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婉儿心中一惊,果然是因为丽妃的事情么?皇后终究还是忍不住想要对丽妃下手,可这结果好像并不如皇后所愿。

如果皇后成功了,那么被禁足的肯定不是皇后,所以皇后的计划一定是出了什么意外。

周婉儿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太后就把事情的经过全都告诉了周婉儿,从皇后故意让后宫众人对丽妃有所怨恨,再到劝说皇上不要独宠丽妃。

最后皇后又给自己下了毒,企图把事情全都推到丽妃的头上,这些桩桩件件都是皇后自己所为,事情败露之后,皇上就不愿意再见皇后。

皇后不是没有试图向皇上求情,只可惜皇上根本就听不进去,更别说解除皇后的禁足了。

周婉儿听完之后心中惊讶,她之前的确是告诉过皇后,可以做一点损害自己利益的事情,然后推到丽妃头上。

但但周婉儿没想到的时候,皇后下手居然这么狠,不仅给自己下了毒,还差点把自己的命给丢了,她难道真的不怕事情败露吗?

周婉儿一时间想不明白皇后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一个情敌对她来说就这么重要吗?

“哀家早就与皇后说过,身为后宫之主要做的是平衡后宫,而不是一味的针对谁,如今她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只是哀家实在是放心不下。”

以皇后这样的性格来说,要让他先把干休是不可能的,更何况如今还因为丽妃的事情被禁了足,恐怕此刻的皇后心中对丽妃的怨恨只多不少。

周婉儿心中也是一阵忧心,但他还是劝太后道:“太后娘娘您也不必太过忧心了,这件事毕竟是皇后的错,等皇后娘娘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或许皇上就会让她出来了。”

太后无奈地看了周婉儿一眼,心中感叹周婉儿真是把事情想得太过简单了:“哀家与皇后做了那么多年的婆媳,对她的性格多少也是有些了解的,她恐怕不会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周婉儿沉默下来,她知道太后说的没有错,但是此刻她也做不了些什么。

“哀家告诉你这些,倒也不是想让你帮皇后,只是你要知道皇后与丽妃都不是那么好招惹的,如今晏儿也不在京中,你最好离她们远些。”

“民女明白的。”这种事周婉儿自然是知道的,她乖乖点头答应太后要明哲保身,绝对不会牵涉到这些事情里面去。

见周婉儿如此乖巧,太后也终于放心了些:“你这段时间就留在宫里陪着哀家吧,正好哀家这里冷清的紧,你在这里哀家心里也能安慰些。”

太后此举其实是为了保护周婉儿,现在的局势太过混乱,谁都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而无论皇后与丽妃想要做什么,都不敢轻易动到寿安殿的头上。

所以让周婉儿住在自己身边,让他们知道周婉儿是自己护着的人,这样一来周婉儿才是最安全的。

周婉儿多少猜到了一点太后的意思,所以也没有拒绝,直接点头答应下来。

住在太后宫中倒是的确安静,除了不时会有人前来给太后请安之外,太后这里平时是没什么人来的。

周婉儿在这里要做的就是陪着太后聊天下棋,日子过得安稳倒是安稳,就是无聊了些。

这样的日子长了,周婉儿也不免觉得有些疲惫,太后也是从周婉儿这个年纪过来的,怎么会看不出周婉儿的想法?

知道一直让周婉儿在这里陪着自己,周婉儿也会觉得无聊,所以便让周婉儿去宫中走一走,不过天黑之前一定要回寿安殿。

虽然还是在宫里,但能出去总比守在一个地方要好,周婉儿欣然答应下来。

周婉儿带上了兰儿和玉儿两人,一同去了御花园刚修好的锦鲤池子喂鱼,似乎为了展现皇家的富贵,宫里的锦鲤大多都是金色。

一团团的聚在一起看的人只觉眼花缭乱,周婉儿抛下一把鱼食物,便有许多鱼儿自己过来争抢,一旁的兰儿觉得新鲜,连连拍手让周婉儿再喂一些。

“小姐,你看那一条红黑相间的鱼儿是不是很可爱,咱们再投些鱼食进去吧。”

周婉儿不是不想继续喂鱼,只是手中的鱼食已经没了,兰儿便自告奋勇的想要去拿鱼食,周婉儿自己觉得有趣,所以也没有拦着兰儿。

兰儿离开不久之后,一个面生的宫女,突然来到周婉儿面前,说是皇上请周婉儿过去相见。

周婉儿心中有些疑惑,平日里皇上是很少召见周婉儿的,往常大多也是在太后娘娘宫里时,周婉儿才有机会跟皇上说上几句话。

但现在这名宫女却说皇上让周婉儿过去,周婉儿怎么想都觉得有些不太对劲,而且周婉儿并没有见过这名宫女,所以下意识的生出了些怀疑。

见周婉儿没有回应自己的话,那名宫女又继续催促的:“姑娘快些走吧,可别让皇上等的着急了。”

“姑姑说的是,但民女好像未曾在皇上那里见过姑姑,姑姑可是新提拔上来的人吗?”

周婉儿这话说的客气,那宫女便答道:“姑娘你之前的确是没见过奴婢,奴婢也是刚被提拔到皇上身边做事,以后能与姑娘见面的日子还多着呢。”

“原来是这样啊,那不知姑姑原来是在哪里做事的呢?还有这样好的福气能到皇上身边伺候。”

眼见这周婉儿一直询问自己,却没有半点挪动步子的意思,宫女也察觉了,周婉儿这是在怀疑自己。

“奴婢之前是在御膳房做事的,姑娘询问这许多,是不相信奴婢是皇上身边的人吗?”

宫女面露不悦,若是换了旁人此刻就要觉得慌张了,毕竟对方声称是皇上身边的人,若是得罪了这样的人,让她在皇上面前给自己多穿些小鞋,自己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但周婉儿临危不惧,即便对方用了这样的话威胁她,她还是半点没有要服软的意思,反而面上露出几分坦然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