事已至此,想要补救亦是徒劳的,只能期盼众人的反应弱一些。

“唉!你这丫头说的什么话,哀家是长辈,身为长辈,哀家提醒晚辈亦是应当的,不过,哀家对你这丫头倒是真心喜欢的紧,日后你要常去慈宁宫陪陪哀家。”

“这是自然,待涵儿身体复原平安诞下龙嗣后,臣女定然会常去叨扰太后娘娘的,到时娘娘可不能嫌臣女烦啊。”

“哈哈······怎么会,哀家巴不得你常去慈宁宫,这样吧!你若是不放心这丫头,不如你们二人一同前往慈宁宫陪哀家吧!”

“好啊!只要太后娘娘不避讳,臣女自然会舍命陪君子,全程奉陪便是。”管燕燕意味深长地说道,紧接着,不给太后说话的机会,轻声说道:“太后娘娘,若是您换个称谓臣女会感激不尽的,臣女不是丫头了哦!”

“哦?”

太后挑挑眉,不介意管燕燕岔开的话茬,反而巴不得以她赶紧岔开话茬,适才这番话在说出口后,便心生懊悔,将人传去慈宁宫,这不是在对众人说,她太后对那个丫头不怀好意吗?

瞧出太后的心已经乱了,说话越发不经大脑,忍不住地冷笑不已,对自己越发有了自信,捏捏梓涵的掌心,二人无声传递着什么。

“太后娘娘,臣女即将及笄,所以‘丫头’两个字担当不起的,更何况,臣女乃堂堂正二品大臣之嫡女,被太后娘娘称之为‘丫头’,恐怕世人皆会误会,在太后娘娘的眼中,朝中大臣之嫡女皆是‘丫头’。”

太后双眼微眯,拢在袖袍这下的手紧握成拳,一次又一次地陷她与不利之中,简直是找死,很快便舒展开来,管燕燕在怎样说,就是一个大臣之女,生或是死不过是在她一念之间罢了,何必去和一个小丫头计较。

“哈哈······好啊!倒是哀家错了,好,哀家便不再唤你为‘丫头’了,不过,哀家可未曾想过,众位大臣之嫡女皆是‘丫头’哦。”太后笑眯眯地回道。

“是吗?”管燕燕瞅了瞅梓涵,继续说道:“那么为何太后在一开始便唤梓涵为‘丫头’呢?梓涵亦是大臣之嫡女。”

“管小姐倒是会为他人着想,只不过,就不知道这个他人是否亦是为管小姐着想呢?”

对于太后的挑拨离间,管燕燕不为所动,紧咬着前面的话茬不放,不怪管燕燕如此,若是让太后占到一丁点的便宜,那么,太后便会死咬着这便宜不撒手,那么,将太后赶走便会成为遥遥无期了。

见管燕燕如此执着,太后宠溺一笑,“管小姐适才可是说过,管小姐即将及笄,哀家若是在唤作丫头是为不妥,但是,这丫头可不同哦!这丫头距离及笄尚且还有近两年吧!不知哀家可有说错,丞相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