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拉近了距离,纪岩不自觉的红了脸。却也知道这是必须,这时候这声音还真就是不能停。

简勋把摇椅子晃桌子的活儿交给了她,腾出空来一脚把地上撅着的大肥腚给踹仰歪在那儿了,跟着给他提上了裤子把人踢到了墙边儿上,再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套在他身上。

纪岩不名所以,拿眼神直询问他这是干什么?简勋嘴里继续喘着,拿嘴呶了呶厨房,那意思是让她过去。

厨房里头有扇小窗户,纪岩先前说过,朝着马路背面那条小巷子,简勋的车也停在那里。

纪岩心领神会,可是她一走过去,手上的桌椅就得停了,不知道怎么办的又看了看过。

简勋没出声,只冲她摇摇头,意思是没关系。

纪岩一看也就松了手,在她往厨房里闪人的时候,简勋也停止了下粗喘,几秒钟后到了厨房门口,再次的开喘。

前面那伙人正打牌打得正高兴,听见后面的声音,个个脸上带着一副都挺明的表情:这小子还真是挺来劲儿,可了小厅里没折腾够,这又换到厨房里去了。瞧这声儿喘的,够劲爽啊!

也是真行,光一个人也能嗨起来,要两个人一起叫,那才叫过瘾呢。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不能把人给弄醒,就这么来吧,他自己乐意就行,反正什么也都不耽误。

这样的误认也就给了纪岩和简勋逃走的机会,厨房里的窗户很小,两扇加起来也不过半米多宽,油污灰尘粘满了窗棱,铁纱网生满了锈,细孔都快经堵死了,上拉的开关早就无法使用,好在厨房里工具还算齐备。

担心锯齿剪切割铁丝的声音过大,简勋特意放大了声音,听起来吼的快要断气儿了一样,纪岩在他指示下砰砰的直敲柜锅碗盆儿,放在一起的声音要多奇怪就有多奇怪。

所幸这些都没引起前面那些人的怀疑,铁纱网被成功取了下来。外面那层是瞧不出底色的玻璃窗,上下的插销也同样锈住了。可是却没办法像纱网一样去剪断。

简勋用力试了几次,时间太长了,实在是扳不动。没招儿了,只能走原先的路数——砸玻璃窗了。

纪岩收到他无言的示意,点了点头,明示她已经准备好了,拿起了炉灶上的大铁锅递了过去。

因为有了前一次经验,也是这回清醒有了气力,简勋砸的比较利索,扯着大铁锅耳朵上去‘咣咣’两下子,两面玻璃砸个稀碎,他扯了中间的木头窗棱子用力朝着外面一推,锈住的插销直接被掰弯,固定的铁片儿干脆就崩飞了。

这么大的动静,前面不可能听不到,两人索性全都停止了再伪装的动作和声音。

果不其然,前面有人在喊:“后头是什么声音,怎么会有玻璃响,快过去看看?”紧跟着有脚步声响起。

这时候简勋已经把纪岩推了出去,他也跟着跳上了窗台。

前厅过来查看的人先是扫到了小厅里躺在墙角的人,因为是背过着看不见脸孔,只身上的衣服让他误以为那是还处于昏迷状态的简勋。倒也没太紧张,慢悠悠的进到厨房,正好看见简勋跳出窗外那一幕。

“……哥,不好了,他们逃跑了——”

