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修士见原承天已破定身珠,哈哈一笑,身形随即隐去。原承天连声呼唤,那青衣修士却再不曾现身。

原承天忖道:“这倒是古怪了,既传我避旗破珠之法,尚有诛神剑无极山两项,怎不见传,这岂不是半途而废?”

想了半日,仍是不得其解,只好回转心神,再修至道。哪知道神识回视体内,却发现那仙枝上又生一朵白莲。就见那仙枝上花开并蒂,煞是好看,却让原承天又惊又喜。

这仙枝上的白莲既生,真玄神识皆会更上一层楼,原承天心中明自己,自己离金仙之境已然不远了。

自此之后,他加紧修行,虽知这不移时域中万年只是一瞬,但在不移时域中修行,实为逆天欺天之举,其中是否隐藏着重大隐患,尚未可知。

而与此同时,原承天修行的进度却慢了下来。此刻灵垒中未修的符文尚有大半,然而再修那剩余符文,却是无比艰难。其中一道符文竟修了十年之久,也未见丝毫进步。

原承天心中明白,这是因为他的境界不足之故,若修那符文,非得金仙境界不可。

然而自从他修成两朵白莲后,其真玄神识再无丝毫进步,冲击金仙之境,亦不知从何做起。

回忆起上次冲玄登仙时,是有仙庭神将传讯,告之原承天,其名讳已登金仙榜。从头至尾,并无半点阻碍。但这次仙庭要强压自己的境界,又怎会有神将传讯。

而原承天就算想向巨禽请教,但那讯息又怎能出得了此域。原来这不移时域就连时间都无法流逝,自然也传不出声音去。因此原承天只能自己明悟了。

沉思片刻之后,原承天忽的恍然,道:“我既想冲玄登仙,那非得重造世界不可。那天地法则自该由我来定,金仙榜亦由我始。我便是这世界金仙第一人,其后升大罗而入禁重天,天下地下,唯我独尊。”

想到此处,这才面露欢喜之色,乃施造化之功,施加于灵垒之上,就见那灵垒金光四射,向四周无尽延伸,金光所到之处,已现大漠一座,却无山水,更无草木。而这大漠之域,亦不过百丈方圆。

虽是如此,原承天仍是欢喜之极,只因这新域已然建立,虽是微不足道,毕竟己开万世之基。

至于这新域中草木不生,五行不齐,那是因为自己境界微薄之故,真想创万世不崩之域,那非得禁重天境界不可。

既创新域,原承天心中一动,那域中就生出一根石柱来,原承天向那石柱拜道:“以我世尊之名,建金仙柱。凡我新域金仙,皆在这柱上标名。”

话音刚落,那石柱上便放金光,金光消失之后,有三个大字赫然现于柱上,正是“原承天”三字。

就在这三字现于石柱上的一刹那,原承天体内两朵白莲齐齐一动,本来是含苞待发之姿,却忽然盛开。鼻端似有莲香传来,细辩又不知其所踪。此之为真莲无香。

白莲既绽,原承天体内真玄涌动,已然在急速冲玄,只是原承天是在这新域之中冲玄登仙,那新域空无一物,自然无天像垂兆。

而原承天这名金仙不在仙庭金仙榜中,因此仙庭纵是大能无数,也不知这世间又多了一名金仙,又怎有任何表示?

原承天以前多次冲玄,皆是盛况空前,天像垂兆皆是极致之像,但此次冲玄,却是悄无声息,唯有体内真玄暗涌罢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真玄冲击体内诸处灵脉,已运转三十六周天,其后功成,原承天遂入金仙之境。

原承天静心片刻,忖道:“不知我这金仙之境是真是假,且将刚才那不曾修成的符文再试一回。”

小我中生出神识,向那未解的符文一探,果然探了个明明白白。符文乃是一道奇妙法术,名为灭焰。原承天见这法术之名起得俗烂平庸,不觉一笑。

哪知稍加探究,便是喜上眉稍了,原来这灭焰大法实为天地至高玄奥之一,此术初成,可灭世间灵焰,修到中乘,可灭神火,修到至高境界,可灭性灵体内魂火。

尤其是可灭体内魂火一项,实为惊天大法,这世间有诸多性灵,就因体内生有魂火,故而永生不死,若那性灵仁德也就罢了,若是那凶神恶煞,岂不是万世流毒?

