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圣亚教堂正举办着一场全球直播的盛世婚礼,无数记者举着长枪短炮般的摄像机,对准了婚礼现场,等待拍摄。

而作为新娘的洛落却握紧捧花,站在拱形幸福花门前,垂着眸子,不敢迎向任何人的目光。

因为,新婚当天,新郎根本不在!

可想而知,众人看向她的目光必然是嘲弄,奚落的。

站在她身旁的洛凝心眸中满是阴鸷,不耐。

靳家作为洛家的子公司,攀附洛家已久,要不是洛家提出条件:“谁若娶洛落为妻,谁便能做厉氏集团的继承人”,否则,谁会愿娶一个在精神病医院呆了十五年的女人!

观礼席上,靳家的人一个没来,而洛家,要不是必须有个挽着新娘走红地毯,她也不会跟着这个疯女人一起出丑!

想到这里,洛凝心眸中越发不耐。

随着时间流逝,洛落的头越来越低,捧花在她手中逐渐变形,洛凝心脸色也越发阴寒。

现场,是针落可闻的寂静。

有不少记者已经准备编辑新闻内容了。

这时,不知是谁喊了句:“新郎来了!”

洛落身体僵硬了下,抬眸,朝门口处看去。

站在门口处的男人身材高大,颀长,宛若雪顶苍松,他容颜俊美,冷硬刚毅的面部轮廓,性感凉薄的唇,深邃冷沉的鹰眸,全身上下无不透着高冷矜贵。

只是,他手里却抱着一张镶嵌在金丝楠木相框里的遗照!

见状,全场一片哗然。

无数记者对准了这一幕,疯狂的拍摄着。

待看清了新郎的容貌后,洛落摇头,水涟涟的眸子里满是惊恐:“不……他不是……”

他不是靳家大少爷靳东城!他不是……

很快,男人抱着遗照,来到她跟前。他身上散发出的铺天盖地的寒意,让洛落脊背发寒,犹如身处冰天雪地。

冷眸扫了眼身旁的女人,靳斯宸狭长凤眸微微眯起。

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很美。

之前调查过她的资料,他以为照片就足够美,没想到真人更为惊艳。

如绸缎般乌黑柔亮的墨发微微挽起,露出她凝脂般精致瓷白的小脸,眉似山水黛,眼似水波横,眉目中有楚楚风姿,鼻梁高挺细腻,一双樱唇粉嫩的像是初春的桃花儿。

一席抹胸绣花拖地婚纱衬得她身姿绰约,灯光下,她纤长优美的脖颈宛若上好的羊脂玉,精致性感的锁骨勾人心魂……

她妖娆却又清丽脱俗,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又像是勾人心魄的妖精,整个人是妖冶与清纯结合的尤物。

但,就算她再美,也对他没有丝毫影响。

收回目光,靳斯宸冷眸扫向众人,森冷低醇的声音在大厅内响起:“我答应过她,要带她见证我的幸福。现在,婚礼可以开始了。”

“等等……”洛落握住捧花的手又紧了几分,她咬唇,“我要嫁的人是靳家大少爷,靳东城……”

下一秒,她腰身一紧,被男人拽入怀中,她抬眸,便对上男人寒意逼人的冷眸。

“看来你连自己要嫁给谁都不清楚,我是靳东城的二弟靳斯宸,往后,这三个字是你一辈子的烙印。”

如此强势的一句话,让洛落打了个寒颤,而他拥着她的角度,恰好可以让她看清那照片上的女孩。

那是个十岁的小女孩,照片里,她笑的好灿烂,同时,也好阴森……

靠在男人怀中,洛落双腿发软,脸色惨白如纸。

而看清靳斯宸怀里的遗照时,洛凝心先是一惊,眸中阴鸷更浓。

看来,这男人是报仇来了。

以后,有这个精神病好果子吃了……

接下来,婚礼继续进行,洛落浑浑噩噩的,像是个布偶似的任人摆布着,直到被人送到了婚房。

——

坐在铺满玫瑰花瓣的大床上,洛落手指紧绞着婚纱,因为紧张,骨节处泛着不正常的青。

从小精神病医院长大,直到三年前才被接回洛家,得以过上正常人般的生活,现在却被当成联姻的工具给嫁了出去。

她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但她能感觉到,那个男人好冷,像是对她有深深的憎恶……

思忖间,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声音响起,由远及近。

洛落一颗心也被揪紧,不安感逐渐放大……

随后,门被推开,男人走了进来。

男人逆光站在门口处,身体阻挡了大半光源,光影交织间,他深邃的面部轮廓越发迷离,只是那双眸子沁着骇人的凉意,让人遍体生寒。

男人一步步逼近,而洛落则一点点往后退着。

下一秒,她下巴被抬起,她被迫迎上他寒气逼人的眸。

“谁让你坐在婚床上的?”他抿唇,深戾双眸越发幽冷。

“我……”洛落澄澈透亮的双眸如受了惊的小鹿,她一颗心瞬间被提到嗓子眼。

她是新娘,不坐在婚床上,那该坐哪?

“滚下去,在那呆着!”男人冷声道,随即一把将她从床上揪起来,用力一拉。

她猝不及防,被甩在地上,身体撞击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大理石地面沁着寒意,迅速蔓延直她心底。

循着他目光看去,洛落这才发现,不远处有一个由黄金打造的巨大奢华鸟笼,灯光下,鸟笼散发着金属的质感与寒意。

她错愕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你要我睡在鸟笼里?”

“不然呢?”男人薄唇冷勾,将遗照郑重的摆放在床头上,修长手指描摹着遗照里女孩的五官,眼神温柔,缱绻,像是淬了星的海,出口的话却让人遍体生寒。

“你只配睡在那里。”

听言,洛落脸色煞白,她缓慢起身,一双水涟涟的眸子噙着水光,声线颤抖:“如果你不想让我跟你同床,我可以住在次卧,可以住在沙发上,为什么,要我……”

她也是个人,为什么要让她跟畜生似的住在鸟笼里?

靳家那么大,难不成她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么?

冷眸打量着因为惊恐害怕而身体轻微颤栗的女孩,靳斯宸挑眉,黝黑深邃冷眸中满是玩味,他逼近她,俯下眸,望进她湿漉漉的眸底。

“想知道为什么?”

他低笑,笑容冰冷,邪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