闻声而动的一伙人跑过来时,外面的两人已经坐上了车。

可是比较的幸运,两人中招儿的时候手机被收走了,车钥匙摞在桌子上,反倒没有人去注意。简勋扯着纪岩往外冲的时候,顺手把它揣了起来。

后来他被这些人给放倒,失去了反抗能力,谁也没想着再搜一次,车钥匙就这么给留了下来。

眼见两人这就要跑掉,鱼头店老板气急败坏的叫了声:“不能让他们跑掉了。”微胖的身体倒是反应迅速,掏出了怀里的家伙什就朝前门冲了出去。

其他人分成了两拨儿,一拨从厨房窗户里翻出去继续追,一拨也从前门儿出去围堵。

这些人不可谓反应不快,从发现到追出来也不过短短十几秒的时间,可到底没快过两人。等他们追出来时,车子已经发动窜出了后巷子。

动作最快的鱼头店老板跟车子擦了个身,不死心两人当着他们这么多人的面儿,就这么从眼皮底下跑掉了。火气上脑,全然不顾大街上还有行人,朝着车子接连开了几枪。

眼见他举枪的那一刹那,驾驶座上的简勋惊呼着提醒:“小心,趴下——”直觉的往旁边一扑,护着纪岩头脸,压低了身形把她圈在身下。

车子失去控制直直朝着旁边马路牙子撞去,所幸简勋反应的及时踩了刹车,急打方向盘,车子打横来了个飘移,‘吱嘎—’轮胎剧烈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噪音,重新又回到了正轨。

身后响起了阵阵警笛声,十几辆警车碌续开到,迅速下车的警察们全副武装的把饭馆前前后后围个水泄不通。

鱼头店老板刚才开枪那一幕算是被捉了个现行,又有不少路人加以指认,执枪行凶,这一条罪名板上钉钉是洗不掉了。

纪岩坐在车上,看到最后一幕就是警察们冲进饭馆,想必那些人是一个都别想跑掉了,重重的靠在背椅上长长的松了口气:“真是好悬呢,差一点儿就交代了。”

“害怕了吧?”简勋径自瞅着前方,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当然了,差点儿没吓尿裤子。难道你不怕啊?”

简勋摇了摇头:“不怕。”似乎觉着这样的解释并不够,顿了顿又加了句:“要是能跟你死在一块儿,也是一种幸福。”

还以为真的转性了,闹了半天一点儿都没变。看在两人刚才还患难于共的份儿上,纪岩没像平时那样反斥他一顿。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这样的沉默,让他觉着不快了。简勋突然打了转向盘,把车停靠在了路边,还没开口先是一阵咳嗽。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昏暗的光线照着车子里并不算清晰,纪岩看不到此刻身旁人脸上的表情,只是一声声咳却让人觉着揪心:“你没事儿吧,怎么咳嗽的这么厉害?”

简勋垂着头,手握成拳抵在嘴边,不太流利的道:“纪岩, 你跟我说句老实话,为什么就是看不上我?”

纪岩怔了怔,刚共同经历了一场生死,这时候她不想撒谎骗他,看着外面黑色的夜空,幽幽道:“我不是看不上你,是不能够看上。”即使她再抗拒也无法抹去曾经喜欢过他的事实,要说他对她没有半点吸引力,那纯属扯蛋。要就是看不上,当初也不会死心塌地的跟他在一起,把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五章因为梦

纪岩觉着,简勋之于她,就如同正盛放着的罂粟花,美丽魅惑却又同样危险。珍爱生命,就要与之远离。

历过一次死劫后重新归来,她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自己这一点,面对着他热烈的追求,所能做的就是抵制和抗拒。

然而这些却是她心底最深处的秘密,是没办法同人提及解释的,一直以来对他也就是尽可能疏远冷淡,不想再重蹈覆辙。

老实而言,他有着酷帅的外型,实里的同在,从哪个角度而言,他都是相当优秀。也难怪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始终得不到她的认可。

这一次,她没有再用‘不合适’做借口,这让简勋多少能得到些安慰,也不枉他做了这些。“你说的这是什么意?”咳嗽声稍微停顿,拧眉不解的问她:“你不是不喜欢我,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不知是不是错觉,纪岩觉着光线照在他的脸上,较平时要苍白一些。轻叹了声:“就算是吧。”

“什么叫就算是——”简勋貌似有些激动,又咳嗽了两声,缓了一会儿伸手扯住纪岩,径自看她道:“我不明白,你要跟我说清楚,不然我真是死不瞑目。”

反复的‘死’字让纪岩听的直皱眉:“不是已经都说清楚了吗,就是不能看上,不能看上,要我说几遍哪?”

“怎么就不能了,哪里不能?”都往三十上奔的人了,像小孩子似的耍起无赖,扯着纪岩的手臂直摇晃:“不行,你今天非得说清楚,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