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的梓涵,睡的不甚安稳,迷迷糊糊间嗅到熟悉的龙诞香,以及感受到身侧传来的热源,原本紧蹙的眉峰渐渐舒展开来。

身子下意识地向身侧靠拢,待感受热源就在身侧时,含含糊糊地咕哝了两句,娇软糯侬地唤道:“宸,宸……”

上官宸听到传至耳中那若有似无的娇软唤声,薄唇愉悦地上扬,伸出大手,轻柔地将梓涵整个拥进怀中,一脸的柔情蜜意。

俯首,薄唇膜拜般来至紧闭的凤眸,挺俏的鼻尖,以及白嫩绯红的双颊,低声呢喃道:“涵儿,我在这,宸在这,唔……”

望着睡得逐渐安稳的梓涵,上官宸一双柔情的桃花眸逐渐黝黑……

想要就此挪开视线,离开梓涵迷人的小脸,奈何,好似受到蛊惑一般,想要离开,却又无法,最终屈就于自己的渴望中,深深地凝望着其泛着霞光的小脸。

只见她整个人透露出迷人的红霞,往日熠熠生辉的凤眸此刻紧闭,蝉翼如小巧的扇子一般,折射出一小片的阴影,挺俏而小巧玲珑的鼻子因均匀的喘息,时而一张一阖,樱唇微微嘟起,好似清晨受露水滋润的高贵娇艳牡丹花一般,让人不舍离去,让人流连忘返。

梓涵恬静的睡颜,上官宸不知看了多少次,每每在梓涵睡去之时,他皆是睁眼望着,午夜梦回间,只有望着她的恬静的睡颜,才会得知,这一切的一切,皆不是他的幻想,皆不是他的梦境,而是实实在在发生的。

可他就是时时看,亦是看不够的,每看一次,皆会让他痴迷一次,好似在弥补过去那空白一片的七年一般,现在,亦是如此,这样恬静的睡颜,恐怕到了老去,他亦是看不够的。

一道美味的佳肴,顿顿吃,总会有腻的一日,可梓涵却对上官宸来说,是永远皆不会腻的茶水,只要活着,便离不得。

直到传来梓涵无意识的嘤咛声,上官宸瞬间离开梓涵的樱唇,见梓涵未曾醒来,随即松了一口气,不敢再有所动作。

半响,再听到均匀的呼吸声时,上官宸这才小心翼翼地放开梓涵,轻柔地将身上冰凉的外袍褪去,躺在榻上,将梓涵轻柔地拥进怀中,窝进其颈间,贪恋地嗅着怀中小人身上的馨甜,渐渐陷入梦乡……

内殿之中一室安静祥和,岁月静好。

只见明黄色的龙榻上,相互依偎着一对皆身着月牙白的亵衣的璧人,衬以明黄色的龙榻,却丝毫不觉不舒服,反而觉得,床榻上的那对璧人,是世上最让人瞧之舒坦的璧人,紧紧相偎,紧紧相融,是那般的契合,是那般的天作之合。

***

落雁宫中,马婕妤感受到偌大的落雁宫中冷清的诡异,距后宫众多妃嫔离去已然三日了,她再次回到了冷清诡异的气氛之中。

她感受到了冷清,感受到了孤独,感受到了寂寞。

终日未有人与她说话,终日伴在她身边的只有‘迷迭’,终日伴在她脑中的只有如何的报仇,终日伴在她脑中的只有马府众人悲惨的下场以及辛梓涵临死的场景。

这样,让她不自觉地产生一些的错觉,奈何,终日只有她一人,马婕妤未曾察觉出自己的不对劲儿之处来。

“你怎么了?”

突如其来的冷漠嗓音,将马婕妤吓的一个激灵,倏然抬首,向发音处望去,奈何,触眼所及之处,未曾见任何的人影。

“是谁?是谁在说话?”

马婕妤颤颤巍巍地望着内室,看了许久,依旧未曾看出什么来,而她的询问,亦是未曾得到回应,随即呢喃道:“难道是我听错?应当是我听错了。”

半响,内室之中一片安静,不一会,冷漠的嗓音在此在马婕妤的耳边响起,“你怎么了?”

马婕妤下意识地捂着双耳,蹲下身,狭长的双眸涣散无神,呢喃道:“没有人,没有人,是我听错了,是我听错了。”

一声几不可闻的落地声响起,蹲在地上捂住双耳的马婕妤未曾察觉到,径自呢喃着,“我听错了,我听错了,没有人……”

正在这时,涣散的双眸中映出一双黑色的布靴,马婕妤的呢喃声倏然停止,下意思地顺着黑色布靴向上望去,待见到熟悉的黑衣蒙面人时,神情有一瞬间的怔愣。

渐渐地,涣散的双眸逐渐恢复过来,望着黑衣蒙面人出神,良久,黑衣蒙面人有些许的不耐烦,重又出声询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马婕妤倏然回过神来,站起身,望着黑衣蒙面人说道:“你怎么来了?”

黑衣蒙面人未曾回应马婕妤的问话,再次询问道:“你究竟是怎么了?”

“我无事,我能怎么了,我很好。”

“哼……是吗?你莫不是承受不住打击,疯了吧?”

原本再平常不过的询问,黑衣蒙面人未曾想到会引来马婕妤做出如此大的反应,“你才疯了,我看疯了的人是你,哼……”

黑衣蒙面人不动声色地挑挑眉峰,狐疑地询问道:“你这无事?说吧!你究竟是怎么了?”

“我说了我无事。”

“无事?你在骗三岁的孩童不成?别忘了,咱们是一条船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