但原承天细加探查之后,又不由怅然,原来这灭焰之法虽是强大玄奥,可惜却并非一个完整的法术,大成境界修行之法字意含糊,看来世尊虽创此法,终究未能尽善尽美。

原承天暗忖道:“世尊创世之时,虽连败青龙多次,那青龙因生就不死之身,总不肯臣服。世尊或因此故,才创这灭焰之法,只可惜此术未成而世尊分崩离析,看来这灭焰大法,非得我来完成不可了。”

当下先将这灭焰大法牢牢记在心中,刹时已修成小成境界,便可灭世间灵焰了。

既修成此法,原承天忽觉思绪如潮,原来是世尊当年玄承尽复旧观,原承天细心体悟世尊昔日的玄承记忆,或心生感慨,或抚掌大笑,或叹息不已。

世尊玄承既得,仙庭诸事皆知。那仙庭大能孰亲孰疏,诸大能来历如何,仙庭之中何处藏宝,诸事种种,不可数记。

原承天忖道:“我既修成金仙境界,正该一试修为,看看与往日比起来又是如何。”

就将斗战胜镜取将出来,将那镜子摇了摇,镜中走出一修来,正是当年魔界魁神。

想当初原承天以大罗境界,也不过与这魁神斗了个旗鼓相当,今日刚晋金仙,再来与这魁神相斗,不知胜负如何。

那魁神见到原承天,立时怒气冲冲,就取魔刀攻来。

原承天在魁神现身之前,心中已在盘算了,他忖道:“我平日与人动手,只知谋定而后动,遂被那定身珠所欺,如今倒要学一学那先下手为强的战法。”

因此就在那魁神刚刚举起魔刀,意欲施法之时,原承天手掌翻转,紫罗天雷诀已出。

此诀一出天地动,就听得“轰”的一声,魁神手中魔刀已碎,只剩了个空手,身上衣甲尽碎。

魁神叫道:“怎的这般了得。”虽是空手,却是丝毫不惧,手掌向原承天一探,那手掌便成巨臂,好似一座山峰压将过来。

原承天不等那山峰及体,再施紫罗天地诀,这天地诀比那天雷诀可强过许多了。一时间天地失色,黯淡无光。魁神虽生巨臂,却是前行不得,只因这天地法则已变,这巨臂在这空中行进,就好似在山石金铁中穿行一般,又哪里能行得快?

原承天点了点头道:“我这金仙境界果然不俗,魁神显非对手。”手掌再次翻转,那魁神身躯化为乌有,当年迫使自己九世历劫,沉沦凡界的最大对手,如今却是不堪一击了。

既诛了魁神,原承天不必再试,想起巨禽所托,便向时兽祷告,请时兽暂收此域,以便出来与巨禽说话。

那时兽便依言收了加持,不移时域不复存在,原承天这才走出灵域,来见巨禽。

巨禽将独目睁开,向原承天瞧了又瞧,神情欢喜无限,道:“也就是一刹那间罢了,世尊已修成金仙,想来必得时兽加持。”

原承天道:“若非如此,又怎能与仙庭大能相争。”

巨禽道:“我也料到你会修成时字诀,请那时兽相助,正因如此,我才让你修成金仙境界来见我。”

原承天道:“莫非以不移时域修成境界,或有不测之祸?”

巨禽道:“那世间之事,来的快,去的必快,得之易,弃之更易。此为世间至道,不可不察。”

原承天动容道:“这么说来,我以这不移时域修行,到最后竟是镜花水月一场空了。“

巨禽道:“世尊莫急,这世间诸事,皆有办法。世尊借不移时域修行,以创天地万物,那是不得已而为之,算得上是饮鸩止渴。欲解这莫大危机,唯有一种方法,那就是世尊再创新域,重订法则。“

原承天道:“不瞒巨禽兄,我在域中已创新域,只恨境界低微,那新域只算是方寸之地,且空无一物。“

巨禽道:“既有此域,那就有一丝希望了,还盼世尊再加努力,尽早新域大成,否则到时修为尽丧,悔之晚矣。“

原承天道:“我与两位世尊分魂相比,本是后进,若不用不移时域修行,又怎能与之抗衡,虽有远忧,亦是顾不上了,却不知那不移时域修行的后果何时显现?“

巨禽道:“或三五百年,或千年,端看一个人的造化罢了。老朽只劝世尊若无他事,尽量莫在这天地间容身,日后修行,便在这新域中便可。“

原承天点头道:“是了,在那天地间多呆一刻,就多消耗一份福缘了。“

巨禽笑道:“世尊果然灵慧。“

顿了顿又道:“你既冲玄登仙,那就不必着急精进,还需将这修为稳固一番,老朽恰有一事相托,就请世尊去走一遭如何。“

原承天道:“巨禽兄但有差遣,只管道来。“

这话刚刚出口,就有一道天雷在巨禽头顶轰然炸开,雷龙虽在四周护卫,可这雷来的极快,哪里能护住。原承天见此情景,大为骇然,此雷并非天雷,却又因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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